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你把信念念,我就不信顾阿娘真的”

    小姑娘紧抿着嘴唇,无法想象、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有被顾阿娘彻底舍弃的一天。

    从她悄无声息的带着弟弟离开余家村,再到她给琴嬷嬷留下一封书信。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瑞诗眼巴巴的死死盯着琴嬷嬷手中的书信,心头既害怕又万分的惶恐。

    顾阿娘这是真的决定放弃她了吗?

    “小小姐先莫要着急,我让大贵和二贵去请四叔公和余村长过来了。”

    “等他们二位一到,再念这封书信不迟。”

    琴嬷嬷好整以暇地收回手中的信笺,眼睛不由得朝着院门的方向看去。

    不一会儿,大贵和四叔公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琴嬷嬷心头堵着的那口气,顿时一松,脸上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四叔公到了啊!有劳您大老远的跑一趟。”

    “您快快请上坐,等余村长到了,我有大小姐留下的书信,要交由你们二位过目呢。”

    早在来的路上,大贵便已经向四叔公说明了,这趟来顾家所为何事。

    他刚一落座,目光便朝着立在一旁的小瑞诗看了过去。

    小姑娘早已经哭得如同泪人一般,小小的肩膀不住地抽动着,脸上布满泪痕。

    早在听说四叔公和余村长要过来的那一刻,小姑娘就彻底后悔了。

    而她一心一意护着的好亲娘定氏,则站得离她远远的,守着身后的那匹锦缎。

    想来,定氏藏在身后的那匹料子,便是这一次,引得他们顾家主仆闹起来的祸根吧!

    四叔公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里实在有些替瑞诗感到不值和惋惜。

    他原来不觉得瑞诗这孩子如何,她在老余家总是默默无闻,活得像个小透明似的。

    倒是看不出来,她对定氏竟有这样的深情厚义。

    甚至不惜放弃顾娘子这位她名义上的娘亲,也要孝顺生了她,后来又抛弃她的亲娘。

    眼下世已至此,只希望这孩子能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一如她昨天,当着全村人的面,态度坚决地认下定氏那样。

    “唉琴嬷嬷,事情就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吗?”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四丫更是这个家的小小姐、小主子,你真要把顾娘子留下的信拿出来?”

    四叔公的言外之意,便是希望他们能自己把矛盾缓和下来,大家各退一步。

    以后还是可以相安无事的继续过日子。

    不就是一匹料子的事吗?

    定氏这个眼皮子浅的,身上穿着细棉布的衣裳,就开始想要更多好东西了?

    她也不看看,原先她在老余家的时候,身上穿的还是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呢。

    如今来到顾家才一天时间,生活上就已经有了质一般的飞跃,该学会知足才是。

    何必让个五岁大的小丫头,如此为难,得罪家里的大管事?

    瑞诗的眼神顿时一亮!

    原来,她还可以跟琴嬷嬷和解的吗?

    只要顾阿娘信里的内容没有公布出来,她就还是这个家的小小姐,大家眼中的小主子。

    小姑娘这下子是真的怕了,她不敢赌,甚至根本没有勇气知道,顾阿娘的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万一她要是让四叔公和余村长,把她和娘亲一起赶出顾家,赶出余家村,可就什么都完了!

    琴嬷嬷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老身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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