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驸马爷惊得两眼发直,思绪放飞。
他不再担心自己的夫纲能不能振,而改为担心小命能活多长。
自己这二百斤的“小身板”,恐怕还不够公主殿下一指头弹的。
想到自己被片成肥牛卷的模样,他全身抖了个激灵,喃喃自语:
“十石弓,一千两百斤,真乃大力士……”
“一千两百斤算得什么大力,比真正的勇士还差得远!”
夏明昭曾在废土生活了半世,见到很多随手扛重卡的大力者,她当年的教官,一拳打出半吨力,手指厚的钢板直接洞穿。
所以,夏明昭的谦虚是真谦虚,她觉得自己还算不上力气大。
并颇为遗憾,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那练体术练完了,没有后续功法。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摆摆手:
“行了,废话少说,走流程吧!别浪费时间,我饿了!”
流程?饿了?
还肯走流程,小命暂时就保住了。
肚子饿了,刚好尝尝我的心意!
楼轶瞬间满血复活,屁颠屁颠跑到门边:
“初三,快,取酒菜来!”
“是!”
听到他的吩咐,早就等在门外,负责美食的楼初三立马拎着超大号食盒推门进来。
见到这一幕,正从角落中走出的喜婆尴尬地呆住了,心里狂吐槽:
不是说好走流程吗?
咋有先吃饭的道理?
我是走,还是不走?
在线等,挺急的,求解!
……
“殿下,你快尝尝,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
成亲,楼轶是第一次。
婚礼仪式都是现学的,再加上他的情绪大起大落,也就完全忽视了喜婆的纠结。
而喜婆和宫中掌事们,又被夏明昭一出一出的神操作吓破了胆子,大气都不敢吭一口。
以至于,楼轶压根就忘了婚礼流程没走完,目光都粘在他引以为傲的菜品美酒上。
看来“汤圆”升级后,并没有进化脑子啊!
夏明昭心里可乐,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问:
“这东西挡住了,我怎么吃?”
“呃~”
楼轶一愣,继而脸上爆红。
他赶紧招呼喜婆:
“快,快,殿下饿了,别耽误时间!”
一直在耽误时间的就是你!
喜婆敢怒不敢言。
乖乖上前走流程,其余人自然也规规矩矩,各司其责。
结发挽袍摘遮扇,尝五吉喜果,饮合卺酒……
等到流程走完,喜婆照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吉祥话,可没等她说两句,门外就传出了一个弱弱的声音:
“行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还不快走?”
“谭~战~”
楼轶听到这个声音,咬牙切齿地怒道:
“你怎么还在这?”
“听壁脚啊!”
谭战振振有词,说着,还施施然地走进来,抱怨道:
“楼轶,你也太磨蹭了,我腿都蹲麻了,就光听到这老婆子叽叽咕咕,叽叽咕咕,神烦。”
“你就是谭战?”
摘掉了遮扇,又喝到超级香醇的美酒,夏明昭心情巨好,一边大口大口吃着炸虾球,一边好奇地看向谭战。
偶像点自己的名,谭战特别兴奋,疯狂点头示意:
“对呀对呀,偶像……殿下知道我的名字?”
“以前听人说起过!”
覃程分析驸马候选人的时候,其中就有谭战,见到真人,夏明昭下意识地比较了一下,觉得没有“汤圆”好,便兴致缺缺地不再搭理他,安安心心吃大餐。
楼轶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
“你怎么回事,洞房花烛夜,你跑到这来添堵,还是不是兄弟?”
“当然是兄弟啊!”
谭战嘚瑟道:
“刚才他们要闹洞房,我还在后头敲闷棍来着,只是人数太多,没打过。”
“那你现在还不走?”
“呜呜,我仰慕偶像嘛!大哥,你就让我多待一会儿,等偶像吃完饭,我立马就滚,绝不在这里惹你烦!”
“你现在就已经惹我烦了,谭战,你到底想怎样?”
“我就是想和偶像扳手腕!”
谭战斗志昂扬地弓起手臂,大笑道:
“刚才听偶像说,她能拉开十石弓,我不服,我这么壮都只能拉开六石弓而已。”
“不服,来,练练!”
夏明昭耳朵多尖啊!
并瞬间来了兴趣。
作为行伍中人,没事比个武扳个手腕,那是常规操作,她在宫中早就憋坏了。
立马扔掉筷子,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谭战也不扭扭捏捏,偶像邀战,他当即拨开楼轶,撸着袖子上阵。
他认为,自己的力量是从小实打实练出来的,单打独斗二十多年,从无败绩,每次输都是被群殴。
肯定能赢过夏明昭。
但很明显,他自信过了头,上场不过三个呼吸,就输得一塌糊涂。
“这盘不算,我还没准备好,再来!”
啪……
“换个手,再来一次!”
啪……
“我就不信邪,重来!”
啪……
连输了五把之后,谭战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依旧嚷嚷着“再来一把”。
对于这个二货,楼轶实在是没眼看,不得不抱着他,阻止了这场屡战屡输的比试。
夏明昭脸不红心不跳,像没事人一样掸了掸衣袖,继续抄起筷子进食。
边吃边说:
“你还是不错的,我见过的人中,你能排前十!”
她指的不错,不是谭战的力气,而是这种不服输的执拗和百折不挠,死缠烂打也是一种本事,勇于向强者挑战更是一种鞭策。
在战场上,能赢到最后的往往不是个人蛮力,而是支撑着自己不被打倒的信念。
可谭战并不觉得这是表扬,反而恼怒地嚷嚷道:
“我当然很不错,怎么只是前十,至少也得是前三吧?”
“你连我都打不倒,有人却能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前三,你想多了!”
“呃……”
这下,谭战真被打击到了,他如同雷击,好半天才颓然地问:
“殿下,你真能拉动十石弓?”
“如假包换!”
夏明昭抿了一口美酒,心绪不佳地叹息道:
“可惜,十石弓已是极限!”
“行了,你问也问了,手腕也扳了,是时候该滚了吧!”
楼轶见不得夏明昭低落,推着谭战往外走,谁知,这时,门口又钻进一个人,速度还贼快。
他兴冲冲地溜到夏明昭桌边,眼睛死死地盯着夏明昭刚才扳手腕、现在拿筷子的手臂,急切地说:
“殿下,打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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