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咖啡厅里又开始了一阵窃窃私语。
沈听晚确实提前付了定金，就算合作不成，这个定金是不退的，他们也不算是白跑一趟。
许多主编纷纷离开咖啡厅，手里拿着电话不断靠在耳边与手机那一端对话。
黄不异见沈听晚这样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也有些慌了。
“你……你真的……？”
黄不异还是不信。
一个父母都进了监狱的农村出来的女人，能有多少钱？
她既没有后台，工作还只是月薪两万的普通医生。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负担得起几千万的版权费？
“难不成！你给你男朋友带了绿帽？是吗？”
黄不异眼睛一亮，嘴快说了出来。
咖啡厅里又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
黄不异身边的主编气都要气死了，伸手使劲拉着黄不异的胳膊，可就是拉不动。
黄不异的公司本来就要不行了，今天来找圈子里的所谓富婆寻求合作，就是为了延缓死期。
版权费就算到了，对于巨大的亏空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可，有总比没有好啊！
刚开始黄不异身边的主编以为面前这位是假富婆，也就随便老板怎么嘲讽挖苦。
可现在显然这个“假富婆”不假，那有恃无恐的模样，看起来是真有钱的样子。
“老板！你还想不想合作！”主编气到几乎失声。
黄不异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把那句话说出来了，连忙观察起沈听晚的脸色。
“绿帽？我给谁带？”沈听晚看了眼咖啡厅的众人，嘴角含笑问：“大家谁喜欢绿帽子吗？我可以让保镖去买一顶送你们当见面礼。”
壮汉们适时上前一步，重重哼出一声气。
这一下给老板们吓得不轻，连忙摇头晃手：“不不不，不需要，沈小姐太客气了。”
“可这位老板都开口了。”沈听晚笑容收起，冷脸看向黄不异：“你说，哪位是我男朋友？我又怎么给他带了绿帽？”
黄不异在那双冷眸的注视下，被激得一怒：“你不就是靠着裴家那位吗？喻玉都公开你是他女朋友了，结果你跟裴家走的近！你的钱，都是靠男人得来的吧？”
即使是怒发冲冠，黄不异也下意识不敢直呼裴清礼的名字，只是越想越憋屈。
“你有什么好狂的？我们在座的各位哪位不是靠的自己？哪位不是摸爬滚打上来的？”
“他是小李总，他爸因为网站出事，三天三夜没合眼，结果病倒了现在还在icu！这位，张总，他为了填补亏空卖地卖房！还有这个，赵总，他媳妇为了保住工资，连自己的金银首饰都变卖了！”
黄不异指着指着，越来越愤慨：“我们这些人和你不一样，我们靠的都是自己。”
在场的老板们低下了头。
在商场，什么腌臜事情没见过，不管这个钱来的道不道德，只要不违法，生意就能接着做。
所以这些老板当没听见黄不异的话，跟着主编一起联系在京都的作者们。
黄不异见无人应和他，不可置信地甩开主编一直控制着他的手，走到了各位老板面前。
“你们怎么不回答我？”
“难道真的要跟这种人合作？”
沈听晚看见这样的场面，略感好笑地看向黄不异：“照你所说，我和裴先生有关？”
“难道不是？”
“那你还敢惹我？”沈听晚站了起来，声调拔高：“你难道不知道，得罪了裴家，你们所有人，甚至不用负隅顽抗，公司都得倒了。”
咖啡厅里的老板们都慌了，连忙摆脱跟黄不异的联系。
“沈小姐，沈老板！我们都不认识他！”
“是啊是啊，他本来也品行不端，之前就骚扰过不少女人，他名声不好，脑子也不好，您别跟他计较。”
“沈小姐大人大量！”
黄不异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不要脸！出轨还有理了！”
“你光天化日调戏女孩的时候，你有理了？我相信，静海别墅门口的监控应该还有保留，需要我去报警吗？”
沈听晚冷哼一声，目光扫视全场：“在场的各位，这位先生本身品行不端，说出来的话也不可信。”
“我不是什么喻玉的女朋友，也跟裴先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我就是我，仅仅代表我自己，我只是有些小钱，又恰好看见好看的书想买来收藏而已，这点小爱好，还能被人造黄谣……”
沈听晚摇了摇头，作势要拉着卫正一离开。
“唉唉唉！沈老板！要走也不是您走啊！我们相信您，这些肯定是网络上编排的！”
“是啊！那喻玉肯定是看您有钱刻意攀附你！”
“黄不异的话您别听！黄不异，你没有抽到号码牌，证明你网站的书沈小姐没看上！还不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黄不异瞪着眼睛：“你们，你们就信她的话？”
总之，不管在场的人心里怎么想，他们表面上全都是：我不信，不可能，没有的事！沈小姐一定高风亮节的模样。
黄不异和主编就这么被“请”到了咖啡店外。
“沈听晚！”黄不异对着咖啡店门怒骂道：“你就是看我不顺眼逼我出来！”
被一起赶出来的主编扶额。
黄不异什么尿性主编心里清楚。
那位沈小姐一再说了“流氓”一词，可见以前黄不异一定对沈小姐动手动脚了。
沈小姐没第一时间把他丢出来就不错了。
是黄不异先挑衅辱骂，沈小姐听不下去了才赶人，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
“黄总，我辞职。”主编叹息一声，将包里的辞职信拿出来，交到黄不异手上。
“你？你和我一起创办的这个公司，你要走？”黄不异不可置信地捏着手中的辞职信。
早早就准备好放在包里，一看就知道，主编早有离职打算。
主编摇了摇头：“黄总，不是我要走，是公司要活不下去了，但我要活下去。”
主编原本想，如果今天能拉到版权费，可能公司还能再撑一段时间，他这一份辞职信也可以不交。
可现在，没了版权费的公司，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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