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胭满脸歉然：“我看到她嘴里的火泡了，可我安慰她没事，她不听啊！”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只说让她别上火，可没告诉她，为啥不用上火，她要是知道这个公司是你的，自然就不上火了。”
谁的媳妇谁心疼，周牧野想起自家媳妇满嘴燎泡，眉头都皱得紧巴巴的了。
白水胭更愧疚了：“我是应该跟她把话说清楚的。”
她也不是没有私心，天水公司的事情，就数苏婉夕和关彩霞她们宣传的最卖力，比她自己宣传的都用心，为的就是看她不高兴。
万一李月娥受不住这个秘密，提前让她们知道了，那两伙人保不齐会想出什么主意来破坏天水公司的名誉。
为了迷惑对方，她只能对李月娥也保密了。
其实今天这个订货会，除了镇长和几位重要领导以为，就没有其他人知道，她也参与其中了。
就连现在过来帮忙的谷七珍和胖嫂，都是听到人家说才知道的。
尤其是胖嫂，这位行走的大喇叭，要是她知道了，就等于其他人都知道了。
白水胭当然对她保密。
周牧野见她这样，反而心里过意不去了：“你也别自责，不告诉月娥是对的，她的情绪越真实，才越能激励关彩霞她们大力宣传啊。”
为了给人添堵么，要是她们都不生气，那两家人没有成就感，又怎么会继续做白工呢。
白水胭朝着对方一抱拳：“谢谢理解，放心，亏待不了你媳妇。”
她心里早已经有了打算。
周牧野才不操心这一点：“你什么时候亏待过我们俩。”
半年前，他可还是镇上有名的二流子，现在都是跟这些领导坐一张桌的人了。
虽然还只是个司机，可别人对他的看重，全都是来源于白水胭给他的身份。
没有她，他们今年开春都不知道该用什么买种子化肥呢。
说了两句话，程玉溪跟邢宇宙还有肉联厂厂长就过来了。
周牧野知道他们有话说，跟几个人打了招呼，就去媳妇身边帮忙了。
他虽然身居下位，可不卑不亢，外加长得英俊，身材高大，在会场里看着还挺打眼。
程玉溪看着他的背影，还在念叨：“脱胎换骨啊！小白，多亏你了。”
“也是人家肯上进，而且，是他媳妇帮他改的。”
是李月娥的认可，成就了周牧野。
“光是浪子回头，也要有人肯给他机会啊。”程玉溪继续叹气。
转而想到白水胭的今天，也是傅焰凛成就的，又觉得命运奇妙。
这种场合，谈论别人以前怎么混蛋，还真就不是什么好事。
白水胭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
蓝岚等人拍完照，立刻朝着白水胭走了过来。
简单的聊了几句，白水胭就将在场的两位厂长介绍给了她们。
邢宇宙年轻，脑子活泛，知道白水胭这是给他机会推销自己的砖厂，立刻整理思路，跟几个人介绍起砖厂的情况。
肉联厂厂长还没反应过来，是程玉溪捏着他的胳膊提醒一番之后才恍然大悟的。
他不如邢宇宙机敏，可贵在资历老，经验丰富，这个时候，当着照相机的面，倒也能侃侃而谈。
随后程玉溪借机给巨宝镇做了宣传。
蓝岚偷偷拧着白水胭腰上的软肉，低声骂道：“就属你最鸡贼！”
白水胭连忙道：“放心车马费少不了你们的。”
订货会收获丰厚，最重要的是天水公司的名声打出去了。
白水胭早已经订好了席面，会场上还没离开的都可以坐下来吃饭。
给蓝岚三人的车马费的确很丰厚。
蓝岚没和她客气，也没法和她客气，她要是不收这个钱，旁边那两位又怎么好意思收呢！
几个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这样大方的老板，那两位也想多一点交情。
等白水胭走了，对蓝岚小声嘀咕：“你这个姐妹，真豪横！太会来事，而且，言语之间丝毫不露怯，完全不像是乡下女孩！”
“那是，正经办事人，闹呢！”蓝岚真心骄傲，白水胭多会啊，可从来不会让朋友为难。
几个人不是第一次合作，之前那个打拐的专题，就是联合报道的，现在也算是有默契，吃完饭几个人跟白水胭告别，他们要回去写稿子对稿子，然后等着发新闻了。
白水胭正要送几个人离开，三个红包交到了她的手上：“你公司开业，也没办个仪式，这就算是我们的贺礼了。”
每个人十块钱，在这个年代，算是大礼了，白水胭哪能收。
可架不住对方坚持，只能留下。
这么一来一往，让几个人之间又少了几分生疏。
等白水胭把人送走，回到饭馆的时候，就看见邢宇宙正支着桌子记礼账。
大红的礼账本，还是饭馆经理提供的。
学校的张主任坐在旁边数钱。
“这是干什么？”白水胭走过去拦着，好么，第一个写礼账的就是程玉溪，二十块钱，程镇长半个月的工资都拿出来了。
“大家的一份心意，你可别推辞，不然咱们这个朋友就没得处了，我们只当你是赶我们大伙儿滚蛋呢！”
小县城地方不大不富裕，可实际上最注重人情往来。
可再此之前，白水胭哪有那么多的人情往来。
远的不说，就说礼账上排名靠前的几位，除了程玉溪，她跟他们都不怎么熟悉。
旁边跟着打下手的周牧野朝着白水胭笑笑：“白老板财源广进啊！”
他不好越过这些领导，只能跟着邢宇宙一样，随了十五块钱。
有人开始，就有人续上。
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人来随礼，有些人白水胭甚至只有一面之缘。
只有傅怀荣在角落里坐立难安。
尤其是看到胖嫂和谷七珍凑到礼账桌前，顿时明白人家来之前就有准备了，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肉联厂厂长跟他是老关系了，正跟人唠嗑呢，见他神色不对，跟人寒暄了几句，连忙走了过来。
“你们都随了礼了？”
“是啊，对了，你儿媳妇大喜的日子，你打算随多少啊？”
傅怀荣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神色尴尬：“我没带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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