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卧铺换了人。
睡得迷迷糊糊的乔桥打着哈欠问怎么回事。
“没事,睡你的觉吧。”
白水胭心里窝着火,她活了两辈子,没少被人嫌弃,可是,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
自己明明是做好事,那位却连跟她呼吸同一种空气都觉得难以忍受。
“什么玩意!”’
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可实际上比她家男人差远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盛宸曜洛宸曦就已经够没有风度的了,这位,比那两个也不遑多让。
接连发生的事情,让警方跟列车员都警醒起来,加强了巡逻,还特意在广播里提醒了旅客们注意安全。
接下来的路程,倒是相安无事。
中年男人在关里下了车,六张卧铺只剩下白水胭跟乔桥,两个人更自在。
乔桥还不知道对面男人换了铺子,只以为人家到站下车了。
所以,两个人到了目的地,在车站出口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她下意识张大了嘴巴,推着白水胭说道:“他居然也到这里才下车?所以,他之前去了哪里?”
“穿越时空去了。”白水胭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提醒乔桥,检票离开。
傅焰凛也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他难得心虚,检了票之后,立刻上车走了。
他归心似箭,上了车,直接给了对方两百块钱:“去三清山县。”
白水胭不想再碰到那个人,所以走的慢吞吞的。
正值半夜,站前广场没有多少车,她正琢磨着要不要给郭铁成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人,就看到路边围了一群人。
乔桥是个好看热闹的。
立刻扛着两个编织袋跑了过去。
“怎么了?这大半夜的闹什么?”
“闲事莫理”扛了两大包衣服,坐了这么久火车的白水胭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来不及拦着,只能跟了过去,还没等走近呢,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是坏人,没想抢车,更不会杀人,我只是想要回家而已!”
这个无力却依旧骄傲的声音
白水胭瞬间回血。
连忙走过去,拨开人群,果然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他一手拿着身份证,一手指着自己:“这是我的身份证,你看看我,看看我的穿戴,我像是匪徒吗?”
“这谁能说得准?就你这样穿的人模狗样的,才会骗人呢!”司机拽着他不松手:“咱们去派出所,我看你就是有嫌疑。大半夜的,给我两百块钱,让我跑那么远的路,说吧,你同伙在哪?”
“我哪有什么同伙?”傅焰凛收起身份证:“行了,我不坐你的车行了吧?”
他也不惹这个麻烦了。
之前在火车上还被说是罪恶克星呢,没想到一下火车,他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了。
“不行,我坚决不能放你出去害人,你必须跟我去派出所!”司机嫉恶如仇:“说什么不坐车,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你这位同志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傅焰凛环视一周,看到熟悉的面孔,顿时找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指着白水胭道:“她,她能作证,我真的是好人!”
乔桥下意识要跟着点头,白水胭瞥了一眼手上的绷带,冷嗤一声:“对不起,这位同志,我们认识吗?”
傅焰凛:“……”
“我们走。”白水胭拉着乔桥就要走。
傅焰凛连忙叫道:“是我帮你抓到人贩子的。”
他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是没办法了,如果真的闹到派出所,只怕自己的行踪再也藏不住了。
要是换做平时,他肯定不会跟一个女人轻易低头。
为了小胭。
为了尽快见到媳妇,他这口气只能忍下了。
白水胭被乔桥拉住了:“他真的救了我。”
白水胭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还没上任的设计师:“是我救了你!”
“人家也帮了忙了!”
“……”
白水胭转头,回到了人群里,对司机说道:“大哥,这人我认得,我们一路上坐火车从羊城到这来的。他路上的确是帮我们抓了人贩子,还抓了小偷,确实不是坏人。哦,对了,他去哪?”
司机看着她,神情不自觉的软化了,道:“三清山县,离省城二三百里地呢,到了那得天亮了。”
“三清山啊,那更巧了,是我老乡,您放心吧,他肯定不是坏人。”
顶多是傲气了一点,目中无人了一点而已。
司机有些犹豫:“他真的不是坏人吗?”
白水胭笑得人畜无害:“大哥,你看我像是坏人吗?”
司机摇了摇头,这么白净漂亮又斯文的小姑娘怎么会是坏人呢?
可看着傅焰凛,他还是有一些犹豫。
白水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碰触到对面男人焦急的眼神,心中一软,道:“要不这样吧,大哥,正好我们也是 要会三清山,你把我们两个一道拉上怎么样?”
“啊?这”
白水胭将编织袋拉开,让司机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们是要回去做生意的,你看我们带的这些,全是羊城最新款式的衣服。”
其实不用拉开编织袋,她那张脸就很有说服力了。
司机放开了傅焰凛,帮着俩人将编织袋放在备用箱里:“你们上车,正好,他出了两百块的车费,我就顺路拉你们一程算了,也不收你们的钱了。”
“真是太谢谢您了。”
白水胭跟乔桥齐声道谢。
乔桥扔出一句“我晕车”抢先一步坐在了驾驶座上。
白水胭无奈,只能坐在后座上。
三个人都上了车, 反倒是傅焰凛站在路边发愣。
白水胭提醒他:“老板,你不走吗?”
跟她坐一辆车,自己还要当冤大头。
而且,还是和她一起坐在后排。
傅焰凛浑身上下都写着拒绝,然而,十分钟之后
“老板,将你的提箱拿下去好吗?我又不是女流氓,怎么,还怕我占你便宜啊?”
一个提箱,放在两个人中间,让本来就不怎么宽敞的座位更挤了。
白水胭皱着眉头看着对方,她一抬胳膊就能撞到这个箱子,包扎好的伤口还被刮到了,疼得龇牙咧嘴的。
“你动作幅度小点”不就好了吗?
“我都已经不敢动了,你是不是真要让我当木头人啊?”白水胭暴躁的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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