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盛又夏去了趟工作室,西子湾那边有秦谨在,她也放心。
到傍晚的时候,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工作室外的一辆出租车上,高敏和关名姝坐在一起。
关名姝目光紧盯着窗外,总算等到盛又夏出来了。
“你不说她去出差了吗?”
“姐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关名姝吩咐司机跟上去。
高敏偷偷地摸出手机,想跟盛又夏说一句的,但旁边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想给她通风报信?”
高敏吓了跳,赶忙将手机塞回去。“我没有,只是……随便看看的。”
车子一路跟着盛又夏,来到了西子湾。
但她们很快被拦了下来,保安问她们去哪。
关名姝准确地说了哪一栋,“盛又夏是我女儿,傅时律是我女婿,我来这里作客的。”
保安一听,地址和家里人物都对得上,也就放行了。
盛又夏刚进门不久,关名姝就找上了门。
秦谨和傅时律都在,当时傅偲也在楼下。
关名姝看到盛又夏和她们坐在一起,怒火生生涌了上来。
“夏夏!”
“妈?”她赶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
关名姝腿还有些跛,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说的出差,原来是住在这?这是你跟傅时律的婚房是吗?”
“妈,我在这是因为有点事。”
关名姝明确说过,她不同意他们再来往了,盛又夏亲口答应的,可这会却直接搬过来了。
“能有什么事?你爸刚去世不久,崔文姗难道没说吗,他死得不明不白……”
傅偲不忍心看盛又夏被责备,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嫂子是来陪我的,您别怪她。”
“陪你?”
关名姝目光里透着疑惑,那种打量的眼神让傅偲不由后退了步。
“请问傅小姐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女儿搬过来陪呢?”
傅偲小脸微煞白,“我……”
她不知道怎么说。
秦谨握住了傅偲的手,生怕她胡乱说话。
“亲家母,夏夏跟偲偲关系一直很好,这几天偲偲身体不大舒服,才想着让夏夏过来趟……”
盛又夏跟这家人亲近,不代表关名姝也是。
“夏夏离婚前,就是住在这儿吧?那时候她跟傅医生关系好吗?会不会有人三更半夜给她打电话,劝他们离婚呢?”
关名姝视线在屋内扫了圈,看到了高高长长的台阶。
“夏夏,你眼睛不好的时候,就是从这上面摔下来的吗?”
冯妈肯定架不住关名姝一直问,尽管没有都说,但有些话还是漏了出来。
盛又夏和傅时律的脸色,同时变得晦暗。
“我要是你,这个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的。”
傅偲知道,她连累了很多人,哥哥和妈为了她的事伤心难受,她还把盛又夏给拉进来了。
“阿姨,您别怪我嫂子,是我出了点事……”
盛又夏冲着傅偲轻摇头。
她拉过关名姝的手臂,“妈,您先回去,我回头跟您解释。”
“你跟我走,现在就走。”
秦谨见状,走了过去几步,“夏夏,偲偲这病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多亏你帮忙一起照顾。跟着你妈一起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关名姝紧握下女儿的手掌,手在她手背上重重拍着。
“我那天让你发誓,你就是不肯,你想好了有一天要回来的是不是?”
盛又夏说了句:“没有。”
傅时律的声音在她背后也响了起来。
“阿姨您放心,我跟夏夏结束了,我们有缘无分,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盛又夏眼帘轻垂了下去,高敏忙看她一眼,但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秦谨斜睨向旁边的儿子,就连傅偲都跟着眼睛里含了泪水。
“妈,回去吧。”
盛又夏扯了下关名姝的手臂。
她没再说什么,跟着盛又夏离开了。
傅偲眼见门口的身影都消失了,这才冲着傅时律问道:“哥,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
“什么叫跟嫂子有缘无分……”
傅时律没有回答,径自上了楼。
关名姝坐进车内,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这么一看,是傅家的这位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吧。
“夏夏,你住过来是为了傅时律的妹妹?”
盛又夏发动车子,轻应了声。“嗯。”
“她怎么了?”
盛又夏自然是不能说的,“就有点不舒服,我陪陪她而已。”
“不会吧,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她们也不好意思麻烦你吧?”
毕竟盛又夏刚失去了一个亲人,比谁都需要安慰,“你跟妈说实话,那姑娘到底怎么了?”
盛又夏嘴巴严得很,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不安全。
“就是病了,不肯接受治疗,我来劝她的。”
盛又夏不想再谈及这件事,“妈,以后傅家的事和我们没关系了,您也别问了。”
她这一句话,直接把关名姝的嘴给堵住了。
距离傅偲出事,已经一个月了,她搬回了傅家去住。
盛又夏去过两次,傅偲让她放心,说是不会再寻死了。
她要真的出事了,爷爷第一个受不了。
傅家出孝子,就像当年傅老爷子绝食逼迫傅时律娶盛又夏一样,都得妥协。
她在家总是胡思乱想,跟秦谨商量了几天后,还是打算回学校。
傅家派了保镖远远地跟着,哪怕是进了学校后,都有人盯着。
“偲偲,放了学去玩吗?我们去唱歌。”
旁边的朋友拱了下她的手臂。
傅偲病假回来,看着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那个爱笑的姑娘再也看不见了。
朋友观察了一天,偲偲从早上到现在,嘴角都没扯过一下。
“不去了,太吵了。”
“你以前可最喜欢热闹了呢。”
傅偲没吱声。
放了学,傅家的车已经在校门口等她了,但傅偲并没有上车。
她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书店,司机和保镖都在后面跟着,她到二楼去找了个老位置。
她趴了会,抬起头看到对面那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跟她是面对面的,俊朗非凡,气质卓然,好像有点熟悉。
傅偲记起来了,是赵家的那个私生子,赵薄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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