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昇手指捻动几下,没好意思直接掀被。

    毕竟他跟叶梦宁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他轻咳一声。

    床上的女人闻声惊醒,语气欢快,“傅少,你总算回来了。”

    尾音缠绵,明显是在撒娇。

    她竟是乐意的!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墨寒昇火气上涌,也顾不上体面了,上前拉住对方的脚踝,猛然用力,直接把人扯下床。

    同时移开视线,回避那团肉色。

    女人摔了个屁蹲,却不生气,反而软糖似的缠上来,把脸贴到他胸前,“晾人家这么久,现在又猴急上了,真拿你没办法。”

    墨寒昇听声音耳熟,低头看去,先是一愣,随即火冒三丈,“墨青青,你怎么会在这?”

    墨青青此刻也终于看清来人模样,尖叫一声,飞快跳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身体,“怎么会是你?”

    “你妈都快急疯了……”墨寒昇环视一圈,没找到墨青青的衣服,撒气般狠踹了一脚床头柜,“立刻给我滚回家!”

    墨青青蜷缩着身子,不耐烦的嘟囔,“你少管我!”

    深知堂妹一向敬畏、甚至崇拜着自己,眼下对方的反应令墨寒昇十分意外。

    “青青,你吃错药了?”他眉头紧锁,“我没工夫跟你歪缠,你先回去,改天我再跟你算账!”

    “你让我回哪儿去?”墨青青面露得色,“堂哥,你别跟我吆五喝六的,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墨青青了,念在你过去待我不错的份上,以后妹妹发达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墨寒昇啼笑皆非,恨不得剖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面的构造。

    “姓傅的不是个好东西,你别猪油蒙了心……”

    话说一半,被墨青青厉声打断,“墨寒昇,你果然见不得别人好!难怪傅少说你小家子气。”

    若只被堂妹抢白,墨寒昇倒不觉得怎样,可听到“傅少”二字,他再也克制不住,上前狠抽了墨青青两耳光。

    后者来不及躲,被打的双颊肿胀,又羞又痛,忍不住哭出声。

    “姓傅的人在哪?”墨寒昇揉了把脸,决定先找人。

    墨青青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她急了,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恶狠狠的瞪着墨寒昇,“你别坏我好事。”

    “他人呢?”墨寒昇厉喝一声,手指着墨青青的鼻子,“别挑战我的耐心。”

    见他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发了狠火,墨青青蔫了,“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来我的地界找人,真有你的。”

    墨青青浑身一震,循声看去,就见傅开疆正懒散的站在门口,很平常的姿势,却给人洒脱、邪魅之感。

    她裹着被子冲过去,化身考拉挽住对方手臂,“傅少,您总算来了。”

    傅开疆甩开她的手,笑道:“哥哥都找上门了,你就跟他回去吧。”

    墨青青肉眼可见慌了神,拼命摇头,“我才不回去呢,傅少,到底怎样你才能明白人家的心意?”

    都快夹破音了,墨寒昇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虽不知傅开疆的底细,却深知以墨青青的资质,绝入不了人家法眼。

    不感兴趣,却肯收留墨青青,对方显然没安好心。

    “今天来的是哥哥,明天呢?后天呢?”傅开疆轻轻掸了掸被墨青青挽过的袖口,懒洋洋的摇头,“我最讨厌麻烦了。”

    墨青青都快急哭了,忙赌咒发誓家人不会干涉自己。

    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嘴脸,墨寒昇索性直奔主题,“姓傅的,你把叶梦宁藏哪了?”

    傅开疆闻言脸色一变,此时墨青青仍喋喋不休的剖明心意,被他厉声打断,“闭嘴!”

    墨青青吓得当即捂住嘴,不敢再出声,眼珠咕噜噜在两个男人身上打转。

    “问你话呢!”半天没等到答复,墨寒昇急了,冲上前揪住傅开疆的衣领。

    不等傅开疆有所反应,墨青青已尖叫着“放开傅少”,同时一口咬上他手背。

    墨寒昇吃痛,只得松开,心情愈发急迫,“你对她做了什么?”

    话音未落,房中突然涌入四个黑衣保镖,轻而易举的制住墨寒昇。

    傅开疆踱到沙发旁坐下,整理下领带,目光自下而上,像一条粘腥的蛇在墨寒昇身上蜿蜒爬行,最终落到他脸上。

    四目相对的一刹,墨寒昇从脚底涌上一股寒意。

    若不是为叶梦宁,他永生永世都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

    傅开疆嘴角缓缓绽开一抹蒙昧不明的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墨寒昇怒极,恨不得撕碎对方,奈何被按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只能用语言警告,“她是我老婆!”

    “那就更有意思了!”傅开疆大笑,手指在自己太阳穴位置敲了敲,“你不妨开动下脑筋,猜猜我会如何对她。透个底,我的玩法,可比你的想象力丰富多了!”

    “你这个畜生!”墨寒昇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傅开疆挑了下眉,扬长而去。

    几分钟后,保镖们也相继离开。

    墨寒昇即刻追出去,连对方的影都没捕捉到。

    他垂头丧气回了家,满脑子回荡的都是傅开疆恶意满满的挑衅。

    “我的玩法,可比你的想象力丰富太多!”

    该死!

    叶梦宁是自愿,还是被迫的?

    倘若是被迫,倒也怪不得她。

    越想越烦,墨寒昇走到餐厅取冰啤酒,余光瞥见本应在医院照顾大哥的女佣此刻正在厨房忙忙碌碌。

    一股浓郁的鲜香直飘过来。

    叫住女佣,墨寒昇心不在焉的询问大哥最近的病况。

    女佣满脸堆笑,一边往保温饭盒里灌鸡汤一边回话。

    “大少爷的罪总算遭到头喽。”

    墨寒昇听得糊里糊涂,“他怎么了?”

    “您还不知道?”女佣扣上盒盖,“大少爷马上要做换肾手术了,这不,太太嘱咐我这几天好好给大少爷补充营养呢。”

    墨寒昇点点头,心情略松快些。

    长久以来,大哥的病如同一道阴影,始终笼罩在全家人的心头。

    他脸上露出笑意,“手术是大事,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

    女佣笑道:“别说您了,我也是刚从太太那得到的消息。”

    墨寒昇脸上笑容渐渐凝固。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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