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胭眼尖,一眼认出对方正是傅夏生。

    再看秦玉坤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条麻袋来,顿时明白了。

    宋千峦小声解释:“坤子花了钱,让人动了手脚,现在里面的厕所都不能用,他们想要上厕所,只能穿过这条胡同去公厕。”

    说着话几个人散开隐蔽,等傅夏生走进来后,秦玉坤直接将麻袋套在了他的脑袋上。

    宋千峦一脚将人踹倒在地上。

    见白水胭还在发愣,扯了她一把,示意赶紧动手。

    事已至此,再客气,就显得咱白姐虚伪了不是。

    白水胭上前,对着人就是拳打脚踢。

    机会来之不易,她恨不得将新仇旧恨全都发泄出来。

    秦玉坤宋千峦退到一边,任由她肆意发泄。

    “知道我是谁吗……”

    “活腻味了,敢惹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

    “别让我抓到你们,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傅夏生断断续续的放着狠话。

    这人还算有血性,自始至终没有讨饶。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他不欠揍。

    白水胭丝毫不手软,恨不得将傅焰凛那一份也讨回来。

    秦玉坤嫌弃她力气太小,上前帮忙。

    麻袋里的人逐渐没了动静。

    “嘿,干嘛呢?”一道呵斥,吓了几个人一跳。

    几个人下意识回头,傅秋生边走边朝着这边吆喝。

    白水胭连忙收手,推了秦玉坤一把,示意赶紧走。

    自己慢了一步,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傅夏生看了看地上那个眼熟的身影,再看看白水胭,倏然瞪大了眼睛。

    “……”没什么好解释的,白水胭趁机跑掉了。

    傅夏生心中翻滚着惊涛骇浪。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直等几个人上了车离开,才将兜头的麻袋摘下来。

    “夏生哥,你怎么了?那几个人是谁啊?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傅夏生坐在地上,脑袋嗡嗡的。

    他的头被踢了好几脚,疼得正厉害呢,鼻梁骨好像也骨折了,浑身上下,肉都酸疼酸疼的,胳膊也抬不起来。

    “我能得罪谁?再说了,这是四九城,你以为还是在巨宝镇呢,谁这么不长眼,敢朝我动手?”

    傅秋生将人扶起来:“那几个人下手挺狠啊。”

    之前他娘写信,一直跟他抱怨二嫂多野蛮多不讲理,他还不相信,现在想起二嫂刚才转过头的时候,那个一脸凶狠的样子,他信了。

    “你确定没看清楚?那几个人,你就不觉得眼熟?”傅夏生这个伤,势必要去医院了,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

    傅秋生摇头:“天太黑了,你自己看看,这胡同里,伸手不见五指,更何况我这么一个近视眼。”

    傅夏生终于是信了。

    “我怎么感觉这里面应该是有个女人,力气不大。”不如后来被踹的那几脚,一看就是个经常打架的主儿,知道该往哪里招呼。

    傅夏生再次心虚的摇头:“只看见有个身影的确是不太高,可是不是女人,就不敢确定了。”

    唯恐傅夏生接着盘问,他干脆以攻为守:“哥,不会是你惹来的桃花债吧。”

    “胡说,我哪有身边么桃花债,自从来到这,我一共就处过两个对象,都处理的很好。”他说完,自己又开始怀疑,毕竟,感情的事情真的说不准,因爱生恨的女人也不是没有。

    傅秋生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要把人揪出来吗?”

    “不然呢?要是让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谁做的,我一定弄死他!”傅夏生眼神阴狠,他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一文不名的乡下小子,以他现在的家世,想要收拾谁,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

    就算是警察局,不也一样拿他没办法吗?

    说到警察局的事,他微微一顿,目光犀利的看向傅秋生:“你确定,动手的那几个人不是白水胭她们?”

    他思来想去,自己也就跟那个女人结了仇,虽然警察局那边已经封了口,可不保证方俨不会私底下把消息透露出去。

    “瞧你这话说的,要是我二嫂,我还能认不出来吗?”

    傅秋生额头冒了一层冷汗,寒风一吹,凉飕飕的。

    他将傅夏生扶上了车,在车里找到手电筒,打开对着傅夏生一照,吓得差点叫出来。

    一张青青紫紫的脸,留着两管鼻血,嘴角也被打破了。

    这下手也太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他的心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动摇,差一点就对傅夏生说了实话。

    欲言又止。

    毕竟是自己的亲二嫂,要是这事让傅夏生知道了,只怕二嫂还能不能回巨宝镇都两说呢。

    “最近的医院在哪,我现在就送你过去。” 傅秋生坐在了驾驶座上。

    要说这个二哥对他的确是够意思。

    他这个冬天拿下来的驾驶证,全程都是人家操办的,他一分钱没花,连开车都学会了。

    只因为人家打听过,在城里,会开车,将来找工作都加分。

    傅秋生想起身后这个二哥的种种好处,一颗心,再次摇摆不定。

    “这点,可真够寸的,怎么就被他抓个正着呢。”

    车子停在宾馆门口,秦玉坤转头看向后座的白水胭:“嫂子,要不要我出面,摆平那个傅秋生?”

    凛哥这个亲兄弟,跟凛哥完全不是一条心,秦玉坤提起动手的事情来,丝毫不手软。

    “不用了。”白水胭活动着肩膀。

    别说,以暴制暴,果然比任何运动都要舒爽。

    “不担心他会把事情说出去吗?”秦玉坤仍旧不放心:“你没见到,他一直跟在那位真少爷身边,俨然都已经成了人家的小尾巴,两个人的感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那也不必了,他若是想声张,当时就会叫人了。”

    傅秋生一直等到她们上了车,才把麻袋解开,单凭这一点,白水胭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随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对了,宋,要上班了吧?”

    “嗯。”宋千峦看着后视镜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没什么心情的应道:“明天一早,回单位报道,表嫂,我就不过来了。”

    “嗯,你忙你的,我明天再买点东西,也要回东北了,出来好些日子了。”白水胭下了车,跟两个人挥手再见,转身进了宾馆。

    宋千峦的目光,一直追着那道身影,直到看不见,还舍不得收回来。

    秦玉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早知道这厮这德行,他当初就不把话挑明了,好了,人家现在当着他的面,根本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

    弄得他夹在中间两难。

    “狗屁兄弟,全都是王八蛋!”

    他骂骂咧咧,开车走了。

    宋千峦浑不在意,仍旧回头看了一眼那熟悉的窗口。

    直到看到房间里的灯亮起。

    而此时此刻,白水胭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人,惊愕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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