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战!”
“对,我也挑战,我才不是软蛋!”
被一个女子当场骂软蛋、说没种,这比来自同性的鄙视更让人接受不了。
在场将士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群情激动地叫嚷起来。
就连原本打算静观其变的“某些人”都忍不住下场,只为了证明自己有种。
见状,喻华笑了。
能激将成功,就证明这些人还有一丝血性,也就还有得救,他大吼道:
“安静,列队,依次挑战!”
“喻指挥使,玩车轮战可不厚道,为了公平起见,神武军中自组三十擂台比武,选出前五名,再依次向黑衣人挑战!玄甲卫,执行命令!”
“得令!”
玄甲卫今日来此足有四百,这一群经历过沙场战火的铁血精锐,碾压三千纨绔,轻而易举。
一炷香后,军中就开始了热烈而有序的选拔赛。
吼吼哈嘿地开打。
而这时,满怀自信的邝修齐却四脚朝天瘫在地上,无声问候黑衣人的十八代祖宗。
天空是那么蔚蓝,阳光是那么温暖,白云很白,风儿很轻。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自己怎么就输了勒?
邝修齐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角,浓浓的铁锈咸腥味告诉他,亲,你真输了喔!
不,我没输,我还能打!
邝修齐紧紧攥紧拳头,回想起刚才被打倒的那一幕,他使出一招华丽的青龙出洞,紧接着又是一招青龙摆尾,可不知怎么的,这么连贯的招式,却被黑衣人一个膝顶就破防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摔到地上。
“刚刚……我只是不小心!”
邝俢齐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咬牙怒吼:
“再来,我们再比过!”
“纵然招式再华丽,下盘不稳,比多少次都是个输!”
黑衣人语气平淡,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从小到大听的都是夸赞,和别人打架也从没输过,邝修齐显然自信过了头,他反怼道:
“你刚才偷袭,不敢再比?”
“哼,既然你自己找虐,那就休怪我下手不留情!”
黑衣人冷笑一声,左手背在背后,伸出右手:
“来吧,让你一只手!”
“你……啊啊啊~我和你拼了!”
对手竟然如此轻视自己,邝修齐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他怒不可遏地狂吼着,疯狂攻击过去。
全然忘了招式和章法,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撕了对方的嘴。
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十个呼吸后,他再一次被摔在地上。
这次更惨,眼睛肿成大熊猫不说,嘴唇还被自己的牙齿磕破一大块皮,鲜血直流。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强忍着汹涌而出的生理泪水,鱼跃而起:
“再来!”
“呵,这是什么打法,死皮赖脸拳,还是胡搅蛮缠爪?”
一个戏腻的沙哑嗓音在他耳边响起,紧接着,他只觉得膝盖窝一麻,整个人就情不自禁地跌倒在地。
“谁?”
邝修齐侧头怒视,双目赤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然而,他赫然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大长公主。
夏明昭居高临下地盯着邝修齐,轻声道:
“你还不明白?真正的功夫重在下盘沉稳如桩,否则,便像空中楼阁一般,一碰即倒。邝修齐,你还觉得扎马步无用否?”
“……”
邝修齐无言以对,他死死咬着唇,谁曾想,刚好咬在伤口上,疼得眼泪哗啦啦就掉下来了。
他难堪地别过脸,爬起来,扎成一个标准的驻马桩。
倒也不算太废!
夏明昭笑了笑,转身离开。
而那黑衣人也笑了,说了一句:
“知耻而后勇,现在练还来得及,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你且看看有人输得比你更惨,三招就被干趴下了!”
人的心里,往往都有一把衡量亲疏远近的尺子,纵使平时走得并不太亲近,神武军也没多少荣誉感可言。
但相较黑衣人,邝修齐本能地希望他说的是假话,军中同僚不那么菜。
可邝修齐要注定失望了,正如黑衣人所说,神武军输得很惨,别说三招,有人一招都没有挺过。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邝修齐的拳头死死攥起,心中愤懑又羞愧,平生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挫败。
其他连挑战资格却没捞到的世家子弟们,也深深挫败,有人不甘地问:
“我们有这么差?以前不是每次打架都赢吗?”
“切,以前和街头小混混打架,他们什么身份,你们什么身份?他们就是能赢,都不敢赢啊!”
“可恶,难不成他们都是在哄我们玩?”
“兄弟,你真相了!”
“我不信!”
又一个败下阵来的公子哥,捂着疼痛难忍的后腰,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扬臂大吼:
“不是我们太菜,分别是大长公主太阴险,为了削我们的面子,故意找来神秘高手。”
“切!”
“神秘高手”黑衣人冷哼一声,懒得理这群输了还大言不惭的人。
技不如人不可怕。
可怕的是盲目自大,输了还找借口。
这些个世家子弟,平时在自家府上都是溜狗斗鸟的货色,嚣张跋扈起来,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到哪都被人奉承拍马。
他们还当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现在还不是乖乖躺在地上吃灰。
看神武军的人吃瘪,黑衣人们心里像三伏天吃了冰盏一样,超级舒爽。
动作也越来越潇洒利落,于是,神武军就悲剧了。
被打得落花流水,要不平沙落雁式趴地上,要不鼻青脸肿嘴吐鲜血,或是输急了眼,干脆二打一,甚至三四个群殴黑衣人一个。
可尽管如此,一个时辰后,神武军能挑战的都挑战完了,没一个人赢。
挂彩的,没挂彩的,都狼狈不堪,表情尴尬。
随着夏明昭叫停挑战,默默回到队伍中。
总指挥使喻华也很尴尬,说白了,自己手下的兵全是废柴,丢的也是他的脸啊!
他干笑着打哈哈:
“殿下,您从哪找来这么多高手,当真是厉害!”
“对呀!这场挑战不公平,普通士兵对战西北军中精锐高手,输了也正常。真要比,兵对兵,将对将,才能公平服众!”
马巍是神武军众将领中,最年轻的一位,还不到40岁。
他祖父是上一任兵部尚书,父亲现任兵部侍郎,也算得上家学渊源,将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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