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人说话声音愈发娇柔,崔琮喉头滚了滚,声音略带沙哑道:“阿月,你可是不舒服?我进来了?”
说着,便要推开客房的门。
“不要。”里头的人呢喃道……
崔琮道:“听话,我知道你想避嫌。方才阿嫂那一巴掌打得不轻,我才着人去取了冰,估计一会才能来,我先看看你,是不是伤到了别的地方,可以么?”
“不可以。”柳令月依旧用尽全力抵抗。
崔琮叹了口气,还是推开了门。
一垂眸,便瞧见柳令月半倒在地上,上衣交领口子被她撕扯开来,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脸上红得滴血,眼睛水漉漉的,唇角也不受控制地扬起,露出娇媚却不自然的微笑。
“阿月,你这是怎么了?”
“郎君,你来了呀?”她轻轻提起衣袖,捂嘴笑了笑,“离我近些,我怎的看不清你?”
她的声音摄人心魄,饶是崔琮十分清楚,她此刻绝不是真情流露,也不是在欢迎自己,还是忍不住地走上前去,俯下身,伸出手将她环住,道:“阿月,地上凉,我扶你去榻上歇着罢?”
柳令月朝他眨了眨眸,媚眼如丝,“榻上,榻上好,既然阿郎这般心急,奴自然是要从了阿郎的。”
说罢,两手缠上他脖颈,往他怀里钻去,像只小猫似的,又软又黏。
崔琮再是心里忌惮上柱国一家,也受不了这样的诱惑,抓心挠肝一般,只觉得难捱。
“郎君,快些呀,怎么还不走,再不去我可要反悔了。”柳令月昂起头,朝他脖颈间吹了口气。
崔琮不由地打了个哆嗦,道:“等我一下。”
说着,便起身,关了房门,将门紧紧锁上。
这才又回到柳令月身边,将人打横抱起,往围子榻前走去。
那挠人的小猫在怀里不停地乱动,惹得他心潮澎湃,气血涌动。
他将人轻轻放在榻上,思量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起了心思。
正欲宽衣,便听“啪”地一声,客房的门被一把长刀破开了。
“崔琮,你做什么?”时旬提着刀疾步跑来,一脚将半敞着衣襟的崔琮踢倒在地。
他脱下身上外袍,裹在衣衫凌乱的柳令月身上,又瞧见她脸上肿得高高的巴掌印,登时火冒三丈。
他从一旁矮几上拿下一把凉扇,俯身跨坐在崔琮身上,将他脸掰正,一下又一下抽打起来。
抽到崔琮的脸开了花,布满了血痕,他才停手。
紧接着他将长刀摔在崔琮身侧,道:“下次再让我晓得你欺负她,便不是打你一顿这么简单了,我要你的命。”
说罢,将围子榻上的柳令月抱起,大跨步地朝外头走去。
走到客房门口,恰瞧见来送冰敷之物的丫鬟,“小公爷,您这是要带柳娘子去何处?这冰不要了么?她脸还没好呢?”
时旬轻嗤一声:“你们崔宅的东西,还是留着给你们主子用,别破了相,到时候赵三姑娘不稀罕了,那往后可要跟着主子吃苦了。”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了。
丫鬟满头雾水,抬眼看见客房那被劈的稀烂的门,吓得惊叫出声来,走进去又看到满脸没有一块好皮的崔琮,大吼道:“不好了,不好了,混世魔王杀人啦……”
……
这头时旬扶着柳令月上了马车,心里才顿时安然下几分。
柳令月在他怀里,仍旧很不安分。
“郎君,怎么换地方了,可是觉得那处不刺激?”她噘着嘴,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
时旬抬了抬眉,不可思议道:“头一次从这小娘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可真稀奇。
还不刺激,刺激死我了,真是个傻丫头。”
“郎君喜欢便好。”柳令月双眼迷离,胡乱地回他的话。
“你到底是怎么了,眩晕之症又发作了么?不像啊?”见她树藤一般攀缠着自己,时旬不由疑惑道。
“不知道啊,方才抹了些药,便觉得不舒服起来。”柳令月从袖里掏出个白瓷瓶,可她此时手上没劲,软得像没骨头似的,瓷瓶啪叽一声便掉在地上,摔碎了。
车厢里满是旖旎花香,时旬浑身也跟着燥热起来。
“阿月,你用错药了。”时旬赶忙将她挂在自己身上的手脚掰开,离得远远的坐下。
可车厢到底狭小,他退一步,她进三步,只是徒劳。
不一会儿,柳令月复又缠上了他。
不待他开口劝阻,小娘子红润的唇便印上了他的。
一吻绵长。
半晌,时旬舔了舔唇,才回过神来,脑袋瓜子嗡嗡直叫。
“阿月,我去找郎中给你拿解药,切莫再胡来了。”时旬贴着厢壁,双手将自己抱得紧紧的,生怕被她吃干抹净似的。
阿月如今神志不清,他着实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
“我不嘛,我很好,要吃什么药?”柳令月扑了过来,将他死死逼在了车厢一角。
“停车!”时旬朝外头吼了一声,眼一闭,心一横,道:“阿虎。”
不近不远跟着的阿虎加快了步子,走到马车窗下,问:“主子,有何吩咐。”
“你身上可有绳索?”时旬一边应付着扒拉他的柳令月,一边问道。
“有是有,不过主子要这个做什么?”阿虎很是不解,方才主子那样气势汹汹地将柳娘子抱出来,这会又要将人捆上?
这怎么想都怎么不对劲儿啊?难道是想强抢……
这消息,可得快些告诉香瑛才行……
“阿虎,你琢磨什么呢,快些将绳索给我呀。”时旬不耐烦地催促。
阿虎不从,大着胆子道:“主子,恕小的直言,您若想挽回柳娘子,理应光明正大,这强绑了人,算什么事。”
时旬啪地一下推开窗户,伸出手弹了他脑壳,道:“想什么呢?她中了合欢散,不绑起来,我才是吃亏的那个?你可明白?”
阿虎脸上一阵讶然,一阵尴尬,一阵羞赧。
忙垂下头,抬起手递上绳索,一溜烟地跑远了……
时旬眼下也懒得和那小子掰扯,只朝柳令月道了句“抱歉”,便将人五花大绑起来,又吩咐车夫,往郎中处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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