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拿出刚刚从鸡场网栏处卸下来的铁丝,轻松撬开了王家的门锁。
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进王家别墅,就被那毫无章法摆放的字画陶瓷给丑到了。
王晨没什么审美,但是非要附庸风雅。
真是差劲。
她越过一堆字画瓷器,朝二楼走去。
阿喜说,二楼书房里,有王晨和其他人勾结联系的证据。
至于阿喜是怎么知道的,沈听晚不会去过问揭开阿喜的伤疤。
沈听晚伸出手,按照阿喜给出的路线图,绕过王晨的卧室,绕过阿勇的卧室,最终来到了书房外。
她伸出手,试探性地推开门。
静谧的空气仿佛安静到凝集的空气被搅动。
她推开后,立刻合上房门。
书房一览无余,中间摆着一个书桌,桌子上立着个台式电话,四周全是书架,书架下方做成了个储物柜的模样。
沈听晚迅速翻找起来。
现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如今已经没有了手机电话,如果她这个时候带着阿喜逃出去,王晨等人一定会有所察觉,证据全部被消灭,想要一锅端掉坏人是不可能的。
为今之计是尽可能多的收集罪证,以此一举端了这群畜-牲。
沈听晚翻箱倒柜,总算在书桌底下的地毯下翻出一个嵌入式保险柜。
怎么开保险柜?
这个是最原始的,以密码为锁。
可上面安装了警报铃,弄错一次,警报铃声响起的时候,就是沈听晚和阿喜被抓的时候。
她正琢磨如何开锁,书房桌面上的铃声叮铃铃响起。
嘈杂尖锐的电话铃刺破夜空,也划破了宁静。
“快!快!”
脚步声渐渐靠近,沈听晚看着空阔的书房,无处可藏!
她呼吸都急促了两分,亲眼看着书房紧闭的门下缝隙里,透露出走廊中被打开的灯。
完蛋!
王晨被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吵醒,打了个哈欠。
住在一楼的弟兄们也都整装待发,穿好了衣服在门口等他。
他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套上一件薄薄的外套。
“真服了,有时差就是麻烦,电话总是半夜来!”王晨碎碎念着,领着一群人来到书房外。
本来打算进房间的王晨突然顿住,看向门把手上粘着些铁锈的颗粒。
他目光一沉,伸出手,指尖沾了些铁锈粉。
“大哥!”
小弟们警觉起来,低声喊道。
王晨挥了挥手,小弟们瞬间噤声。
王晨唇角勾起残忍的笑:“里面有人。”
隔着一扇门,屋外是黑压压的一群男人,屋内寂静漆黑,没有人打破这个平静。
“里面的人听着,如果现在自己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但如果要我进去抓你……”王晨的声音慢条斯理,带着些阴狠:“你知道这里是哪里?绵延不绝的山脉,若是没了个人,也没地方搜啊。”
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然而,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电话铃得急促声加重了诡异紧张气息的蔓延。
“我数三声。”
“一。”
“二。”
王晨眉头皱起,停顿了一刻。
“三!给我进去拿下!”
说完三的一瞬间,电话铃声断掉,是长久没接通电话后的自动断线。
然而紧张的气氛丝毫没有因为铃声的消散而消失,男人们一哄而上,打开门。
然而,屋内一个人都没有。
一览无余的书房,静悄悄的。
“啪塔”一声,书房内的电灯被打开。
王晨环顾一周,没有看见人。
他看向打开着的窗户,窗帘在山风的呼啸下飘荡起来,白色的窗帘在夜空中飞舞。
他志在必得地快步上前,猛的看向窗户外。
“没人?”
王晨不可置信地上上下下看了一翻,屋外安安静静,墙壁上也没有电视剧里所谓地悬挂于窗户外的“特工”。
“搜!”
“叮铃铃~”
王晨的声音与电话铃声一同响起。
小弟们没有动身,反而劝阻:“老大,还是先接电话吧,不然那边那位该生气了。”
“妈的!智沉呢?喊他过来给我翻译啊!我听得懂个屁的外国鸟语啊!”
王晨说到底就是个连小学都没读完的文盲,还要接听跨国电话,他压根听不懂。
以前一直都是叫翻译将外国语转为本土话,王晨回复后,翻译又将本土化转为外国语告知电话那边的人。
所以场面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不然对话质量很成问题。
这也是小弟们没有动身搜捕的原因。
一寸寸土地搜,肯定会有不小的声音,到时候打扰了通话,他们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智沉好像还在睡觉?没看到他人啊。”男人们环顾一周,都没看见人。
“新来的就是不懂规矩,都说了老大起他也得起!”其中一个男人恨恨呸了一声。
智沉是这一个月内招聘来的翻译。
父母双亡,之前还蹲过牢的亡命之徒,只为钱财。
所以王晨格外信任。
毕竟只是一个人而已,在他一群小弟的压制下,还能出什么岔子吗?
在这穷乡僻壤,在徐水村里,没人能翻出王晨的手掌心!
“啊,我没睡没睡!我在这呢!”
被称为智沉的男人左手拿着螺丝刀,右手还有生锈的铁钉。
“智沉!你干嘛呢!大半夜拿着螺丝刀?”
“啊,老大不是说书房门有点生锈了吗?我给换了新螺丝啊。”智沉懵懂道:“怎么了?”
“那你半夜不睡干嘛呢!”
“呀!你这话说的!那我的工作一般都在半夜,当然不能睡,要时刻准备着为老大奉献!”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到处修修补补。”智沉憨憨一笑,扣扣脑袋。
智沉说的很有道理,屋内一群人都沉默了。
“所以,门把手上的锈粉是你落下的?”王晨阴恻恻问。
智沉双手举着螺丝刀和铁钉:“啊?我还没来得及擦门把手,有些脏,不好意思。”
“接电话!”王晨一声令下。
……
沈听晚蜷缩在书架下方的储物柜里,空间很小,透气的地方也只有那一条缝。
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能听见几人的交谈。
她下意识举起手,看了看手上因为拆卸鸡场栅栏上的铁丝时粘上的铁锈,拧起眉头。
铁锈应该是她留下的。
这个智沉,在帮她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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