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稼旺气的不行,不是中间隔了人他都想打她了。
吃个饭老盯着人家看干啥?
几个女的吃的很快,魏子杏吃好后就带着小宝先回去,主要是闻不得酒味,难受,但也不好意思说。
赵稼时起身打着手电筒送她。
乌漆嘛黑的还是送一送放心。
等他们家三人一走,周秉昌就激动的问:“我是不是要当爷爷了?”
“有你什么事?”赵大牛喝的有点多。
喝的酒是周秉昌带回来的酒,好酒,他长这么大都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一贪杯,就有些多了,但还没醉。
周秉昌因为心情不太好,每次敬酒都是实打实的一辈子喝完。
是那种白瓷的酒杯。
所以喝的也有些多。
之前还归国华侨反而,一喝多就开始跟赵大牛诉苦,说他偷1渡的时候差点死在船上,又说在港城那三年的可怜日子。
听的钱桂芬心里也不好受。
她嫁过来的时候周秉昌还在赵家,她还记得结亲的时候他特别的活跃,一口一个大嫂的喊着。
这些年,谁都不容易。
赵稼时把魏子杏送回去后就回来了,坐在那沉着脸不说话听着周秉昌诉苦。
喝到一半的时候赵启东来了。
他今晚开会回来比较迟,一回头就听老婆子说大哥家来了人,还来喊他吃饭。
“什么事知道吗?”
“说是你那个二哥回来了。”她跟赵启东结婚的时候赵寻早就跑了,所以没见过。
下午看见的时候也觉得这人长的好看穿的好看,跟农村人就是不一样。看着就跟电视里的人走出来了一样。
赵启东心一抖,包一搁下就赶紧过去了。
大门开这的,他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那人模狗样的二哥,赵启东愣在那。
钱桂芬见老三来了就问:“还没吃吧?”
老三摇头。
“老三,给你三叔倒酒,我去把菜热一热,翠儿,你跟我一起。”
李翠正听故事听的入迷呢,被婆婆喊走还有点不高兴。
她们俩一走,这一桌剩下的都是男人了。
周秉昌喝多了,嘤嘤嘤的哭。
看男人哭有时候比看女人哭还要让人难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赵稼时心里很不好受,给三叔倒酒后把自己那一杯一口闷了下去,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要喝。
赵稼时看着弟弟,担心的道:“你少喝点,晚上还要照顾你媳妇儿呢。”
想到魏子杏,赵稼时把端着的酒杯又放了回去。
心头烦躁。
赵启东打量着二哥周秉昌。
家里关系最好的应该就是他们俩了。
他们俩相差三岁。
那时候他刚来,他妈就让他多带着他出去跟村里的小伙伴们玩耍。
一开始他还不愿意,家里多了个人要养活,他们吃的就少了。
后来他被学校里的孩子大孩子欺负,二哥就教他怎么玩儿阴的,给那几个人一顿教训后两人就好了。
再后来几乎都是他带着他玩儿的,还跟他说那些城里的东西,也是他跟他说一定要读书,只有读书了才能有出息。
所以赵启东念完了初中,在这个年代也算是高学历了。
周秉昌还没发现赵启东来了,还在那哭诉。
他回到周家后哥哥对他很客气,妹妹跟他也很生份,侄子还叛逆,后来为了跟他要钱,就变得更圆滑世故了,他很不喜。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没有儿子。
后来的妻子是老头故交的侄女,生了个女儿周洁,生女儿的时候伤了身子,以后也不能生了。
如果他没有儿子,家里的生意最后还是要交给大侄子的。
他不甘心。
老头子五年前也走了,老头子走的时候让他保证一定不能怠慢大哥一家。
那是他大哥,都是他的亲人,自然不会亏待他的。
但是他看的出来,要是把生意交给侄子,不出五年,他劳心劳力打下的江山都会被侄子给败了。
得知自己还有个儿子也是个意外。
上一次回来的时候他曾去了省城,他想投资钢铁生意,未来国家要发展肯定是离不开钢铁的。
钢铁生意大有前途。
但这个生意不是一般人能参与的。
当时就有一群人去隶属省城的钢铁厂考察。
当时他无意间看到过一张大合照,在合照上看到了赵稼时。
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孩子跟自己年轻的时候长的简直一模一样。
一个想法就冒了出来。
他就问了负责人,那负责人又问了别人,得知小伙子叫赵稼时从赵家庄来的,他就知道,他有儿子了。
当时他高兴坏了,就想来,但是他不能独自行动,只能跟着考察团走。
结果就错过了第一次来认亲的机会。
一眨眼过去这么多年,才有第二次来考察,他也是废了一些力气才基金考察团的。
这次政策松动了不少,他才有机会单独来这边。
这些话在他心里压了太多年了,他不敢跟周家人说,也不敢跟妻子说。
但是回到赵家,就有种整个人都很放松的舒适感。
那些压在心里无处诉说不敢诉说的话,借着这一股子酒劲就这么宣泄出来了。
在他哭诉的时候,钱桂芬又把菜热了一遍端了过来,然后就拉着李翠离开了。
听着周秉昌的哭诉他一个人扛着那么多人的家庭生机,他的厂他的公司都不能出问题,一处问题就会有几百个家庭断粮,责任跟压力也很大,瞧他哭赵启东也难受。
“二哥……”赵启东端着酒杯喊了他一声。
周秉昌抬着朦胧的泪眼,看着赵启东,半天才抖着唇:“你……你是小三子?”
“对,是我,二哥,你还记得我。”赵启东眼睛有些红。
分开的时候他还没结婚,还是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如今都快年过半百了。
“老三……”周秉昌一把抱住赵启东,趴在他肩头哭的呜呜的。
赵稼时听着他哭,心里烦躁。
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哭的都要打嗝的周秉昌顿时凝声了。
有些讨好的看着儿子,“我、我不哭了。”
“所以你是为了找个人继承你那破公司才来的?”赵稼时忽然问。
“啊?”周秉昌脑子喝的有点懵,半天才消化了赵稼时这句话。
“不不不……嗝……不是的,我是真的想认你,你是我儿子,我打下来的基业本来就应该给你。”
“我不稀罕,我也不会离开的。”赵稼时说完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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