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嘴上嚷嚷出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不用我提醒你吧!”
赵鸣科白了谭战一眼,语气缓了两分。
楼轶则只说了一句:
“隔墙有耳,言辞需谨慎,别给你爹招祸!”
“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原本就不算好的心情,又被两个兄弟当作儿子教导,谭战更不爽了。
他用力在肉肘子上戳呀戳,嘴上答应得好,心里则是骂翻了:
神马狗屁三皇子,害小爷丢脸,真是个混蛋。呔!以前还当他是个好的,礼贤下士、爱民如子、温和谦卑……
可这几年来,看他都做些什么缺德冒烟的事?他一朝得势,就摆出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模样。
把一个个小郡王贬爵、下狱、撸职,还专挑同辈的年轻皇族近亲祸害。
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三皇子之心,志在大位,诸君退避。
可你想当太子、当皇帝,也用不着把皇族堂兄弟一锅端了吧!
更可恶的是,他连小皇叔都不放过!
小皇叔是先帝爷的老来子,比三皇子也就才大了十岁,他不争权不夺利,又天生跛脚,连孩子都没生一个。
就这,还被赶去洛城守前朝祖陵。
嘁!本朝的皇叔去给前朝守祖陵,还敢再扯一点吗??
有时候,谭战很是怀疑当今圣上和三皇子这对父子的脑袋被驴踢了。
儿子敢提议,老子敢同意!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真是丧心病狂无下限。婚宴还在继续,谭战心里疯狂吐槽三皇子。
而此时,被吐槽的三皇子在干啥?
他正春风得意地被宾客们奉承着,连新郎的风头都被他抢去一大半。
这时,一袭艳丽的金丝百花裙迤逦过走廊的地面,大红的石榴石头冠,搭配雕琢的石榴石的红宝石步摇,每走一步,都能感受此女的风华与娇媚。
不同于青涩少女常常被华服首饰喧宾夺主,她就像天生的妖姬,装扮越艳丽,越魅人心惑。
男子见了他,无不驻足行注目礼,呼吸停滞三秒。
女子见了她,通常会自惭形秽,默默垂下头。
她就是帝都第一美人姜思澜,曾经的太子良娣。
太子死后,太子妃出家当了道姑,在帝都皇觉庵吃斋念佛,为太子往生祈福,年纪轻轻当了寡妇。
可姜思澜不同,她是宁康帝的“亲儿媳”,名义上死了丈夫,实际上却光明正大住在宫中,盛装华服,浓妆艳抹,全帝都城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而且,姜思澜在帝都的影响力很大,朝臣们得罪了嫔妃们的娘家,或许运作运作就没事了。
但如果得罪姜家或惹得姜思澜生怒,那就准备后事吧!
至于皇上罔顾人伦父压子妾?
这话没人敢说,连最头铁的文人都顾不得风骨,假装不知道这个公开的秘密。
唉!太子都死了,只要宁康帝不戳破那层窗户纸封她为妃,私底下一树梨花压海棠,爱压就压吧!
大家懒得管皇家的龌龊事,有这闲工夫,自己搂着美妾喝喝小酒,多惬意啊。
何必去寻不痛快?
“请姜娘子安。”
“姜娘子万福。”
姜思澜一出场,侍女们纷纷躬身福礼,她不理不顾,漫不经心地继续走自己的路,连眼风都没往热闹的宴席瞟一眼。
事实上,她心里不是不羡慕的。
正红色的凤冠霞帔,人人瞩目的十里红妆,以及龙凤双烛下的拜堂洞房夜……
这些,都是她这辈子永远无法拥有的东西!
尤其是这两年,宁康帝的身体欠佳,脾气越发古怪,身上还老是散发出一股子腐朽的味道,在床上更是一言难尽。
她应付得很辛苦,装得也很累,难得出宫放松一下,她不想理会任何人。
没有任何人敢说她高傲不知礼数。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一个个看呆的宾客们就像被取消了暂停键,又开始了喝酒聊天、奉承拍马求提携。
夏明诚机械地应付了两句,以不甚酒力的推辞语匆匆离席,姜华诚很是了然地让人护送三皇子去内院休息。
不一会儿,三皇子熟门熟路地进了一间绣阁,轻轻推开门,猛地把坐在锦凳身影压在梳妆台上,大手撕扯着对方的华服,嘴唇更是迫不及待地啃上去。
梳妆台不堪重负地“吱呀”着,过了一会儿,雕花大床也步入梳妆台的后尘,“吱呀吱呀……”
“呜呜……”
暴风骤雨过后,柔顺的身影伏在三皇子胸前,嘤嘤地哭了起来。
心情很好的夏明诚亲了亲她的眼角,温声问:
“怎么还哭了?”
姜思澜继续嘤嘤嘤,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夏明诚还是心情很好,很有耐心地问:
“可是谁给你气受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就是你!”
姜思澜生气地坐起身,一把推开夏明诚,抓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
“五年了,我等了五年了,我……呜呜呜呜……”
也许是情绪太过于激动,她的手在发抖,披了半天也没把衣服披上,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着,脖子上挂着半件肚兜,鲜红的系带绕着修长的脖颈,尾端垂入沟中。
极致的红和莹润的白相冲,这种色彩的反差呈现出强烈的视觉感,夏明诚眼神一凝,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如同狂风骤雨,细密热烈,喘气声很粗很急。
姜思澜想躲,但没躲。
而是顺从地缠在一起,在他耳边呢喃:
“殿下,殿下……”
“澜儿莫要心急,再等等,再等等,等老家伙殡天,我立刻封你当皇后!”
皇后!
这是我的终极目标啊!
就快要实现了吗?
姜思澜双眼微眯,眸子里闪过一道炽热的光。
不过,夏明诚并不知道,他许诺道:
“澜儿,我永不相负于你,就算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你,澜儿!”
……
宁康帝的身子骨衰败得很快,宁康第二十四年秋,夏明昭收复北荒的捷报传入帝都城时,他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酒,第二日就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此后,三皇子夏明诚克己复礼,礼贤下士,贤良爱民、忠孝义悌……
宜为储君。
请封太子的奏折如雪花一样送进御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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