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样,刚才自己就不该心软,管他是被送去派出所,还是回不了家。
白水胭后悔不已。
“……”傅焰凛压抑着心中的不满,默默地将提箱拿了下去。
什么女人会说自己是女流氓啊?
傅焰凛看着面前凶悍的女人,顿时想起自己柔情似水的小媳妇。
同样是女人,有些人是用水做的,有些人是用泥做的,有些人则是用水泥做的。
他淡淡的瞥了白水胭一眼。
是了,服装贩子,怪不得这么凶悍。
白水胭竖起了眉毛:“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是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心里佩服而已。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介绍你给我妻子认识,让她好好和你学习学习。”
放心吧,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他是一定不会让自己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媳妇认识这么一个人的,无端的,都把人带坏了。
“呵呵”白水胭送他两个字。
傅焰凛无端有一种被骂了的感觉。
偏偏见对方闭上眼睛,又不好追问,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快,同样是闭上了眼睛。
乔桥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只觉得这俩人动作整齐划一,实在是有意思,就连手枕在脑袋后面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对司机感叹:“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们两个,也算是很有缘分了……”
“你闭嘴!!!”两个人异口同声,吓得乔桥立刻噤声。
司机大哥手一抖,差点将车开到沟里去。
连忙猛打方向盘。
还好,技术过硬,车子才恢复了正常行驶。
他松了一口气,完全没注意到后座的情形。
白水胭撑着座椅靠背,从男人的怀里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幽幽的说道:“大哥,注意安全啊。”
“哦哦。”司机难得不好意思。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凌晨四点,东北的天已经亮了,天边的日光能让他清晰的看见之前冷傲嚣张的男人,这会儿跟冰棍似得,连带着车内的气温都仿佛低了许多。
奇了怪了,正值盛夏,怎么会感觉这么冷呢?
就连旁边一直没心没肺的乔桥都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眼角的余光瞥见身边男人僵硬的姿态,白水胭真想召唤一下宋慈林正英,看看这位到底是那路来的。
傅焰凛若有所觉的转头,再次看到旁边女人仓惶移开的目光,猜测她肯定又是在心里不知道怎么腹诽自己,顿时心情更加不好了。
这女人
居然投怀送抱。
虽然是意外,可一想到家里的小媳妇,就让他有一种“我脏了”的感觉。
尤其是对方那个满不在乎的神情,让他这种感觉越加的强烈。
她一定是故意的!
傅焰凛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
将原本放下的提箱拿上来再次放在两个人中间。
终于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安全感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
“……”
白水胭抿着嘴唇看着对方。
至于吗?
她又不是故意的,这家伙,弄得跟贞洁烈男似的。
究竟谁吃亏啊?
白姐也是花容月貌好么?
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她顿时心生恶意。
侧着身,吹了一声口哨
没响!
活了两辈子都没学会吹口哨的人,脸瞬间红了,气氛迷之尴尬。
旁边的人转过头来,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她。
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白水胭还是用田伯光看依琳的眼神,将男人浑身上下打量了一边。
旋即,轻飘飘的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女流氓!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流氓!!
傅焰凛额角上青筋暴跳。
拳头攥紧了又松开。
他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调戏。
胸口缓慢的起伏着。
怒火在爆发边缘。
什么老乡?什么女人?
还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同样是三清山人,他小媳妇温柔善良秀外慧中。
身边这个,活脱脱一个女土匪!
早知道她是这么一个人,自己当时在火车上,就不多管闲事了。
他真是一刻也忍受不了了。
哪怕是和这个女人只是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他都觉得污秽。
“停”
“还有一百来里地,这么早,没有去三清山的车的,最早的客车也要十点多能到这,你确定,要现在下车?”
白水胭优哉游哉的提醒。
傅焰凛想想自己跟个二傻子似的在路边上一站就是几个小时,顿时十分排斥。
想要联系顾书粤来接他,偏偏大哥大又没电了。
借个电话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他对这边不熟悉,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准确的说出所在方位。
一百来里地,顶天了也就一个半小时就能到了。
再熬熬
没关系的
再三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收效甚微,傅焰凛只能转头看着车窗外面,就当身边的人不存在。
好在旁边的女人还算识相,接下来的路程没有再折腾什么。
车子一路开到三清山县城,看到县公安局熟悉的牌子,傅焰凛连忙叫停车,将二百块钱交给司机,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
毕竟是占了人家的便宜,白水胭心中总算是涌起那么一丢丢的愧疚,摇下车窗冲着对方喊道:“我对这熟悉,请你吃早餐啊!”
“我怕你把我当早餐给吃了!!!”
白水胭:“……”
看着汽车开走,没有了那个烦人的,傅焰凛悄悄松了一口气。
看着公安局的牌子,他不由得想起去年自己离开的时候的场景。
那是他第一次和小媳妇见面。
黑干瘦的一个小姑娘,往那一站,跟竹竿似的。
傅焰凛从来没对“吃不饱饭”有这么具体的印象。
他当时就想,这姑娘怕是就没吃过饱饭。
还一路被人从镇上追到这里。
她家里人真是没人性,都不配称为人。
五百块钱就能把姑娘给卖了,也不怕遭报应。
自己还是走得太着急了,要是再给他几天时间,他一定把那几个畜生好好收拾一顿。
好在小媳妇也不是个软弱的,一个人,照样将那群人收拾的落花流水。
只是还是受了伤。
小学三年级的文化,却写的一手好字,可见是个内秀的姑娘。
那么好的语言天赋,,只是听一遍,就能将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外语复述下来。
没有读书真是可惜了。
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什么都能做的有声有色的。
收废品,卖旧衣服。
脑子里的想法一套一套的。
他是捡到宝了,当初一场“迁就”的婚事,居然能找到这么一个好姑娘。
傅焰凛想起上次见面的时候,脸上全是乌青红肿的白水胭,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最好直接用飞的,能立刻见到小媳妇。
哪想到刚走出去几步,就听见“轰隆”一声。
地震?不像啊?
“矿井塌了,西郊煤矿出事了!”大街上人们奔走相告。
傅焰凛内心一凛:矿井,煤矿?
三清山县应该就一家煤矿公司。
他顿时顾不得去找媳妇了,顺手抓过正喊人帮忙的青年:“矿井在哪?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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