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浮起怒意,“王员外,这不妥。”
“别误会。”王员外笑眯眯地指着里间,“我是说你可以到我的卧房去喂奶。”
语气坦荡好似是沈清棠自己误会了似的。
沈清棠也不争辩,客气摇头,“不用了。不单单要喂奶,也该换尿布了,脏兮兮的还有味道,就不给贵府添麻烦了。”
王员外的笑容收了起来,看着沈清棠不说话。
沈清棠不闪不避,跟王员外对视。
季宴时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沈清棠身边。
一个管家模样一直立在王员外身侧的人,弯腰在王员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隔的远,沈清棠听不清,只见王员外目光旁移往季宴时身上落了落。
随即垂了下眼,没再说话。
沈清棠福身告辞。
王员外没再拦,也没开口说话,把不快表现的明明白白。
“我去送你。”王如意从椅子上跳下来,快步跟过上沈清棠。
沈清棠出了院子门抬头。
日头已经很高,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可她后背还是一阵凉意。
王如意把沈清棠送出大门,咬了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清棠,你以后若是没重要的事就不要来我家了。”
沈清棠点头,“好。”
连一句为什么都没问。
反倒是王如意怔了下,慌忙补充,“你别误会!不是我不欢迎你。主要……”
她跺跺脚,“我爹前两天刚添了十二姨太。别看他这把年纪……你长得又好看……我以为你生了孩子……总之,你若有事让人给我捎话,我去找你。”
王如意东一句西一句。
沈清棠却听懂了,扬唇笑了笑,真心道谢,“如意,谢谢你。”
王如意见沈清棠没生她气,也笑了,诚心道:“你放心,我会尽量照顾你堂姐的。”
沈清棠前脚刚走,沈清紫就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坐在王员外脚边,“请主君惩罚!”
王员外冷声道:“你何错之有?”
“奴的堂妹她不知礼数,惹主君生气,奴愿意代妹受罚!”
“你还不配!”王员外抬脚把沈清紫踢到一旁,重重“哼!”声,“不用急着表现姐妹情深!等我把她收入府中,有你们姐妹一起服侍我的机会!”
沈清紫脸又更白了些,嘴动了动,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恰好,屏风另外一边又传来一声闷哼。
王员外被沈清棠惹恼的怒意顿时有了发泄的方向,他起身朝屏风走去。
沈清紫悄悄松了口气。
屏风是数块拼接而成,中间还有一道暗门,轻轻一推就能一分为二。
王员外走到屏风前招呼沈清紫,“不滚进来是等着我请你吗?”
沈清紫跪爬到王员外脚边跟着他爬进屏风。
王员外把屏风合上。
屏风后哪里是什么书房,俨然是一间刑房。
墙上挂着各种麻绳、藤条、鞭子。
墙边立着些架子,一看便知是折辱人用的。
还有一些做工精致的缅铃、角先生之物。
沈清紫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叠放在门边,重新跪在地上。
在她面前不远处,一个女人被布塞了嘴,手腕被捆着吊在梁上。
女人妆容精致,却没遮身衣物,只脚尖着地,满脸痛苦。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找了沈清棠麻烦的县令夫人。
王员外弯腰从墙边的木架上选了一根藤条。
“我让你犯贱!当了几年县令夫人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
“你明知道我看上沈清棠那个小妇人,还敢去找她麻烦?
“……”
县令夫人吃痛,忍不住躲闪,却又被束缚,躲闪不得,痛哭闷哼。
王员外到底年事已高,人又胖,没打几下,就累的气喘吁吁。
他把丢在沈清紫面前,“给你个报仇的机会!给我打她,狠狠地打!”
沈清紫哆嗦了下,没动。
“不敢还是心软?想想她以前打你可下的是死手!”
沈清紫慢慢伸手握住藤编。
“你要是敢手下留情,我放她下来打你!”王员外警告沈清紫。
沈清紫闭了闭眼,咬牙狠狠朝县令夫人甩了一藤条。
县令夫人吃痛再次哀嚎,看着沈清紫的眼睛却恶狠狠的。
王员外乐,“你看,你对她手下留情,她可不念你的好!”
说着还把堵县令夫人嘴的布给拿了下来。
沈清紫抿了下唇,更用力的朝县令夫人打过去。
罢了!
横竖已经结下梁子,眼下就当报仇了!
“主君饶命!”县令夫人哭着求饶,“奴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王员外这间房后边一墙之隔就是王夫人的院子里的小佛堂。
此刻王夫人恰好在小佛堂礼佛。
两间屋子离的近,她能听见王员外的骂声也能听见县令夫人的痛哭求饶声。
“阿弥陀佛!”王夫人摇摇头轻叹一声,低声轻喃:“都几十年了,念秋怎么还是想不开呢?”
贴身婢女对这一切也是习以为常,同样轻声道:“二小姐已经走火入魔。她跟寻常女子不一样,对大多数女人来说这里是魔窟。
她却……您就别为她伤神了。她跟老爷充其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好您早早看透这些,虽说远了夫妻关系,却躲了清净。”
王夫人苦笑:“他把佛堂建在这处,哪里是让我清净?不过换个法子折磨我而已。
我这把年纪倒是无所谓,念秋她还年轻啊!就算逃脱不了魔掌,总归嫁给了县令,能过些正常人的生活。可她……”
王夫人摇摇头,“你说的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打发人去县衙跟县令说声,就说我身体不适,让念秋陪伴几日,待我好了再让念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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