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青年从上铺下来,眼看着脚就要踩在下铺上,男人瞟了她一眼。
她神情一顿,一脚踩在了小桌板上。“嘿呦,妹子,慢点。”中年大姐扶着她的腿让她平安着地。
女青年朝着她道了谢,瞥了白水胭一眼,转头就挨着个的去询问下铺了。
男人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白水胭,等白水胭看过来的时候,他又移开了视线。
这年月,扶老太太过马路还不用担心被讹上,火车启动后不久,女青年就找到了肯换位置的人。
可等她把人带回来的时候,老大娘已经爬上了上铺:“小姑娘啊,还是算了吧,出门在外谁都不容易,我上来了就先不下去了,谢谢你啊。”
“老大娘你……”女青年谢过了跟着过来的人,不满的看了一眼坐在下铺一动不动的,两个人,鼻腔里哼出一声来,对老大娘说道:“大娘,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们都会尽量帮你的,我们可不像是有些人那样冷漠自私。”
老大娘一个劲的说她乖:“好心的闺女,你爸妈真会教孩子,你会有好报的。”
白水胭轻笑出声。
正在说话的两个人神情一僵。
老太太的话说不下去了,女青年也觉得浑身别扭。
她原本想要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可看了看下铺的人,又看了看放满东西的小桌板,只能不甘心的在过道上坐下来,假装看外面的风景。
中年大姐体贴细心,过去陪她唠嗑,缓解了她的尴尬。
乔桥拍了拍白水胭的肩膀,也爬到了上铺。
白水胭听着旁边的女青年将自己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讲给了那位中年大姐,而上铺的老太太,也在不动声色的套着乔桥的话。
揉了揉额头。
将吃的递给乔桥,试图堵上她的嘴,不过效果好像不怎么明显。
乔桥很热心的分了吃的给老大娘。
老大娘也要将自己带来的茶叶蛋递给她的时候,被白水胭给拦住了:“她不吃鸡蛋,过敏!”
乔桥正想说“我不过敏”的时候,被白水胭横了一眼,下意识跟着拒绝:“嗯,大娘,您的鸡蛋留着自己吃吧。我不吃。”
“那好吧。”老大娘看了看白水胭,朝着坐在窗口前的两个人问道:“孩子,你们吃茶叶蛋吗?”
女青年推辞着说不要,中年妇女已经剥开了鸡蛋递过去:“别浪费大娘的一片好心。”
女青年转头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她的老太太,将鸡蛋吃了进去。
看到老太太心满意足的笑容,她也下意识的跟着笑了。
人家吃了都没事,乔桥责备的看着白水胭,她刚才的拒绝伤了老大娘的人心,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白水胭懒得理她,出门在外,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三岁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这位大姐却不知道,她讲肯定也是不听的,毕竟刚才那个老太太已经吃了她们给的东西。
她躺在铺位上,看着靠窗坐着的两个人。
中年妇女又给女青年剥了一个鸡蛋,女青年让她也吃的时候,她却说自己肠胃不好,这两天不敢胡乱吃东西。
白水胭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缩回头,却恰好看到对面的男人脸上也挂着一丝冷笑。,
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白水胭心里犯嘀咕,这人西装革履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跟那两个人一伙的。
不过这也说不准,看那个中年妇女,穿着打扮也跟机关干部似的,也很体面啊。
老太太果然很安分,躺在上铺一动也不动,尽量不麻烦别人。
听着老太太的呼噜声,女青年朝着白水胭投来谴责的目光。
白水胭懒得搭理她,合着衣服躺了下去,闭上眼眯了一会儿,等再睁开眼睛,女青年坐在那已经睡着了,中年妇女小声叫了几句见她没反应,朝着白水胭笑道:“到底是年轻人,说睡就睡。”
白水胭看了一眼对面床睡着的男人,起身离开了位置。
中年妇女一直看着她进了厕所,这才收回了目光。
起身来到了白水胭的铺位前,看了看旁边闭着眼睛的男人,又看了看上铺曲着腿睡得正香的乔桥,拧开了白水胭的汽水瓶。
此时天已经黑了,车厢里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安静极了。
中年妇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正要将药面倒进去,隔壁的男人翻了个身。
吓得她手一抖,一包药全都撒在了桌子上。
男人只是翻身,没醒。
她松了一口气。
中铺的老太太探出头来看着她:“手脚麻利点。”
“知道了啊。”中年妇女不满的哼了一声,连忙拿出手怕将桌子上的药面擦干净,重新再瓶子里下了药。
将瓶子晃了晃,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才又坐回了窗口前,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女生。
等了好半天,白水胭才回来。
想到乔桥说她生病了,中年妇女也没怀疑什么。
狀似看着车窗外,实际上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白水胭。
见她拿起了汽水瓶,放到嘴边上,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得逞的微笑。
白水胭很快将汽水瓶再次盖上,躺在了铺位上。
乔桥睡得正香,忽然被人扒拉醒了:“小同志,我要下车了,你帮帮我。”
是老太太,看样子是下不去床了。
乔桥心里责备白水胭和对面男人太冷血,踩着梯子下了床。
又扶着老太太下来。
火车进站了,老太太正准备下车,却不想脚下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脚腕扭了。”她抬头看着乔桥,眼里泪水打转,看着实在是可怜,乔桥心软:“我扶您到车门那去,您先下车,一切都好解决了,车站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您不管的。”
“好,谢谢你了,孩子。”
乔桥扶着老太太往前走,后头中年妇女也扶起了一直跟她坐在一起的女青年:“睡得太实诚了,叫了半天也不醒,还好,我们一起下车,我带她。”
她说着将车票晾给乔桥,的确是这一站。
明明没什么错,可乔桥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
还没等她琢磨明白,老太太一声声的“诶呦”拉走了她的注意力:“大娘,您小心着点。”
这把年纪了,崴了脚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就伤了骨头呢。
乔桥扶着老太太来到车门处。
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一个彪形大汉来到白水胭的铺位前,扶起白水胭就要将人背起来。
却冷不防被两只手同时扣住手腕:“做人贩子,还是要低调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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