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傅开疆撩起来的,也是他率先捱不住。

    心急的撩起叶梦宁的裙子,他一声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仿佛“阿宁”两个字便是思念本身,能起到一诉衷肠的效果。

    眼看箭在弦上,叶梦宁主动凑到他耳边,“就算那孩子是你的,也说明不了什么。咱们在一起的次数多,自然怀上的概率更大些。”

    仿佛被一盘冷水兜头浇下,傅开疆所有的欲念顿时消退。

    他不可思议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那泛红的双颊明明彰显了她的情动,显然对方也是渴望的。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究竟是在折磨他,还是在折磨自己?

    “错怪你……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继续赌气了。”傅开疆闷闷的说。

    “你以为我在赌气?”叶梦宁笑出声来,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眼角眉梢又撩又欲,“是我赌气,还是你不敢接受事实呢?”

    傅开疆脸沉下来,“阿宁,够了!”

    “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呢。”叶梦宁主动凑近,在他唇上深深一吻,“不是有洁癖吗?那你闻一闻,可沾染过别人的气息?”

    傅开疆挣开她的手,直盯着她的眼睛,“你确实没在赌气,阿宁,就像甩开岳圣一样,你也要离开我了,对不对?”

    “离婚虽然是我提的,却正对你的心意,干脆顺水推舟……”傅开疆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愧是你,我早该想到的。”

    叶梦宁推开他,走到窗边,阳光虽好,却无心欣赏。

    心中越纠结,表现得越洒脱,她微微一笑,“既然知道,又何必废话?”

    傅开疆心中一动,“就因为我去相亲了?其实……”

    “我不想听!”叶梦宁干脆利落的打断。

    若是昨天,兴许愿意听他解释。可如今已经下定决心,听太多废话只会徒增烦恼。

    “你到底想要什么?”傅开疆声音中满是怒意。

    叶梦宁轻笑,“只有极度抠门的男人才会明知故问。”

    “我对你抠门吗?”傅开疆问。

    叶梦宁转身望着他,“那就把霍氏交给我!”

    “交给你以后呢?接下来你还想要什么?我的命吗?”傅开疆咄咄逼人,几乎把她推得贴到窗户上。

    从外面看,两人的姿势肯定非常暧昧吧。

    叶梦宁想推开对方,可她越是努力,对方越是朝前挤压她的空间,故意跟她作对似的。

    脑子里乱糟糟的,先拿回霍氏,再替外公报仇,明明是一早定下的计划,清晰的不能再清晰,时至今日,却不愿深想下去。

    并非有意向对方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她自己压根不愿直面这个问题。

    “如果你的目的一直都是霍氏,那我呢?我算什么?”傅开疆不甘心的问。

    叶梦宁蓦木然开口,“顺道占个便宜而已。”

    “你把我当什么?”傅开疆难以置信。

    叶梦宁迎上他的目光,讥诮一笑,“不要钱的玩具。”

    傅开疆脑中仅剩的理智霎时被冲破,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席卷全身,对方居然这样轻视他。

    对方何止罔顾他身为男人的尊严,甚至没拿他当人看!

    何等骄傲自大,无法无天!

    下班了,陆续有员工走出大楼。

    傅开疆把叶梦宁按到窗户上,像是恨不得把她塞到玻璃后面的那层空间里。

    欲望在怒火的催化下,正冉冉蒸腾着。

    叶梦宁察觉不对,变了脸色,“你……你要做什么?”

    “尽玩具的义务啊!”傅开疆说着,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后背一阵滚烫,那是皮肤贴到被晒热的玻璃上了。

    叶梦宁却感觉心中一阵阵的抽冷,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傅开疆扳着她的肩膀,竟还要强迫她转身。

    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在这段关系里,谁才是玩物!

    叶梦宁用尽浑身力气抵抗,两人无声的僵持着。然而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在此时完美发挥,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突然,她主动转过去。

    傅开疆愣住了。

    叶梦宁回头一笑,无限魅惑,“不是想要我吗?还等什么?”

    傅开疆下意识把她拉离窗边,随手一甩,叶梦宁摔到地上。

    该死,即便在如此狼狈的情况相爱,她仍美得夺目。

    傅开疆喉头发干,上前俯下身,掐住叶梦宁的下巴,“你真是越来越放得开了。”

    “你不喜欢?没关系,  他喜欢就好。”叶梦宁嘴边绽放一丝笑意。

    傅开疆忍无可忍,用尽浑身力气甩了她一耳光。

    叶梦宁半边脸立刻肿起来,耳边嗡嗡作响,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艰难的爬起来,开始有条不紊的整理衣衫。

    完事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她决定最后确认一次,“墨寒昇在哪?”

    即便死了,也得寻到尸骨,给墨奶奶一个交代。

    傅开疆阴恻恻的笑了,“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叶梦宁心中一阵恍惚,这是要对她下手了?

    如此也好,比起温情脉脉的试探,她更喜欢图穷匕见的绞杀。

    刚才暴露的时间虽短,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

    脑子里乱哄哄的,脸上也像是贴了一层面具,既麻木,却又火辣难忍,彷佛把所有的羞惭都罩在里面,反复灼烤着她。

    出了办公室,路上遇到的人都主动跟她打招呼。

    从前也是如此。

    耳边的轰鸣仍在,以至那些招呼显得缥缈,虚幻,她听不清楚,只看见别人点头哈腰,像是在表演一场默剧。

    视觉和听觉分离造成的直接效果便是荒诞。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叶梦宁突然瑟缩起来,无论那一幕是否被人看去,她的脊梁都被摧折了。

    一路上没对任何人做任何回应,她跌跌撞撞走出大楼。

    “叶梦宁!”身后有人喊她。

    怀疑那是幻觉,叶梦宁不觉得自己恢复了听力,但她仍下意识转身。

    就见赵新兰咬牙切齿朝她扑过来,嘴里似乎在咒骂着什么。

    咒骂声被耳鸣自动消音,叶梦宁突然觉得真聋了也挺好。

    起码不想听的声音,再也不用勉强自己去听。

    赵新兰背在身后的手终于拿出来了。

    阳光闪耀,叶梦宁眼睛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她还没反应过来,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摸了一下,她低头看去,手上、连同大片衣襟都被鲜血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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