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跑吧,跑吧,奔跑吧!
至少,小命还在就好。
大长公主说的没错,虽然她身份敏感,可在这个校场上,她就算是弄死了个把人,根本就没有谁敢把她怎样。
想通了这一点,大家憋屈归憋屈,但还是乖乖跑起了圈,就算累,都不敢偷一下懒。
喻华见状,开心地笑了。
果然术业有专攻,对付刺头,还是大长公主这种身份高的狠角色才给力。
十圈并不多,正常年轻人咬咬牙都能跑完全程,累是累了点,但勉强可以接受。
夏明昭也并非不近人情,跑完三圈后,就让年纪大的参将偏将们去歇息,自己陪着士兵们继续跑。
这下,就更加没人敢挑事了。
大长公主都还没休息,谁有那脸瞎哔哔。
眼看第十圈即将要到终点,正当大伙咬着牙拖着腿冲刺时,校场外又传来了马蹄声。
是杨極的玄甲卫回来了!
队伍依旧整齐,只是队伍后面挂了一长串骂骂咧咧的“香肠”:
“快放开本将,本将是朝廷命官,大长公主无权私下动武!”
“没错,大长公主在西北无法无天也就罢了,回帝都还不收敛,真是太过分了。”
“本将命令你,快放开本将,否则……”
“否则什么?”
夏明昭勾起唇,不急不缓地问。
她跑完十圈后,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呼吸平稳有力,如同刚刚只是稍微散个步。
只是眼神嘛……啧啧!
那武将见她冷冰冰的锋利眼神,心头陡然一埂,有那么一霎那间,武将很想认怂算了。
但一想到昨晚那人许诺的条件,他硬着头皮放狠话:
“否则,本将定要参奏陛下,大长公主纵私兵无故揖压朝廷命官!”
“无故?呵呵!”
夏明昭笑了,眉眼弯弯,尽显温柔地说:
“在参奏陛下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先拜见本总教?各位将军,礼不可废,你们说对吧?”
“呃,末将神武右乙卫陈伟民参见大长公主!”
“神武左丙卫参将马巍参见大长公主!”
“神武左丙卫副将……”
“不不,搞错了,本公主现在的身份是神武军总教头,麻烦你们再拜见一次!”
夏明昭笑得更温柔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人群中,邝修齐看到这熟悉的笑容,狠狠打了个寒颤。
他心想,之前大长公主也是笑得这么温柔,结果反手两个大石碾子砸出来,从此,校场上就多出两口井。
现在她又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邝修齐心里恐惧的同时,又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期待感。
俗话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倒霉的时候,只有别人比自己更倒霉,才会觉得不那么倒霉。
有人看懂了大长公主笑容中蕴含的深意,可“香肠”们却还一无所知,认真地再次拜见总教大人。
等他们一一拜完了。
夏明昭笑容顿收,严肃地板起脸:
“神武右乙卫参将陈伟民、神武左丙卫参将马巍……一干人等,视喻指挥使与本总教的调令于不顾,带头违反军令,缺席晨练,尔等可知错?”
“……”
“末将……”
“香肠”们想辩解,可夏明昭一道冷冽的眼光扫过去,吼道: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尔等身为将领,藐视上级军令已是大错,带头玩忽职守,错上加错,如果是在阵前,可论逃兵处以死罪。念在尔等初犯,本总教网开一面,罚尔等吊柱之刑半日,以示警戒!若尔等不服,出了这个军营,随便去上奏告状。现在,行刑!”
“是!”
玄甲卫齐声应喏,迅速行动起来。
所谓的吊柱之刑,就是把人的双手吊在柱子上,脚下悬空,只余足尖触地。
这种刑法不伤筋骨,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刑,对颜面伤得不是一般的厉害。
更可恶的是,夏明昭让人堵了他们的嘴,还公然聚齐之前跑圈的将士们,开始日常训练。
列队齐步走,练拳演武,展示军阵……
因为训练的强度不高,又有数十条“腊肉”在太阳底下吊着当反面教材,将士们那叫一个乖呀!
别说普通士兵,就是刺头们都一声不吭,乖乖跟着夏明昭的指令,一项项训练。
夏明昭练兵,喜欢松弛有度。
一个时辰后,她宣布解散,并让他们中午休息,下午再集合。
她笑着说:
“本总教脾气不好,对你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们服从命令即可,所以不要再试图挑衅本总教的耐性。另外,本总教初来乍到,为了增进对各位将士的了解,下午继续训练,希望各位准时集结。若是再有缺席迟到者,下场如何……呵呵,本总教不会再心慈手软!”
你怕是对“心慈手软”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砸石头,吊腊肉,这哪样和心慈手软有半文钱关系?
众将士心里狂吐槽。
但一个个都不敢质疑,应得又响又亮。
夏明昭又走到“腊肉”们面前,微笑叮嘱:
“各位,今天太阳不大,你们很幸运。但下午,如果各位再缺席,本总教会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还有,你们手底下的兵士,但凡有一个缺席,本总教就追究将领的责任。奉劝各位一句,本总教乃奉圣命整顿神武军,各位最好想清楚,该怎么做!”
“……”
神武军废了百多年,除了重大场合,几乎就没有全勤过。
而且,神武军的训练也名存实亡,从那些生锈的武器架和校场的荒草上,就能看得出来。
夏明昭也没指望,一天就把神武军训成一支雄师,她得先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后,才会进行下一步动作。
所以,她解散队伍后并没有回公主府,而是兴致勃勃逛起了神武军营。
校场、马场、营舍,她都一一看过,连校场边的赌坊、茶楼和酒肆,她也去看了一圈。
因为她没走,玄甲卫也还在,那些妄想把“腊肉”偷偷放下来的“老好人”们,也就没了行动的机会。
于是,“腊肉”们生生吊到正中午,手麻脚麻全身酸疼,心里的火气噌噌直冒。
玄甲卫去解绑的时侯,他们纷纷怒目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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