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掌柜说这话一脸苦闷,还幽幽的看着桑宁。

    活像桑宁负了他似的。

    桑宁更迷糊。

    “你家有鸭仔,鹅仔也跟我没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那可是那两颗凤凰蛋孵出来的!”

    曹掌柜不由声大了很多,听着就带气。

    桑宁:“……”

    凤凰蛋……

    哦,哦哦!oh  y  god!

    龙生龙,凤生凤,鸡妈妈难不成还能生出凤凰来?

    可不就孵出小鸡来吗?

    他咋就,咋就孵了呢?

    曹掌柜也郁闷呐!

    他咋就孵了呢?

    还不是因为贪心,又舍不得吃,想弄一对凤凰出来。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谁知道家里婆娘多嘴,跟她姐姐吹牛,说岳丈生辰她要带一对凤凰去祝寿。

    她那势利眼的姐夫本来就狗眼看人低,这下子又得拿他被人骗的事说半天,嘲笑他缺心眼了。

    哎!

    想想就憋闷。

    桑宁只能也迅速变脸:“我家也是被人骗了呀!那人竟如此大胆,敢骗太尉大人!

    不过那蛋也不像鸡蛋哪?又白又滑,跟鹅蛋似的,咋会孵出鸡来呢?就算是鸡,也不能是普通的鸡吧?”

    那倒是,比普通鸡大不少,一孵化出来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啄了他一口。

    而且毛黄嘴红,顶顶漂亮。

    “而且,那蛋吃着还带着股甜味儿,吃了还能治好很多毛病呢!不可能是普通鸡呀?”

    听桑宁这么一说,曹掌柜也觉得那可能不是鸡了。

    也许只是长得相似!

    但也跟凤凰长的不像啊?一根彩色羽毛都没有。

    莫翠语:这说的不是家里的天鹅蛋吗?

    不过,她可不会多嘴,也不会问。

    “算了算了,你家可能也是被骗了。”曹掌柜看桑宁确实没心虚的表情。

    而且那蛋真的也不像凡品,再养养看到底能长成个什么模样吧。

    “这些串我全要了,说好了,山芋蛋送我哦?”

    “送你送你!”

    送走了曹掌柜,桑宁抚抚额头。

    唉,真是说谎多了总有露馅的时候。

    ……

    两人把所有东西包起来。

    食材,调料,水桶都得带走,啥也不留,就是老鼠来了都得叹气。

    然后锁上门。

    外面街道边,站了一堆衣衫褴褛,流着口水的孩子。

    桑宁不忍,但也没办法,她就算帮,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来。

    这是给自己招祸。

    回到家,桑宁看到锦棠还在练功夫,锦心和锦绣蹲在地上不知在玩什么,挺入迷。

    没见小凤儿,估计又在屋里帮忙,那孩子太懂事,也着实喜欢做吃食。

    自打桑宁说了让她跟着做菜,她就上了心,只要厨房有人,她就凑过去跟着学。

    莫翠语背着筐,先一步进了屋。

    桑宁放下木桶,就去了俩丫头身边,探头一瞧。

    尼玛,鸡仔!?

    黄毛红嘴,顶顶漂亮,是刚出生的呆萌样儿,但却比刚出生的小鸡大了一倍!毛绒绒的像个球。

    感觉到阴影,锦绣抬头。

    眼神蹭的大亮。

    “四婶婶,你看,它漂不漂亮?是祖母生出来的!”她大喊。

    桑宁:“……”

    锦心纠正:“不是祖母生的,祖母说是从外面买的。”

    “不是买的,我看着祖母半夜搂在被窝里。”

    “不能吧?祖母怎会生小鸡?”

    “就是就是,祖母什么都会生,我还要她生个狗崽陪我玩儿!”

    锦绣声大,锦绣有理。

    锦心还未成形的世界认知,终于在锦绣的斩钉截铁中坍塌了。

    “我想要个猫崽。”她也小声说出愿望。

    “先生狗崽。”

    “不能一块生吗?”

    “不能的,一次只能生一个,不过……”锦绣眼珠子一骨碌,好像想到了什么。

    桑宁有了不好的预感,抬步就走。

    “四婶婶,你会生吗?”

    “不会!!!!!”

    在那修水房的刘家父子已经憋笑憋的浑身筛糠。

    锦棠半天都没动一下,小眉头皱的像个小老头。

    两个妹妹,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他没事的时候是不是该教她们点东西了?

    就这动静,老夫人愣是没露个头。

    不是心虚就是心理强大。

    桑宁也知道大概暴露了,不光这一个蛋。

    但大家从来没问过,也没露出半点异样的目光。

    那就一块儿当傻子好了。

    难得糊涂。

    又是一股热流,桑宁艰难的挪步进了屋。

    她现在带的是之前自己缝的一条棉花草木灰组合的月事带,吸水性肯定是一般的。

    而且她好像只缝了三条。

    还得加紧再缝几条!

    一进屋,就看到霍长安倚在炕头盖着半截被子闭目养神。

    大炕两米,可够他伸展的了,大长腿一下子占了一半炕去。

    窗边又有东西在飘荡。

    桑宁一瞧。

    内衣裤又被洗了!

    要是她没记错,昨天换下的应该还沾着点经血吧!!!

    算了算了。

    无论是大嫂,还是三嫂,就这点不听话,要洗就洗吧,反正她也懒得动。

    “厨房熬着红糖粟米粥。”霍长安半睁眼提醒,似刚睡醒般。

    啊!她正想喝点热乎的!

    肯定是嫂子们发现她来月事就熬上了!

    桑宁劈拉着两条腿挪到小破立柜旁,打开。

    哦吼!

    一沓子月事带摞的整整齐齐!

    一数,竟然有八条!

    嫂子们也太好了!桑宁好感动。

    看着针脚不咋样,桑宁猜应该是三嫂做的,但是比她自己缝的还是好很多。

    反正她没打算重复使用,用完就扔掉,不用缝那么精细。

    拿了一条塞怀里,桑宁看了又闭上眼睛的霍长安一眼,又劈拉着腿慢吞吞出去。

    门一关,炕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熠熠生辉,如夏日繁星,哪有半分慵懒萎靡。

    随即,他囧着脸咧咧嘴,把手从被褥中抽出来。

    手里赫然是一块缝了半截子的月事带,而那针头,还扎在手指头上。

    这已经是第十五次被扎了。

    不过技术也练出来了,以后做起来会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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