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想着要弄死的程霜的赵然在这刻慌了神。
他舍不得程霜死。
厉久能久久未开口，赵然愤怒又逼问。
终于，他出声。
“当时商爵确实拿走抗体血清，可是他并没有完全销毁。我猜他应该把抗体血清藏到了商家。”
赵然顿了几秒，随后否认厉久能的说法。
“当时发现有抗体血清，是我跟商爵以及言言一起销毁的，根本不存在商爵拿走的情况。”
厉久能微叹，停顿几秒接着说道：“那是因为在告诉你们之前商爵就已经偷偷拿走了。”
“赵然，我是藏血清的人，我知道当时你们销毁多少血清。我很确定，商爵肯定在商家藏有血清。”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血清在商家？”
厉久能被问住。
他眼神闪躲，没敢在看赵然。
赵然着急，可此时并没有逼着厉久能回答。
他站在原地，灼灼目光盯着厉久能。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厉久能知道那些事情瞒不住。
思来想去他下定决心。
“商家出事之后我去过商家，在商家老宅下面有个地下实验室。商爵把血清藏在哪里。”
赵然没在开口，最后快速离开。
厉久能追出去。
当晚他们启程前往西南。
而此时的华滨。
程霜已经醒来。
在确认程霜此时没什么大碍，厉霆将她转入病房。
厉霆紧握着程霜手腕一言不发，程霜也没开口。
安静病房内，他们握紧彼此的手。
许久，程霜轻叹一声。
声音引得厉霆抬眼看人，见她得逞的小表情，厉霆无奈轻笑，更加用力握紧程霜手腕。
“担心我接受不了所以让孙彬把你带走是吗？”
被拆穿的程霜不否认，也不承认。
她笑着晃了晃厉霆手掌。
“我想回家。”
看着脸色苍白的程霜，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厉霆脑子里轰一声，一片空白。
程霜看着他再次说道：“阿霆，我想回家，回我们的家。”
厉霆看着程霜不说话，而后当晚连夜返回京北。
落地京北的时候正好太阳初升。
厉霆开车带着程霜去南窑山看日出。
上山过程谁都没说话，程霜偶尔偏头看窗外，大多时间还是目不转睛盯着厉霆。
她的身体情况她早已知道。
那会儿发现这些病毒的时候她也不是没做过任何努力，只是都没有用。
实验室已经被炸毁，重要资料也全都销毁，就算再组建实验队伍，没有那些资料，或许到她死血清都研制不出来。
慢慢接受现实之后，程霜不再为自己病情而担心。
只是她有些心疼厉霆。
“霜。”
厉霆突然唤人。
程霜微怔，而后满面笑容问厉霆做什么。
厉霆单手开车，一只手握紧程霜。
“我做了个梦。”
程霜好奇，追着询问厉霆做什么梦。
厉霆唇边也浮现笑容。
车辆停在山顶。
厉霆转身看着程霜，笑着对她编造了一个谎言组成的梦境。
“我梦见你我在众人祝福下结婚，梦见你我有个孩子，还梦见你在景苑为我洗手作羹汤。”
霎时程霜眼中含泪。
她没戳破厉霆谎言，笑着往椅背靠。
“嗯，梦会成真的。”
厉霆点头，而后下车绕到副驾驶。
他伸出手接住程霜。
太阳初升那刻，程霜和厉霆比那件站在围栏旁。
清晨雾大，山顶只有他们。
厉霆站到程霜身后，用大衣裹住她。
“不论如何实验室我会重启。霜，你且等等我。”
程霜听闻没说任何话，只是更加贴近厉霆。
在山顶呆了一个小时，厉霆担心程霜身体出问题，而后便驱车带着人回景苑。
安顿好程霜，让何有明贴身保护之后，厉霆火速联系徐峰跟明林。
“都派人去查实验室，我要找到当年参与实验的所有人员名单。”
他刚说完，徐峰将一个文件袋放到桌面。
“我查到的。”
厉霆拿过文件袋，毫无耐心拆开。
实验人员名单映入眼帘。
当看到厉久能的名字出现在领导者那一栏的时候，厉霆心脏像是被人狠狠顿击一般。
他像是喘不过气儿。
疼痛过后，厉霆嗓子微哑，询问徐峰从哪得到的资料。
“暗网查到的。”
徐峰还将跟自己联系的暗网人员电话给厉霆。
“他能查到的只有这些。”
厉霆下一秒要打电话，徐峰阻止他说道：“我已经试了所有办法，他知道的就这么多。”
他们说着话，薛年安从外面直接进来。
“当年这个实验室商家的人也参与。”他边说边往里面走，“西蒙或许知道些实验内容。”
厉霆不相信薛年安。
后者似乎也猜到。
他解释道：“我爷爷当年跟着商家言小姐也去过实验室，所以我知道些。言小姐那会儿进出实验室都带着西蒙，你们找他总比在这问一个什么暗网的人员强。”
明林立即起身。
“我去找西蒙。”
徐峰刚想说话厉霆却站起身。
“你们继续查，我去。”
薛年安看着厉霆不说话，对视几秒后却又忍不住说道：“西蒙先生不太愿意提及当年实验室的事情。你去问的时候……”
厉霆没听他说完，打断他说道：“西蒙在哪里？”
话音刚落，何有明来了。
“九爷。”
瞥眼在场的人员，何有明压下后面的话。
厉霆示意他继续说。
见此，何有明方才继续。
“得到消息，老赵跟老爷一起前往了西南。”
厉霆猛地看向薛年安。
他们怎么会一起去西南？
难道是……
“我联系何姨。”
薛年安快速说道。
即便不知道他们此时去西南做什么，可得知西南商家也曾经参与实验这件事就足以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如果不能阻拦赵然跟厉久能，或许他们真的会失去救程霜的机会。
“何有明。”厉霆吩咐。
“去找赵灵儿还有冷言。让他们立即赶往商家。”
何有明刚想离开，厉霆又吩咐。
“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守住商家。”
或许因为回到熟悉的地方，程霜不久便睡了过去。
她又梦见那个害怕的梦。
她身处由血液汇成的河里，周边都是尸体。
而她手握匕首，对面是奄奄一息的厉霆。
“霜？”
忽而，背后有人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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