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徐江立刻迎上来,关切的问:“怎么样?还顺利吗?”

    白芷柔脸上还带着恍惚的笑意,心不在焉的点头,“很顺利。”

    “给你们三天时间,各回各家。”叶梦宁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

    徐江心里“咯噔”一下,想说几句好话以便再拖延几天,然而白芷柔一口答应,很干脆利落。

    他怔了怔,不由得苦笑。

    隔天一早,就看见白芷柔收拾好的行李。

    徐江来时两手空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白芷柔搬进来,就是帮叶梦宁避嫌的,如今她要走,徐江不好再待下去,只好也顺势告辞。

    吃过早饭,两人便搬离了叶梦宁家的别墅。

    徐江回家草草安顿一番后,第一时间去了岳圣。

    从前不觉得怎样,憋了这么久,  突然觉得上班也蛮好的。

    叶梦宁早到了,她这阵子也没怎么来公司,加上外界的多番夹击,不少员工都以为岳圣熬不过这一关,已经开始计划找下家了。

    没想到一夜之间,风雨消散,两个老总也没事人似的来上班了。

    娱乐圈的风向真是小孩脸,说变就变。

    快中午时,叶梦宁拨打内部座机,把徐江叫到办公室。

    “叶总,一块吃午饭?”进门后,他满脸堆笑。

    只是随口一提,知道对方素来高冷,不会答应。

    没想到叶梦宁抬眸看他一眼,展颜一笑,“也好。”

    徐江愣住了,“啊?”

    “不舍得请客?”叶梦宁抬了抬眉毛。

    徐江赶紧摆手,“当然不是,叶总肯赏脸,我求之不得。”

    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对方似乎跟平时不大一样。

    “这些文件,你待会顺道带走。”叶梦宁朝面前的桌上一指。

    望着厚厚的一摞文件,徐江心中疑窦更甚,陪笑道:“叶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白芷柔有个古装戏,我本来已经推了,但后面又觉得可以演另一个角色,新合同过几天送来,你到时帮她把把关。她优势在唱跳上,可基本功都是临时抱佛脚,靠吃苦训练磨出来的,本人在这方面没什么天分,日后的发展……算了,我就不给建议了,你是圈里老油子,肯定比我懂,肯定会给她筹谋个好前途。”

    徐江越听越心惊,“我的叶总,你……你可别吓我!”

    叶梦宁微微一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徐江,以后岳圣就由你一个人做主了,开心不?”

    “不开心!”徐江哭丧着脸,“叶总,你这是闹哪出?以后我不给你惹祸还不成么。再说事情都解决了,你还不如早点撂挑子,让我跟岳圣共沉沦呢。”

    叶梦宁笑道:“如你所说,事情已经给你解决了,还叽叽歪歪个什么劲!”

    “不嘛不嘛,我不许你走。”徐江恨不得强行拖住对方。

    当然了,只是想想,碰是肯定不敢碰的。

    叶梦宁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徐江的外形,实在不适合撒娇。

    “走吧,吃饭去。”她站起身。

    徐江满脸沮丧,“我才不跟你吃散伙饭呢。”

    对方刚空降岳圣时,他敢怒不敢言,那时绝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叶梦宁眼中也流露出几分伤感,轻轻叹了口气,“那便不吃了。”

    “你要离开龙城?”徐江脱口问。

    叶梦宁摇头。

    徐江心里稍微好过些,“既然不走,干嘛离开岳圣?”

    “除了这儿,难道我就无处可去了?”叶梦宁秀眉微拧。

    门突然被推开,傅开疆施施然走进来,坐到侧面的待客沙发上。

    徐江多识相的人,热情的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后,直接溜了。

    叶梦宁喊他把文件带走,他恍若未闻。

    一屁股坐回到办公椅上,叶梦宁没好气的瞪着傅开疆,“你来做什么?”

    “因为我?”傅开疆问。

    显然,他在外面都听到了。

    叶梦宁脚一踮地,椅子灵活的转动半圈。这下非但她看不见傅开疆,宽大的椅被把她娇小的身体挡的严严实实,对方也看不见她了。

    “想多了。”她闷闷的说。

    傅开疆微微一笑,“哦?”

    叶梦宁本来不想解释,可又不愿对方自作多情,只得没好气的诉说自己的想法,“做娱乐行业,再想往上走也容易,但那就不是我喜欢的玩法了,掣肘太多,没意思。”

    无论做什么项目,各方势力都想横插一脚,搞到最后便是个四不像。

    只要涉及到人的地方,就都有私心。她只有一双眼睛,两只耳朵,没办法从头监督到尾。

    越了解越觉得没意思,于是便有了抽身的想法。

    “你有没有想过,其余行业也是如此,除非你足够有本事,成为规则的制定者。”傅开疆挑了挑眉,“难道你已经有了目标?”

    叶梦宁目光一闪,“你来做什么?”

    傅开疆苦笑,“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站起身,缓缓走到叶梦宁身后,  转动椅子,随后双手分别搭在椅子扶手上,把叶梦宁困在当中。

    望着女人那几乎喷火的双眸,他柔声道:“你既然也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梦宁扭过头,固执的只给对方留下一张侧脸。

    这是脖子能承受的极限了,否则非转一百八十度,只把后脑勺留给对方。

    “我真该死,居然害了自己的亲骨肉。”傅开疆声音很低,边说边凑近,到最后一个字,已让将唇贴到叶梦宁的锁骨,灼热的气息喷在上面,痒痒的感觉逐渐扩散开。

    叶梦宁死死咬住嘴唇,将眼中的泪意忍了回去。

    “我错了,阿宁,原谅我……”傅开疆细细密密的吻着,双手移动,捕捉到对方的手,强势的与之十指相扣。

    除了语言,他也在用行动讨好对方。

    那是叶梦宁喜欢的方式。

    也是他俩的默契。

    叶梦宁星眸微闭,神色大部分时候都是恍惚的,她对自己这种状态了然于心,甚至驾轻就熟。

    彷佛有一部分灵魂抽离到半空,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并无时无刻的提醒她,享受可以,但不许沉溺。

    傅开疆见她眼神涣散,以为得逞,暗暗松了口气,脑中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如果说刚刚的动情有表现的成分,此刻便是完全的随心而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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