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芯儿微微摇头,“没事。”
不过她还是给牧腾说说被人跟踪的事,说不准他能帮忙。
她看了眼牧朵,担心吓到她,还是等一会再说吧!
牧腾见她有话说,好像不方便当着牧朵的面说。
便道:“要是有事,就告诉我。”
他没有出去洗漱,而是洗了手,开始做饭。
“我来吧!”
“你还是歇着,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大晚上的都没地找医生。”
这男人嘴硬心软,明明是关心她,却说成这样。
左斌洗漱完进来,头发湿漉漉的,脸干净的在煤油灯下还有光。
他见胡芯儿坐在木墩上,牧腾做着饭,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事,估计是累了。”
左斌看了她一眼,还真是一个娇小姐,下午的活可基本都是他干了,她拿着铁锨没铲几下。
当然不是她偷懒,她也很用工了。
牧朵看到左斌下意识的垂头,不敢和他对视。
左斌……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糖递给牧朵。
“拿着。”
牧朵眼前出现一只大手,她慢慢抬头,视线一点一点的向上移,直到落在左斌的脸上。
和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对上,她就像惊吓一样,快速移开。
“手展开。”
牧朵微微绕过左斌看向牧腾。
牧腾没看她,也给不了她任何的指示。
牧朵又看向胡芯儿,胡芯儿冲她微微一笑,眨眨眼睛。
左斌目光没动一下,手坚持的举着。
牧朵手指捏了捏,慢慢地伸出来展开,小脑袋垂着,看上去很惧怕左斌。
左斌眉心皱了皱,他有那么吓人?
牧朵怎么也想不到左斌会给她糖吃,她不知是该拒绝还是感谢。
“晚上别吃,对牙齿不好。”
但是她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机会。
左斌的话音一落,她就赶忙接话。
“好!”
牧朵把糖伸到胡芯儿面前,胡芯儿只捏了一个,“谢谢,一个就够了,我不喜欢吃糖。”
其实她是胃不好,一吃糖胃就反酸,口里直冒酸水。
就不怎么吃。
牧腾把饭做熟才去洗漱。
沈莲和牧朵在屋子里吃的。
厨房里只有他们三人。
疙瘩汤虽然不是纯白面的,不过有沙盖菜的酸酸的味道,倒是很好吃。
胡芯儿喝了一碗就放下了碗,心口不舒服,吃不进去。
“今天白天我被人跟踪了。”
现在对她来说左斌也不是外人,说出来或许还可以帮她分析一下。
她的话让两个男人正色起来。
“在路过林荫路的时候,我感觉后边有人跟着,我装作钱丢了,回头就看到那人躲了,我借此把那个人骗走了,接着就跑回来了。”
“你心窝疼是因为这个?”
牧腾虽然问的很认真没有一丝嘲笑的意思,但是胡芯儿还是绝的丢人。
跑个步都能把心门给撑了。
“我害怕,就没命的跑……”
她用脚踢着地上的柴棍,头微微垂着。
牧腾望着胡芯儿,吃饭的动作停下,视线变得凌厉。
“村里人今天都没有请假的。”
“知青除了米雪还没回来,再没有请假的。”
新的一年开始,谁不想赚点公分,而且社里也不允许请假,所以能出工的就都出工了。
而知青早上都是点到过的。
所以谁请不请假他们都知道。
牧腾忽然想到一个人来。
“你有没有看到那人的模样,或者是衣服?”
“我怕那人发现,没敢看长什么样,不过他穿的倒是和村民没两样。”
这么说来不是?
不过不排除换装的可能。
左斌知道牧腾想说什么,他道:“不是他,胡芯儿回来的那会,他和我在一块。”
胡芯儿蹙了蹙眉,才明白他们说的是刘学武。
对刘学武这个人她不了解,不过跟踪的事应该做不出来吧!
“我试问也没得罪人,除了刘增来,我还没和谁有过矛盾。”
“刘增来一直都在。”
左斌平常看似吊儿郎当的,遇到问题就会很严肃。
“我们仔细想想谁中途离开过,又或许不是我们村的人。”
“现在说不准,明天观察一下,对方既然没得手那就还会有动作,我们多注意点。”
无头无尾的,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有定论。
吃了饭,左斌光荣的成了洗碗的,牧腾给胡芯儿把火烧着。
胡芯儿去了一个厕所回来,火炉就暖呼呼的烧起来了。
她的心也跟着暖了。
洗漱了一下刚要去睡,听到敲门声。
拉了旁边的外套穿上开门,就见牧腾穿着一件毛衣,眸子发亮,宽大的手心里拿着一个罐头瓶子。
“这个是自制的,抹手心,止痛。”
胡芯儿的手上已经起了一个小血泡,这会已经开始火辣辣的疼。
这会还好些,要是晚上睡下,指定会更疼。
但是这药的味道这么大,熏得晚上能睡得着?
“我给你抹,还是自己抹。”
牧腾见她嫌弃的皱眉,作势要拧开盖子。
胡芯儿急忙阻止。
“我自己来,你给我吧!”
她把瓶子拿走,感谢一句,赶紧关门。
比起疼,她宁可鼻子受罪一会,再说累成这样,指不定一躺下就睡着了,睡着了哪还能闻到。
这中药味是真难闻,她少抹了一点,就上炕去睡。
炕皮暖呼呼的,她躺下就睡着了。
枕头旁,手电一直开着,白天的事还是给她留下了阴影。
……
第二天起来,她只有腿感觉有些酸,心口倒是没毛病了。
吃完饭,几人一起又去了坝口。
今天她依旧跟着左斌。
想到她昨天身体不舒服,左斌道:“一会你找地去休息,没人管你。”
他们两人一个车子,他多干点活就可以把胡芯儿的那份干出去。
“我今天没事了。”
昨天晚上抹了牧腾给的药,别说手还真的好了些。
“芯儿,你脸色怎么不好?”
刘学武拉着一把铁锨,凑过来,一手搭在架子车上,把胡芯儿挡住。
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胡芯儿的皮肤本来就白,身体太差,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些病态的白。
她的身形削薄,看上去更是黛玉似的盈弱,让人产生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没有,你看错了。”
胡芯儿冷淡回答,从另一边绕过去,铲了一铁锨土扔进车子里。
她几乎是用抛的,她故意扬尘土,就为了赶走刘学武。
“学武哥!”
突然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加入,娇声刚落,跌宕起伏似的就换成另一句厌恶的指则,“胡芯儿你眼瞎啊!怎么能这么对学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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