胡芯儿忽然脑子一亮,黑珍珠一样的眸子转了一下,唇角勾起。
她把手伸进兜里摸了几把。
蓦地站住,快速把衣服兜都拉了出来,左看右看,两边空空如也。
“我的三十元钱怎么不见了?”
“我的钱呢?”
她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就像是着急的大喊。
“那可是我所有的钱了,难道掉在刚才的路上了,会不会被人捡走,不行我得回去找。”
胡芯儿急的声音里都带着诺诺的哭腔,嘟嘟囔囔着,在地上转圈圈找。
耳边传来树叶的嘎吱声,她眼角的余光瞥见粗壮的老树后边黑色的衣襟。
这下她更加确定被人跟踪了。
是谁,要对她做什么?
来人迟迟没下手,是担心后边还有人跟来。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要是惊动了河坝上边的人群,这人逃不掉。
倒是谨慎。
胡芯儿一边找,一边慢慢踱步子。
还蹲下来翻找草林子。
她几乎就是在原地转圈圈。
胡芯儿又不傻,她还留一手,要是跟在她身后的人没去找钱,那她好歹还有点跑的时间。
就看这人上不上当了,贪不贪财了,毕竟钱不少,没人不会心动,而她有钱,村里人都知道。
而且刚才就她一个人过来,要是钱真的丢了,那找回去一定能找到。
她能这么想,跟着她的人岂不会想到。
她装作低头找,就看到树后面的人影退向另一颗树后面。
这是信了。
她又高声道:“怎么办啊,要回去做饭,还要找钱,我的钱到底丢哪去了。”
脚下的树叶都快被她翻完了。
眼见人影越来越远,她拔腿就跑。
提着一颗心,她拼了命。
一刻也没敢停歇,一直跑回村子,到了村口,她缓了一口气接着往家里跑。
这时候村子里留下的几乎都是老弱病残,她觉得还是家里安全。
她直奔家里。
院子里牧朵正洗早晨牧腾泡下的床单被套。
看到胡芯儿满头大汗,脸红的就像是蒸熟了一样,碎发黏在脸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芯儿姐,你怎么了?有狗追你吗?”
比狗危险多了。
“我……锻炼……身体,我休息……一下。”
胡芯儿喘的厉害,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几乎是瘫软在自己的门口,她也顾不得地上脏不脏,凉不凉,就想歇歇。
心跳如鼓,好像下一刻就会跳出胸腔似的。
她张着嘴,想把肺里的气放干,憋的胸腔都快爆炸了。
这会不仅是肺,腿肚子都像震动一样,抖得厉害。
“姐,你干一天的活不累吗?还锻炼。”
牧朵单纯的小眼神,疑惑的看着胡芯儿。
“我给你倒点水去。”
“谢谢。”
她把腿伸直,靠在门上,平常看着还文静婉约,此刻就像是抠脚大汉,怎么舒服怎么来。
暖壶里的水,早上装的放在下午就凉了。
牧朵倒来的水刚刚好。
胡芯儿接住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大呼了几口气,这才感觉好些了。
心口子嗡嗡的疼。
该不会把心门给撑了?
“朵,我先回去躺躺,你帮我把门开一下。”
她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心闷闷的疼,呼吸重了都能扯痛。
牧朵见她脸色由红转白,哦哦了几声拿过她手中的钥匙就去开门。
门锁在上边门框的中间,她两脚踩在窗台上,把黑锁打开。
胡芯儿病娇体质,她是知道的。
万一晕倒了,她会吓死。
“芯儿姐,以后不锻炼了。”
她赶紧让开,让胡芯儿进去。
胡芯儿微微点头,她也不想啊!
比起没命,她还是要命一些。
上炕的时候,胡芯儿还不忘拍了一把屁股上的土。
牧朵见她弯腰都困难,赶忙蹲下帮她把裤腿的土拍掉。
她艰难的爬上炕,仰面睡好,心痛这才缓解了些。
“芯儿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找找哥哥。”
“不用,我躺一下。”
牧朵的手在冷水里泡的红红的,一双黑油油的眼睛担心的看着她。
胡芯儿心疼道:“别洗了,一会我洗,我那有手油你抹点。”
“芯儿姐,我没事的,那我先出去了,你要是有事喊我,下午饭我来做,我会做熬稀饭炒土豆片。”
这孩子太会疼人了。
她出去还不忘给胡芯儿把门关上。
胡芯儿躺了相近半个小时,都快迷糊了,眼见太阳落山,房子里暗了下来。
她慢慢的挣扎起来。
心口不那么疼了,不过腿踩在地上抖得厉害,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看来运动还真不适合她。
扶着炕边出了门。
沈莲坐在椅子上,帮牧朵把床单被套都拧干了。
“芯儿,你没事吧!”
沈莲都从窗户上看到了。
“没事。”
“你去休息,我可以帮朵朵做饭。”
沈莲把最后一块床单放进干净的盆里,拿腿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牧婶,你才刚好,还是要多休息,我去做饭。”
胡芯儿慢慢地踱着步子进了厨房。
她就简单的做点,还有腌好的沙盖菜,她做点沙盖拌疙瘩,再放点土豆丁。
面疙瘩是用玉米面和高粱面还有黑芡面,她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白面。
牧朵急忙进来帮她烧火。
她放了点猪香油,油热放进干葱叶,倒入土豆丁翻炒,炒一分钟左右加入水。
劳动的人们容易饿,她用后大锅做的,到了四五瓢水,加了点盐。
家里的调料有限,有沙盖菜做调味,加点盐就可以了。
等水开了就可以下面疙瘩了。
在这期间,她在木墩上坐下。
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了。
牧腾和左斌一起回来。
两人一回来先洗漱。
左斌一开始不用在这洗,现在不想回知青点磨脚功夫,索性就把自己的洗漱东西拿了过来。
牧腾一开始嫌弃,渐渐地就不嫌弃了。
因为左斌可以提供免费的洗漱用品,比如香皂和洗发精,后来还拿了洗衣皂。
牧腾拿着盆进来舀水,看到胡芯儿坐到水缸跟前,蔫哒哒的,挑眉问,“怎么了?哪不舒服?”
……
胡芯儿叹口气,她在牧腾心里就是一个病秧子,指定嫌弃死了。
“芯儿姐今天跑回来,好像心口不舒服。”牧朵见芯儿姐说话都费力就抢着答。
她想,芯儿姐捂着心,那就该是不舒服吧!
牧腾把脸盆放在木墩上,紧张的问,“心口哪里不舒服了,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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