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楼轶还有心思开玩笑,赵鸣科真正松了一口气,他劝道:
“子墨,你千万别想不开,我家老爷子说了,大长公主绝不会是丑女,你想呀!元后、顾皇后、前太子都长得极为周正,与他们同一血脉的大长公主,肯定也差不到哪去。你……你若是心里放不下那人,执意不肯娶大长公主、我……我可以帮你……”
“不用!能娶到大长公主是我的荣幸,我怎么可能不愿意?”
天地可鉴!
当得知自己成为准驸马之后,楼轶差点没乐疯了,他当晚可是抱着那张圣旨睡的,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他压根都不敢睡着,生怕睡着了之后发现这是个梦。
要知道,大长公主夏明昭可是他的偶像啊!
能把偶像娶回家,简直是天降好运。
更何况,他深切地明白,随着宁仁帝在龙椅上越坐越稳,夏明昭的处境就会越来越糟。
宁仁帝绝对不会允许西北落在夏明昭手中,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收回兵权。
楼轶甚至想过,宁仁帝会用当年对付前太子的方法,故伎重施暗害夏明昭。
并提前安排四大手下远离帝都,一旦宁仁帝动手,就立刻发动民间舆论,引发西北军变。
然而,宁仁帝比他想的更聪明,竟然没有采取粗暴行动,而是赐婚。
一想到大长公主有可能嫁给别人,楼轶的心就油煎火烤,他觉得,自己虽然胖了些,也万分配不上偶像。
但自己绝对不会和宁仁帝穿一条开裆裤,对偶像不利!
所以,他要巩固自己准驸马的位置,尽全力投宁仁帝所好,让偶像安全嫁进楼家。
至于之后怎么办,且走且看!
不过很显然,赵世子和谭二货都不是政治型选手,赵鸣科瞪大眼睛:
“你愿意?可我怎么听说你吵着闹着要跳楼?你还绝食了十……哦,不对,你没绝食!”
“我早就说过,汤……呃,楼二郎视小命如宝,哪能真的寻死觅活?这些个都是坊间流言,坊间还说我是个纨绔恶霸,说你是个风水先生,你瞅瞅,分明就是诬陷嘛!”
谭战长得身高体壮,眉间自带凶气,和时下喜好小白脸的审美不同,他更像个西北军汉。
所以,明明他经常帮助弱小打抱不平,为此得罪了不少世家公子哥,却被传成了帝都一霸。
而赵鸣科长得玉树临风,唇白齿红,又因独特的兴趣爱好和偏瘦的体态,被人当作是个挖坟掘墓的“爆炸”风水师。
这位“风水师”很不解:
“流言蜚语,智者不屑辩之,清者自清。可子墨既然愿意娶公主,何必多此一举令人误会?子墨,你真是太胡闹了,要是惹怒了今上,对你对楼家都不太妙呀!”
“惹怒?”
楼轶拍了拍肥嘟嘟的肚皮,成功荡起了肉波浪,他仰头笑道:
“我要是不这么闹一场,反而开开心心等着当驸马,才会真的惹怒他,甚至会咔擦掉我的脑袋,重新换个听话的人!”
“这……”
赵鸣科眨巴眨巴眼睛。
他先是一头雾水,偏着脑袋想了很久,突然手下猛地一拍桌子,恍然大悟:
“还是你看得透彻,子墨,你不入朝堂,真是可惜了!”
“什么透彻?我们不是在说流言,怎么又扯到朝堂上了?”
相比起有个当过女皇的祖奶奶的赵世子,专业闯祸二十年的谭战勇猛有余,谋略不足,他很失落。
因为他没听出来楼轶话里的言外之意。
赵世子好为人师地解释开来。
今上要嫁大长公主,不是皇家兄妹情深,要是他真的心疼皇妹,早在多年前,就应该会大长公主张罗婚事。
这时候赐婚,无非就是想借此召大长公主回宫,自己掌控西北军政大权。
因为大长公主手中的权力乃先帝所赐,又有兵权声望和功绩打底,今上不敢昂然和大长公主翻脸,所以才采用这个迂回的办法。
而楼家是前太子嫡系,与今上之间的隔阂如同天埑鸿沟,今上选择楼轶为驸马,完全是没有选择下无奈的选择。
如果楼轶欢天喜地,肯定会让今上不安……
赵鸣科滔滔不绝地把这件事暗藏的利害关系,扒开来揉碎了,讲给谭战听。
讲得口干舌燥,他斟了一杯茶,连喝了三大口,才觉得好受些,他摩挲着茶杯,自言之问:
“真想不明白,今上是先帝唯一活着的皇子,又是按程序先立为储君再登基为帝,现在都即位两年,朝中也没有不同的声音。他给我的感觉,怎么总像个小偷似的,做什么事都喜欢七拐八拐暗地里搞小动作?按道理说,一国之君不应该是宣叱天下,堂堂正正的吗?”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喜欢搞小动作,就是因为他的皇位就是这么来的,多年的习惯而以。
楼轶撇了撇嘴,没有把这句吐槽说出口。
不是不相信铁三角兄弟,而是不想让兄弟们为此担忧。
毕竟,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好在赵鸣科也就是随意说说,他们赵家与朝堂上谁当皇帝并没有多大关系,他更关心的是楼轶的安危:
“子墨,你还是回家比较好,这是闹一闹表个态度就行了,再闹下去,肯定会惹得长公主殿下不喜。毕竟你将来还得和长公主殿下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关系太僵,没有好日子过。”
“对呀对呀,见好就收就得了!”
谭战急忙附和,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差没有跳起来拉楼轶赶紧走。
楼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斜靠着,问:
“老实交代,你在千金赌坊下了多少注,赔率多少?”
“呃!”
谭战别过脸去,目光躲闪,见楼轶和赵鸣科两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自知实在忽悠不过去了,硬着头皮答道:
“也不多,就五千两而……”
“好你个谭战,难怪那天你跑来找我借银子,问你干什么用也不说,你……”
赵鸣科气得嘴皮子发抖,大骂道:
“你早知道子墨闹绝食,却不告诉我,还有心情去赌坊下注,你……你就不怕子墨真的绝食而亡?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兄弟?”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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