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傅焰凛,冲天发誓,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有且只有白水胭一个女人,如果我身边还有第二个女人,那就让我遭天打雷劈,死不了,也直接变成太监!”
男人的誓词掷地有声。
白水胭却将头深深地埋在方向盘里,藏在鞋里的脚趾头更是已经抠出了三室一厅。
傅焰凛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有点担心的推了推她:“小胭。”
见她仍是不吭声,还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让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白水胭:“……”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是傅焰凛?”
他伸手摸了摸身上:“身份证没带,只有结婚证贴身放着,可以吗?”
说着话,他真的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了结婚证,不过用一个钱夹装着,虽然有折痕,却保存的很好,上面清晰的印着两个人的名字,还有两个人摁的手印。
傅焰凛轻轻拉过白水胭的手指,摁在上面。
他自己也有样学样,两根拇指并排,和两个手印完全重合。
白水胭看着两个人的手指,一粗一细,颜色也是一深一浅。
她不爱干重活,傅焰凛也不是干活的手。
这双手骨肉匀停,纤细修长,指甲整齐干净,很好看,十分适合弹钢琴。
“……我不是不相信你!”
“嗯?”
“我是不敢相信我自己居然没认出来你!”"
白水胭内疚,她总说自己多在乎傅焰凛,外人也觉得她处处维护人家,那么想念的一个人,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居然没认出来,情何以堪。
“原来是为了这,我也没认出来你啊!”傅焰凛笑道:“再说了,当时你在车站的时候,就说看着我眼熟了,是我没给你好脸色。你之前不也一再的觉得我面善吗?”
他媳妇又不是什么二皮脸,自己那么说了,她就没再盯着自己看。
而且,去年冬天见面那一次,她连他人都没看清楚呢,就昏过去了。
算起来,俩人其实只见过一次面。
认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最近发炎,说话声也哑了。”
电话里的声音跟现实中的真人声音本来就有差别,之前白水胭口腔溃疡,说话像是含着一口水,他也没听出来她的声音啊。
白水胭仍旧很愧疚:“你为了我,逗乐这么大一个圈子跑回来,我居然还……你不觉得委屈吗?”
“现在待在你身边,听你跟我说话,就不委屈了。”
结婚证放在了前面,傅焰凛捏着白水胭的手。
养了一年,这双手总算是像个女孩的手了,去年结婚登记的时候,她的手粗糙干瘦,看起来像是个小老太太的手,上面还有不少疤痕。
这会儿柔软,白净,跟青葱似得。
这就对么,他的小媳妇,本来就应该养尊处优,才不需要干什么活呢!
白水胭微微用力,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吃东西了吗?”
“心里惦记着你,吃不进去。”傅焰凛没说谎,他之前心乱如麻,一直都没想好该怎么面对白水胭,所以,对人家催促点菜的举动,也都只是冷着脸将人逼走了。
“那你怎么不上去找我们?早点上去,不是早点把话说清楚了吗?”
白水胭看着他的手背,血管瘪下去了,怕是早饭也没吃呢。
“不想上去打扰你们,而且,那个场合,说这件事,会让你很尴尬吧。”
他不是没想过要上去,一路从县城到汽车厂又到交通局,就是想要尽快见到媳妇把话说清楚,可知道这顿饭是媳妇请的,他理智的止住了脚步。
没必要上去打扰,反倒是让别人无端揣测他媳妇。
白水胭忍俊不禁:“你也真不怕这种饭局上有人会灌我酒?”
“有嘛?内陆还没发展到那样吧,他们都是有公职在身的,吃顿饭都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不敢灌你酒的,不像是香江。”
大部分人都将女人当成是饭局上的点缀,毫无尊重可言。
白水胭再度被他逗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
大概是因为喉咙发炎的原因,他最近饭量应该不怎么样,脸颊都瘦下去了,耳朵后面还有交错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头发里,想也知道,是那场车祸留下来的。
“你……”
她们两个刚才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他的为难,他的大局,都是真的。
“……怎么哭了?”傅焰凛不防她说哭眼泪就掉了下来,手忙脚乱的去帮人擦眼泪。
“我来找你,是想看你高兴的,不是想看你哭的。”
这眼泪,一颗一颗,就像是砸在了他的心尖上,又酸又痒又疼。
白水胭却一把将人保住:“你受伤我不知道,我也不能照顾你,你在香江那么难,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谁说的,唉,你帮上忙了啊……你收了那么多地皮和房子,得帮我省下多少钱啊!”
“……”
“……”
四目相对,白水胭抿着嘴唇:“不说这茬了好吗?”
说这个更难堪了,她当初狮子大开口,也没想到自己挣得居然是老公的钱啊。
傅焰凛也忍不住笑了:“这不是好事吗?证明这些钱就合该是咱们家的钱,外人一个大子也别想赚走。”
“你还说?”白水胭轻嗤。
她想要把人放开,却反而被抱住:“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心有灵犀啊,咱们两个都想到一处去了,还不是天生一对吗?而且,你要是真的这么说,我还把你当长工呢,恨不得让顾书粤在你身上多刮下二斤油来。”
“资本家!”
“可不是资本家么,要不是顾书粤一直说非你不可,我是真的不想掏这份工资。现在好了,工资一分钱也不用给了,你得给我白干!”
白水胭不知道想到什么,脸瞬间红了。
男人以为是自己的话太肉麻,让她觉得羞耻,想要忍一忍,可又实在是忍不住。
这会儿开了口,就将自己的所有思念所有惦记都毫无保留的倾吐出来。
白水胭听得脸红心热,不是高冷男神,稳重大哥吗?怎么这么肉麻啰嗦啊?
心里虽然埋怨,可是却一直没有打断对方的话,也没有将人推开。
直到傅焰凛忽然咳嗽起来。
白水胭连忙拿了前面的橘子汽水递给他:“一定是说话太多了,你先缓一缓。我看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嗓子发炎也不是小事,赶紧吃药治疗,别耽误了。”
他这几天应付检查组和专家组的人,本来说的话就不少,这会儿又说了这么多,正常人都嗓子发干了,更何况他这个破锣嗓子。
傅焰凛喝了一口汽水,情况稍稍好一点。
正要说话,白水胭的手指直接压在了他的唇上:“先别说了,咱们去医院看病!”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却没等来男人的点头,对方反而看着那根压在唇上的手指。
一股热流从指腹开始蔓延。
迅速传遍全身。
白水胭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将手指撤了回来。
“去医院。”
她又强调了一遍,好像这样就能遮掩住刚才的尴尬一样。
傅焰凛捏着汽水瓶点了点头。
白水胭的眼睛落在剩下一半的汽水瓶上。
“这还是我刚才喝的”
她喝过的汽水给了他。
白水胭再度红了脸。
男人看她脸红了,又看了看瓶子,心领神会,笑道:“没关系的,咱俩是夫妻。”
话是这么说,他的脸也迅速红了。
傅焰凛虽然没有处过女朋友,可是身边有秦玉坤这么一个花花公子,太明白什么叫间接接吻了。
他咳嗽了一声,下意识将汽水瓶再次送到了嘴边上。
只是这一次,嘴唇贴着汽水瓶,他仿佛看到了白水胭喝汽水的画面,更像是感觉到了女人嘴唇的柔软。
他转头看向白水胭,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粉润的唇上。
去年见面的时候,她皮肤黑黄,嘴唇看着都干巴巴的,现在却像是桃花瓣一样漂亮吸睛,看得人心绪纷涌。
“小胭……”
这个名字只是叫出来,都好像是特别的柔软。
傅焰凛盯着白水胭的唇,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当当……同志,有点公德心好吗?这是马路上,是外面,你们这样,要是被联防队抓到,肯定会按流氓罪论处的。”
车窗被敲响,牵着孩子的男人无奈的看着两个人,身边的小孩子则是眼巴巴的盯着两个人,眼中充满了好奇。
“哦,不好意思。”傅焰凛隔着车窗和人道歉。
白水胭连忙启动汽车,转了个弯,直奔医院。
只剩下男人领着孩子站在原地发呆。
车内的气氛暧昧又尴尬,好半天,傅焰凛才不无抱怨的说道:“这在香江,随处可见。”
白水胭白了他一眼,香江,拍《肉蒲团》都不犯法,内地拍一个试试。时代和环境不一样,就不要抱怨这些了。
傅焰凛转头看着她。
只差一点。
真的好想啊!
白水胭若有所觉的转头,看到他的眼神,再次红了脸:“流氓,别浪!”
傅焰凛控诉她:“还让我别浪,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白水胭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她又不是真的小白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他那个眼神,太直白太赤裸了,压根都不用仔细思索。
傅焰凛却觉得白水胭能看到的猪也就只有秦玉坤了,就那个花蝴蝶到处发骚。
“都是秦玉坤把你带坏了,等回头我收拾他!”
白水胭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关秦玉坤什么事。
几十年后各种媒体产业发展迅速,这点事从哪不能了解啊。
车子很快开到了医院。
傅焰凛有些犹豫:“大夫应该快下班了吧。”
“就算是下班了,也得有值班的!这次你必须听我的,还有啊,尽量少说话,我可不想下半辈子一直听人用唐老鸭的嗓子叫我的名字。”
“媳妇,你真厉害,连唐老鸭都知道。”他也是去了香江才知道那是国外的一个动画形象。
“我懂得多了。”白水胭十分强势的将人架进了医院,问清楚了口腔科所在,带着傅焰凛直接去找了大夫。
傅焰凛不无怀念的说道:“电话里的你,声音总是软软的。”
“距离产生美,那是你的错觉。”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2_182129/29219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