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怎么舍得把我关在外头吹冷风?”
楼轶怨念十足,语气幽幽,像是质问,更像是撒娇。
夏明昭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两人又陷入沉默。
终究是不同了。
圆圆软软的汤圆和帅哥驸马给夏明昭的感觉大不同。
有些事她可以当着汤圆的面做,很多话她都可以和汤圆说,但面对这个芯子熟悉、外表陌生的驸马楼轶时,夏明昭学会了避讳。
楼轶多聪明的一个人啊。
不用夏明昭解释,他也能猜出夏明昭啊,别扭的根源,他幽幽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于着急,便主动从怀中掏出一卷名单,转移话题:
“袁良供出来一些人,人数还不少!”
“我看看!”
夏明昭接过名单,粗略瞟了一眼,她点点头,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整个大理军营十来万兵马,有百十个夏明诚的死忠,这是很正常的事。
倒是齐济和哈齐查不在这个名单之列,让夏明昭觉得很是惊讶。
她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沉吟片刻,问:
“这里面有些人是我早知道有问题的,但有些则隐藏得比较深,连我都未曾发觉,看来,袁良并没有保留。你做了什么,让他如此老实?”
“也没做什么,只是跟他谈了一笔交易而已!”
“哦~那你准备将袁家那些人安置到何处?”
“呵呵,什么都瞒不到你!”
楼轶一直都知道,夏明昭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他笑了笑:
“我准备将袁家人安置到原来的南蛮王都去,那里山高水远还沿海,夏明诚纵是想杀他们泄愤,也一时半会儿找不着地儿,你看可行吗?”
“嗯,挺好!”
“那……那名单上这些……这些奸细,昭昭准备怎么处置?可要我代劳?”
“不用,军中奸细自由我来处置!”
楼轶提出自己代为处理奸细,是为了防止夏明昭心慈手软,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夏明昭外表看上去冷硬,实则内心柔软。
但其实,上过战场的夏明昭又怎么会心慈手软、妇人之人?
她在西北二十年,领兵十年,抓过的奸细不少,操作流程相当熟练。
之前之所以发现某些人有问题也当做没看到,是因为顾忌着与夏明诚之间的“友好关系”,现在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无需再顾忌了,直接下狠手便是。
夏明昭飞快招来杨極,三言两语间,就断定了名单上那些人的生死,眉目间无一丝怜悯。
楼轶看着这样杀伐果断的她,不知为何,心里头突然涌起一股想要亲吻她的冲动。
也许是男人的天性吧!
天生爱追逐得不到的飞鸟、攀登高岭上的冰花,他情不自禁地悄悄靠近,悄悄低下头,当
他的嘴唇快要碰到夏明昭的脸时,可以清楚地看到夏明昭并不十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如蝉翼。
“咕噜!”
他咽了一口口水,向前凑。
可就在这时,夏明昭侧了一下头,他的嘴唇偏离了目标,擦过夏明昭的耳尖尖。
呜呜!
难得的福利呀!
就这么错过了!
咦!
这微微泛红的耳垂,看上去也很可口的样子,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咬一口。
就咬一小口。
鬼迷心窍的楼轶完全忘了身在何处,面前的又是何人,他就像一个锲而不舍想吃糖葫芦的小娃娃,紧紧盯着“糖葫芦”,想要啊呜一口。
他继续靠近:
“昭昭,我们……我们是夫妻,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
“真正的夫妻?”
“对,阴阳调和,水乳~交融,真正的夫妻,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做真正的夫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男子在自己耳朵边上说话,温热的呼吸使得耳朵痒痒的,让夏明昭很不自然。
虽然她是个钢铁女汉子,但她好歹在废土活到20多岁,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突然福泽心灵地明白了楼轶真正的意图:
“你想睡我!”
睡?
“咳咳~咳咳咳~”
什么叫简单粗暴?
这就是了!
可怜楼轶拐着弯抹着角表达自己的爱意,自卑了又自卑,委婉了又委婉,委屈了又委屈,到头来,被夏明昭用简短的四个字完美概括。
纯古人兼老处男楼轶一时间惊得又喜又讶,什么风花雪月全跑丢了,直蹲在地上剧烈咳咳咳。
呵呵,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同时,也是本能地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呔!
早知道大长公主殿下如此直白,我还迂什么回呀!
草率了,草率了,白受那么多委屈了!
楼轶继续咳咳咳,眼泪汪汪,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老实承认好,还是半推半就好。
其实,楼轶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夏明昭。
夏明昭从废土来,她的人生观中,虽然没有男朋友这个规划,但对于成年男女的那点事,也并不陌生。
且她没有受过多少传统闺阁女子的礼法教育,就跑到西北军中去了,从小听着军汉子的荤话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她并不觉得这四个字说出来有何不妥。
只是,她本人从没有想过要找个汉子睡觉,更没有把楼轶当做夫君对待,所以,才会给楼轶一种假象,她拒绝情情爱爱。
然而实际上,当楼轶恢复花美男的外表后,几天的相处,夏明昭已经从开始的抗拒中,清晰感知到自己心的悸动,继而期待起一场甜甜的恋爱来。
把楼轶拒之门外吹冷风,从某些方面讲,又何尝不是害羞勒!
女人,通常只会在自己的心悦之人面前注意形象,夏明昭不愿让楼轶看到自己身上那狰狞丑陋的伤口。
但现在,看楼轶蹲在地上咳咳咳,简直要把肺咳出来一样,眼角的生理泪水在烛光的照耀下微微闪亮,泛红的桃花眼像极了被暴风雨凌虐的桃花。
反应这么大?
是我猜错了?
夏明昭老脸一红,努力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还主动掏出一方帕子,真诚道歉:
“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误解了,你并不想睡我,这也没关系的,你莫要觉得尴尬。”
怎么可能没关系?
怎么可能不尴尬?
我是男人啊!
你怎么能抢走我的主动权?
楼轶莫名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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