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谢雨柔在房里休息,桑宁直奔过去。
在门口隐约听到她在和谁说话,声音格外柔软,带着女儿家的娇气。
“三嫂?”
“……弟妹,快进来!”谢雨柔在里面招呼。
原来她清醒着,还以为睡着了在说梦话。
“三嫂,谢谢你给我缝的月事带呀!”
谢雨柔笑着的脸微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接口:“应该的,别的忙我也帮不上。”
可恶,大嫂又把她推出来!
“你还干啥呀,好好养着就是,听大嫂说你最近嗜睡?”
桑宁看看她的脸色,嗜睡咋眼底都有乌青了呢?精神看着倒还不错。
可是好像也瘦了些,或许是肚子大了衬的,桑宁不太确定。
“要不去外面晒晒太阳吧?”
“不去了,晒得很,又有点困了。”谢雨柔打了个哈欠。
“那好吧,改日再请大夫来瞧瞧胎像。”
事关孩子,谢雨柔也不敢大意,连连点头。
又说了几句,桑宁就不再打扰她。
出门后,她没接着离开,趴在门上凝神听了一会儿。
里面的谢雨柔果然又说起了话。
“……不如四弟……你都没为我做过这些……”
“别嬉皮笑脸的……”
“……不跟你说了……孩儿要睡觉。”
屋里静下来,再没有声音传出。
桑宁断断续续听了一半,心中惊疑。
屋子除了炕就是墙壁,绝对不可能藏人,那她在跟谁说话?
这世界肯定是没有鬼的。
对吧?
桑宁搓搓胳膊,左右看了看,怎么感觉有风朝脖子上吹呢?
“四~嫂,你偷偷在这听什么?”一股气音在耳边响起。
“妈呀!”桑宁差点跳起来。
一回头,就对上霍静雅那张放大的脸!
你妈的,差点吓得她去见太太太太太奶!
“你给我过来!”
桑宁拖着她去了一边。
“我问你,晚上睡觉,三嫂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三嫂?”霍静雅一脸疑惑:“怎么算是不对劲?”
“比如,她会不会莫名其妙的说话?”
“没有吧?”霍静雅想了想摇头。
这傻妮子睡的死,问她也白搭。
桑宁去问李玉枝和莫翠语。
李玉枝倒是有一次半夜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但是她翻了个身,就没有声音了,想必是幻觉。
莫翠语说她听到过。
第一天来这住下的那个晚上,她一直没睡着,后半夜就听到谢雨柔的说话声。
声音很小,像说悄悄话似的。
“她说什么?”桑宁问。
“说:这都是女眷,你别靠前。
担心什么,孩儿乖得很。”
这两句话是分开的,感觉是在跟谁对话。
莫翠语本是吓了一跳,不过接着想通了。
大概是做了梦,梦到霍三郎了。
“不对不对,没那么简单。”桑宁摇头。
刚才谢雨柔清醒的很。
要是因为思念,偶尔的自言自语就算了。
可现在明显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影响。
桑宁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那边睡的人多,有些挤,今晚上莫姐姐带着凤儿去娘那边,大嫂和静雅找个理由和衣睡下,离三嫂远着些,再听听是怎么回事。”
“好。”
“答应的挺好,你可别睡死了!”桑宁点了一下霍静雅的脑袋。
“嘻嘻,要是睡死了大嫂就柠我一把!”
李玉枝嗔她一眼:“懒得拧你。”
到了晚上,不仅莫翠语和凤儿去了老夫人那边,桑宁也抱着枕头赖在那了。
霍长安洗脚水都倒好了,却等来了小媳妇一样扭捏的锦棠。
“四叔,今晚我在这边睡……”
小家伙抱着枕头,活像避着猛兽一样去了炕角。
少年蹙眉,“你四婶说了什么?”
娘竟然没赶她回来?
是他亲娘吗?
“四叔,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笑话,爷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会跟你一个小屁孩生气?”
你可不就整天跟我一个小孩生气吗?现在那声里都带着气儿。
锦棠悄悄在心里腹诽。
“四婶婶说,你睡觉磨牙,怪吓人。
说你踢人,总把她踢到墙角去。
说你放屁不打招呼。
说你怪臭,莫姨和凤儿香……”
锦棠说不下去了,他听到了磨牙声。
四婶婶说的果然是真的。
四叔还没睡着就开始磨牙了。
“四叔,我人小,占不了多大地方,你晚上别踢我,我自己睡炕角。”
说着就紧贴着墙一躺。
霍长安:“……”
可倒安全,他的腿全伸直都够不着!
特么就一床被子,你缩那去我不也得跟着往里靠吗?
而此时睡在另一边的桑宁,可舒坦了。
头一次脱的只剩下胸衣和小短裤。
她是真怕不小心侧漏啊,又在身下铺了一层稻草垫子。
“四婶婶,你是怕尿床吗?”锦绣咕噜着大眼睛问。
“不是,我是怕血染江山。”
“口无遮拦!”老夫人斥责。
桑宁咧咧嘴,瞪了锦绣一眼:“就你话多,快睡!”
“四婶婶,为什么你没有胸胸?”
桑宁:“……”
她怎么没有?小笼包不是包?煎鸡蛋不是蛋?
“四婶婶,你的肚肚像年糕。”
年糕又是什么鬼东西!
“四……”
桑宁错了,她就应该像莫翠语一样,至少留下一件中衣。
感觉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了。
老夫人一点都不管闲事,还跟着暗搓搓的瞅她的胸,瞅她的屁股!
莫翠语和凤儿也是一样!
桑宁终于还是拿过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了。
“睡觉!谁再说话谁是小狗!”
“汪汪汪!”
小狗锦绣继续:“四婶婶,哥哥说人不能生出小狗崽,只能生小孩,你什么时候生小孩?”
“四婶婶……”
“四婶婶……”
四婶婶死了!
桑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耳边还是魔音绕耳:“四婶婶……”
“小锦绣,你一夜未睡吗?”
桑宁简直生无可恋,还不如跟霍长安一个炕头呢!至少他话不多。
“四婶婶,姐姐在外面练功夫,我是锦心哦。”小人眨巴着眼睛纠正。
桑宁一看,还真是锦心。
俩人虽然是双胞胎,但是是异卵胎,长的只是相似些。
好歹不是锦绣了。
那小家伙简直要人命。
嗓门又大,说个话一家人都能听到。
“四婶婶,告诉你一个秘密。”锦心捂着嘴悄悄说。
“哦,什么秘密?我最爱听秘密了!”桑宁配合着用神秘的口气说。
“四叔昨天又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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