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晨郡主微微一笑,用行动回答了顾槿的话。她右手轻抬,使了个手势,便施施然往屋门走去。
几个侍卫得了令,举着棍棒朝顾槿一拥而上。众人皆一脸严肃,谁也没说话,屋子里只剩下凌乱的脚步声。
短兵相接的前一秒,顾槿的注意力还是在兴晨郡主身上。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又是在人家的亲王府,要是对方只是打着吓唬的主意,顾槿也不会真的动刀子。
可惜,顾槿亲眼看见那死丫头准备关上房门。
“顾将军放心吧,虽说你打了我的脸,可本郡主大人有大量,已经吩咐下去,不会伤到你的脸的。”
这一分钟,顾槿差点被这死丫头蠢中带着尖滑的样子给气笑了。
说她真蠢吧,也不对,她还知道不能在顾槿面上留下伤痕,还知道关上房门暗地里搞事情。
兴晨郡主的院子早已经被清空,这重重大门一关,就算顾槿想要去找谁告状,因为事情发生在深宅之中,也找不到个证人。而她面上又没有实际的伤口,那便是连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了。
毕竟,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总不能衣服一脱给别人验伤吧?清白名声还想不想要了?陆庭川还想不想嫁了?
而且,又有哪个衙门敢接手亲王府的官司呢?
可要说兴晨郡主聪明吧,那就更搞笑。在她的世界里,完全不会想到会有女子真的不怕把身上的伤痕给别人看,顾槿就是这个奇葩。
话又说回来,兴晨郡主这死丫头对几个没有利器的侍卫也真是自信上了天。
顾槿再次庆幸自己有带武器的习惯,在对方第一道攻击落下的时候,她就已经快速取下腰间的佩剑,抬手格挡。
冰魄并未出鞘,顾槿以整剑做武器,出招还是以防守为主。
棍棒敲击在剑鞘上,发出一声声脆响。对面几个人的出招极其没有章法,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举棍敲击的动作。
可对方毕竟人多,四个人打上半身,四个人打下半身,棍子如雨点一般轮番而至。顾槿只能不断变幻身形,跳跃、翻转,抬手格挡,旋腿飞踢。
只是踢走了一个,他的同伴便会紧跟着上前,实在是烦不胜烦。
再一看那兴晨郡主,迟迟没有锁上房门,就站在门口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自己的人并没有让顾槿实打实受伤,她还有些许不爽。
面对侍卫朝自己脑袋敲击过来的棍棒,顾槿敏捷的侧身闪避,再一次举起手中当棍子使的剑,格挡而去。
可这个动作还是偏了一点点,棍子打到了她握着剑鞘的手,钝痛传来,右手下意识一松。好在她反应快,剑只是滑了一下,并没有脱手而去。
也就是顾槿被打到的这一刻,门边传来了兴晨郡主“咯咯”的轻笑声,还有她拍手的声音。
“喜鹊,锁了吧。”
喜鹊全程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大气也不敢喘。心里不断祈求报信的人快一些,好歹让王妃过来瞧瞧,不然真得出事。
只是兴晨郡主的命令她又不能不听,只能慢吞吞将屋门拉合。
这短短几分钟,顾槿也看出来了,这死丫头压根不是小打小闹,是真的打算让她身上带点伤痕。既然兴晨郡主不客气,她自然也没必要瞻前顾后。
心头一边琢磨着在王府重伤其侍卫要承担什么样的罪责,手中的冰魄却是出了鞘。
抬手一剑下去,离得最近的一人手臂上立马留下一道见骨的伤痕,“哐当”一声,棍子也掉落在地。
顾槿动作不停,身形一翻,下一剑又砍中了另一人的胳膊,接着便是抬脚一踢。
伴随着侍卫的嚎叫和闷哼,鲜血飞溅而起。兴晨郡主瞳孔一缩,那熟悉的尖叫再次响起:
“快关门,关门!”
对方人多势众,为了接下他们不断敲过来的棍子,顾槿的出招便无法做到连贯。
兴晨郡主的叫喊犹如魔音灌耳,顾槿冷冷扫了她一眼,面上却勾起一抹笑意。
想关门?想得美!
顾槿瞅准时机,飞身一踢,只听“嘭”的一声,一个侍卫狠狠撞在了门框上。
此时喜鹊正在哆哆嗦嗦上锁,门一下子被撞开,她整个人被木门巨大的力道狠狠一扇。脸上传来剧痛,半边身子似乎都麻了,下一秒,喜鹊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切发生,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兴晨郡主先看见趴在自己脚边起不来身的侍卫,立马“蹬蹬”后退几步。再一转头看向倒地的喜鹊,却被那一脸的血吓了一跳:
“啊!!!”
顾槿还在屋内,甚至都不知道那死丫头在鬼叫什么。反手一剑过去,又有一人退出战局,本就狭窄的屋子已经倒下了三个人。
哦,门边还有两个。
反击来得太快,一地的兄弟生死不知,剩下的四名侍卫面面相觑,不敢再轻举妄动。仔细一瞧,他们拿着棍棒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自己还没发力呢,剩下的人就不敢动手了?
“真菜。”顾槿冷笑一声,大步朝着兴晨郡主走去,眼看就要来到她面前,又惹得那丫头连连叫喊:
“动手啊!你们这群废物,她想要杀我,救命啊!”
“哇啊!”
感受到身后有棍风袭来,顾槿连头都没有偏,反手一刺。在细微的“噗嗤”声中,顾槿再次感受到了利器刺穿人体的熟悉。
先前伤人,顾槿只是划伤对方的手臂,并没有使剑捅人。兴晨郡主似乎被这近在眼前的伤人给吓住了,微微张着嘴,眼睛瞪得老大,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跟在后面的最后三名侍卫,也迟迟不敢再动手。有一人甚至从快速从一旁闪过,直到跑出院门后,顾槿听到了他高声叫喊着:“快来人啊,杀人了!”
鲜血顺着剑刃流出,顾槿微微转头,朝着最后站着的两名侍卫邪魅一笑,右手却利落地抽出了冰魄。
霎时间,血飞溅而出,喷涌在了离得最近的兴晨郡主脸上。
不知怎么的,兴晨郡主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顾槿跟她说过的话,人血滚烫、腥臭、黏腻,此刻也正在慢慢从她脸上滑落。
一时间,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了,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她的站立,一屁股瘫坐在地。
就这点能耐还当什么恶人呢?顾槿轻蔑一笑,没有再多给兴晨郡主半个眼神。她翻转手腕,冰魄顺势飞出,打着旋朝着最后两名侍卫的腿上划去。
整齐的跪地声响起,小院中只余顾槿一人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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