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手就被生生从手肘处折断!

    骨骼和皮肉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令人心惊。

    过了一秒,凄厉的叫喊才响彻整个房间。

    高峰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偷偷溜走,却也被人一把抓着衣领拎了回来。

    “跑什么?又不是不给你们钱?”

    傅寒知的唇边依旧噙着那一抹淡漠的笑意,眉目舒展,声线温和。

    即便在昏暗破败的房间里,他也高贵如神祇,没有半分灼恼,只是他周身的戾气将整个空间笼罩。

    极致的反差感在他身上展现,有如魔鬼与天使合为一体。

    继贺琳折了一只手之后,傅寒知俯下身去,仔细地察看着沈念身上的伤。

    他毫不避讳地撩起她的衣服,神情专注,像是在看一件世间最为完美的艺术品一般。

    沈念被这样的注视看得窘迫极了,想要往后缩,却被他的大掌握住腰肢。

    灼热的温度从腰间传来,她的脸上瞬间腾起一抹红晕,眼睛也变得潮湿。

    “别动。”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声提醒,语气并不严厉。

    她低下头去,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将脑袋埋在两手之间。

    那一瞬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的声音打破寂静

    他指着她腰间的一处青紫说道:

    “这里,是高跟鞋踢的吧?”

    那是好几个明显的高跟鞋鞋跟印子,深深地印在细白的皮肤上面,青紫,流血。

    在这新增的伤痕下面,还有些旧伤的痕迹,淡淡的。

    傅寒知说这话,方以安便会意地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贺琳的右脚踝也被扭断了。

    短短两分钟之间,贺琳就从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以奇异的姿势扭曲地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血水、汗水、泪水,胡乱地混在一起。

    “傅少,不关我的事,都是她的主意!”

    有贺琳做样子在先,高峰为求一线生机,艰难地吐出嘴里的抹布,开始胡乱狡辩。

    “傅少,我曾经还是沈念的未婚夫,我是爱她的,是这个贱人让我迷了心窍,我才会这么对沈念,对不起对不起!”

    “沈念,我是爱你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还是不错的,对吧?钱我不要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高峰在极度的惊恐之下,脑子已经宕机了,根本无法思考,全凭本能在求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一通。

    傅寒知头也不抬,低着头专心开沈念身上的锁链,像没听见一样。

    “把这些脏东西处理干净。”

    她身上的锁链打开,他将她抱起来,扔下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他宽厚的肩膀,将她,与身后那个囚禁她三年的地狱隔绝开来。

    沈念晕晕乎乎地靠在傅寒知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

    “怎么,心疼了?”

    他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潮湿,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沈念想要将眼泪收回去,可是那眼泪,越想收住,越发变得不可收拾。

    傅寒知抱着她一步步走到车旁,不轻不重地将她放在后座上。

    她小小一团缩在后座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头发散落地垂在背上,肩膀轻轻地抽动,看起来可怜极了。

    傅寒知坐在她的身边,冷着脸点起一支烟。

    车子朝傅寒知城中心的豪宅驶去,沈念在他身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但那压抑的呼吸声还是让他心烦意乱。

    “你在委屈什么?”

    他一把将她拉起来,对上她红肿的眼睛。

    “没有……今天谢谢你。”

    她一边摇头,一边摸索着,在他的手上写下一个“谢”字。

    他眉间的阴霾散去了一些,但立刻就毒舌地开口嘲讽。

    “你还有脸谢我?我的时间是你耽误得起的?”

    他望着眼前哭得很潦草的小女人,内心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他不喜欢。

    她给他打道歉的手势,他看也不看,“你以后不要出去了,省得麻烦。”

    听到这句话,沈念赶紧摆手,“让我出去工作吧,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她好容易摸索出手机,在手机屏幕上打出这一串字放在傅寒知面前。

    他瞥了一眼,看到她颤抖的手指,不置可否。

    半晌,他薄唇轻启,声音缓和了一些。

    “明天跟我回去一趟。”

    傅寒知留在海城的日子并不多,但自从他回来之后,每次在海城的时候,他都会去老宅看望老爷子。

    “嗯嗯。”

    沈念点头如啄米。

    “别哭了。”

    这女人在他面前的时候,总是在哭,哭得他心烦。

    沈念听了他的话,赶紧抬手胡乱地擦着脸上的眼泪,手上的灰尘抹在脸上,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

    他看她这个样子,嘴角抿起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回到家,沈念虽然腹中空空,但实在无心吃饭,径直去了楼上。

    今天发生这许多事,让她累极了。

    身上的伤是其次,心里更是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闷,喘不过气。

    贺琳和高峰那两个人死不足惜,他们折磨她的日子,她曾无数次想过将他们千刀万剐。

    可就在今天,傅寒知当着她的面把贺琳手脚废了,那画面冲击力太强,她看了心里难受。

    那是一种对生命感到悲凉的复杂心情。

    沈念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起身去浴室洗澡。

    ……

    翌日,她与古玩店的老板请了假,专心准备跟傅寒知回老宅赴宴。

    不管怎么说,傅寒知救了她,她也要尽量对他有所回报。

    从楼上下来,沈念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房子里空空荡荡的,傅寒知不在。

    手机上倒是不断的有消息传进来,响个不停。

    一上午,她就收了十多条挖人的信息。

    每一条内容都差不多,来自海城不同的古玩店,表示会给她更好的待遇,希望她过去工作。

    她都给一一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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