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当街抱着信王妃回去摄政王府的事,一下就在京城中传开。
祁焕一袭暗紫色长袍出现在宫门口。
“王爷,皇上这般贸然召您入宫,恐怕…”玱玹压低声音,谨慎开口。
“还能为何,皇上想将本王拉下来的心,不是一天两天了。”祁焕哂笑一声,侧首吩咐道:“无妨,谨慎行事便好。”
说完抬腿走进修政殿,撩袍躬身半跪行礼:“臣参见皇上。”
皇上像是才见到他,忙放下笔走上前去,虚扶着祁焕站起来,脸上笑得欣喜。
“阿焕,咱们兄弟间不拘这些虚礼。”
祁焕可是见过这笑面虎的手段,都是先皇调教出来的,再加上这些年那些宦官的谗言,使他比之阎罗更甚。
“不知皇上此次唤臣,所为何事?”
皇上将他带到摆放棋盘的桌,白子换到祁焕的面前,漫不经心地开口:“无他事,朕惊觉近来棋艺退步了,便想着从前咱们两个可是由先皇亲自教导,故而叫你来切磋一二。”
“臣不敢造次。”祁焕将白子推到皇上手边,拿回黑子。
皇上也不再推辞,大笑两声,随后摆子:“前些日子,信王来了一趟,说是他的王妃不知怎的去了你府上。”
祁焕眉心一跳,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皇上哪里话,信王妃身怀六甲,信王不顾礼法就将侧妃以正妃之礼抬进门。臣弟看她动了胎气,生怕兄弟血脉有损伤,这才请进了偏院。”祁焕这招四两拨千斤使得好,倒是很大程度的转移了皇上的注意力。
皇上略带疑惑地抬头,白子随之落下,咬住黑子的龙形,试探地问道:“哦?只是朕看文觉那悲切的样子,活生生像被抢了妻子。”
“皇上若不信臣,大可去查,抢兄弟妻这样的事,臣还不屑于做。”祁焕在棋盘放下两子,端起手边的茶盏,浅饮两口:“皇上您是知道的,臣自从入朝,这府上总有小女娘的拜帖,臣哪至于去抢文觉的人啊?”
皇上见他这样,心知问不出什么来了,也陪着讪笑。
“是啊,朕就说吗,阿焕做不出这样的事,朕回头得好好训训文觉,愈发的没规矩了。”
修政殿一时又归为寂静,祁焕起身行礼,准备回府。
皇上未言,只是挥手让其退下,待人走出殿门,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怒吼,砸在祁焕耳边。
“王爷,皇上这是……”
“谨言慎行,不必理会。”祁焕唇角微扬,略带嘲弄地出了宫门。
马车上,祁焕闭目养神,思索着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即便是祁文觉去告状,皇上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将他召去。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祁焕猛的睁开眼…
悄声上马车准备汇报的暗卫被下了一跳,一息间调整状态,镇定开口:“主子,属下查到,信王侧妃意图谋害信王妃。”
祁焕拿起暗卫手上的新建,展开一字一字地查看,不错漏一点信息。
“此事可有他人知晓?”
“并无。”
“下去吧,继续盯着信王府,有任何动静都要禀报。”祁焕剑眉紧蹙,信纸在外力的作用下微微发皱,他往后仰靠,闭目养神。
暗卫不知何时消失不见,马车平稳地停在摄政王府前,玱玹上前唤祁焕下车。
“王爷,是要去书房,还是……”
“去静云堂。”
静云堂内,裴姣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手边三四碟小点心,好生惬意。
“你倒是挺会享受。”祁焕走到她身边,随手拿起一块软酥放在嘴里。
星回搬了椅子给祁焕,行了礼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你也挺闲的,来我这。”裴姣没睁眼打趣他。
“有件事告诉你,就是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祁焕将信纸放在裴姣怀里,也不在理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裴姣一目十行,倒是抓住了些重点,笑着侧首看向祁焕:“多谢。”
祁焕等到这句话,坏笑得挥手,起身离开去了书房。
裴姣唤来长安:“付韶诗有一只极其漂亮的兔子,你去把那兔子活剖了在送回她处。”
长安领命,抱拳告退。
且说裴山,到底是骨子里的赌鬼,上次的事显然没让他长记性,这回欠了一屁股外债,竟带着债主去了天水街的糕点铺子。
“六哥,这是我们裴家的铺子,您看看绝对够抵那些欠债了。”裴山哈着腰一脸狗腿子地说着。
“呦,没想到,你裴山这还藏着掖着呐。”那个被叫为六哥的债主一脸狞笑,指挥这小弟拿钱抢砸:“值钱的都拿着,拿不走的都砸了。”
糕点铺子的掌柜的是个机灵的,裴山带人进来的时候,他就让学徒去摄政王府给裴姣报信了。
裴姣本来想着喝完药歇息了,谁承想裴山来了这一出,来不及多想,裴姣穿上鞋就往铺子走去。
铺子的小二和师傅忙着阻挠,这些小弟被惹恼了,随手抄起家伙就往人身上打。
一时间糕点铺子成了斗武场,散落满地的糕点,糊在地上黏腻湿滑。
嗖的一声,一根长鞭甩在一小弟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是谁,是谁这么不知好歹,”六哥叱咤赌场,自家小弟哪受过这样的委屈,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顿时火冒三丈。
“长安,把人送到官府。”裴姣收了长鞭,扶着腰背进了铺子。
长安身量魁梧,衬得六哥像小鸡子,六哥拉住裴山壮胆:“你敢,这是裴山的铺子,裴山那个老东西前我们钱,他是拿来抵债的。”
裴姣稳稳坐好,摸了头上的簪子,手下一个巧劲狠狠地掷向六哥,簪子像是长了眼睛般钻进他的肩膀。
“这铺子是我裴姣的,裴山欠钱,就去裴府要。”
这一下倒是给六哥他们吓死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裴山,陪笑地向裴姣赔罪:“您大人有大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话还没说完就跑走了,裴山见状也准备开溜,刚转身就被长安一把提溜住,扔到裴姣跟前。
“裴山,你可真是死性不改,今日铺子损失多少钱,两日之内还上,否则差多少,我就让手下人去你裴家搬多少等值的东西。”
裴姣说完毫不客气地踩着裴山的手,捻着走出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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