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焰凛连忙解释:“他这么说,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既不够尊重你,也不尊重他家里的妻子。从小老师就给我们讲‘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平等,我只是……”

    他只是不下去了,说得越多,找补的就越明显,他其实就是占有欲发作,见不得别人对自己的小媳妇有一点觊觎之心而已。

    “我知道。”

    “你知道?”傅焰凛心慌,自己那点小心思不会是被看穿了吧?

    “我也不喜欢他这么说,感觉到被冒犯,也替他妻子觉得不值!”

    白水胭看着傅焰凛,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像是这样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很难得,她运气不错,眼光也不错,庆幸没遇上自大猪头男,不然这张脸再帅,她也是下不去手的。

    “哦”傅焰凛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未免妻子误会,他想了想还是郑重解释:“不过我的尊重也是有底线的,例如那些伤害我们,诽谤我们的人,在我的心里没有性别之分,只有敌我之分!”

    他这话是在说谁,两口子心知肚明。

    傅焰凛想起来之前石巧云关彩霞对白水胭的种种诋毁,心中就来气。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石巧云对他有意见也就算了,当初结婚,选人,也都是她点了头的,怎么真的登了记,她反倒是对自己媳妇这个态度。

    拿捏他不成,就想拿捏他媳妇,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白水胭见他这么生气,虽然不知道家里又发生了什么,可也猜到跟石巧云关彩霞脱不开关系,拿出手帕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她是不会息事宁人大度的说一句没关系的,现在他本人都在这了,肯定是要把他妈和他大嫂的恶心行为都摊到明面上来。

    傅焰凛短暂的思考了一下,立刻决定开诚布公,只是这里不适合谈这个事。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开车去接田姥姥的路上,傅焰凛将石巧云关彩霞去矿场闹事的经过全部讲给了白水胭。

    白水胭听到白劲草的“豪言壮语”,嗤之以鼻:“小屁孩,满嘴跑火车,这话,也就你大嫂信!”

    傅焰凛真的不是多随和大度的人,所以,他内心也很排斥浅薄刁蛮的关彩霞。

    听到白水胭那句“你大嫂”就浑身难受,偏偏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那的确是自己亲嫂子。

    不过白劲草的话,他也没当做戏言,他可没忘记,之前见到那小孩的时候,那小子看自己的眼神。

    只是这个他没打算告诉白水胭,挑明对方的心意,不等于是帮情敌的忙吗?

    对于爱慕者来说,没有什么比无视最难受的了。

    “你看我之前就和向县长说,感觉有人盯着我,他还不相信,说我疑神疑鬼的。一定是你妈干的。”

    傅焰凛:“……”

    “我就没看过这么热衷于往自己儿子头上戴绿帽子的,你妈什么毛病?这么爱造黄谣?兰陵笑笑生投胎转世啊?那她咋不去写一本《现代金瓶梅》呢?”

    “……这是禁书。”傅焰凛不自在的咳嗽一声,他媳妇,这一年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连《金瓶梅》都知道了。

    白水胭轻笑:“放心吧,在别人面前我不会提这个的。”

    傅焰凛:“……”好像也没有很安心。

    “所以,你打算怎么解决?”白水胭看着傅焰凛。

    她之前跟那两个人发生冲突,都是顾忌她们是他的至亲,没有动真格的。

    现在他既然回来了,势必要表明态度。

    “不能放任不管,这种流言蜚语最是致命,说得多了,白的也成黑的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们坏了你的名声的。”傅焰凛眼神微冷。

    从前他鞭长莫及,这次回来了,不管香江那边多紧迫,都要先把家里这点破事解决了,坚决不能让媳妇再受这份委屈。

    车子很快来到了田姥姥的小卖部。

    看着车子停在路边,车门打开,田姥姥立刻拎着两瓶汽水过来,正打算招呼客人,就先看到了副驾驶上走下来的傅焰凛。

    “焰凛,你怎么回来了?”田姥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这个外孙女婿要几年才能回来。

    “姥姥,我回来好几天了,是来接你回家的,给我和小胭主持婚礼,我们打算趁着这几天有时间,把婚事办了。”傅焰凛一边说话,一边绕到后座上,将买好的烟酒茶和糕点拿出来。

    田姥姥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上门提亲的四盒礼,还是单纯来看她买的东西啊?

    “啊……这有点突然啊!日子都还没看呢吧?”结婚是个大事,不是应该双方长辈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然后定个黄道吉日吗?

    “就是,谁说要和你办婚礼了,这可是人生大事,必须要郑重对待的。”白水胭从驾驶座上走下来。

    田姥姥再度张大了嘴巴:“你开的车?”

    “我买的车。”白水胭晃了晃钥匙,指了指里面放着的驾驶本以及一堆证件。

    田姥姥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绕着车子走了两圈:“你逗我的吧。这车,是焰凛买的?”

    傅焰凛笑笑:“她的车,没错的,姥姥。”

    白水胭纠正:“花他挣的钱,其实还是我们俩的。”

    田姥姥指着她的脑门说道:“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胆子长大的,这要是给你一根金箍棒,你都能把天捅个窟窿!”

    白水胭得意一笑:“我要是真有齐天大圣的金箍棒,你别说,我还真想试试。”

    田姥姥:“……”

    傅焰凛拎着东西进屋了,别管是什么打算,外孙女婿上门了,田姥姥首先想的就是做饭。

    给收购站打电话,让田卫红去买菜,让郭铁成晚上早点关门。

    “让卫红直接回来吧,我们两个去买菜。”白水胭话音未落,就挨了田姥姥一个眼刀子,哪有让第一次上门的女婿去买菜的。

    等田卫红回来,田姥姥直接将两个年轻姑娘打发去买菜了。

    自己拿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招呼傅焰凛跟着摘菜。

    “按理说,你们两个早就登记了,是货真价实的两口子,咱们全镇的人都知道,婚礼本来不办也无所谓,尤其是你们家里人跟你媳妇之间关系闹得那么僵,这婚宴,就算是办,只怕也都是别别扭扭的。所以,要我说啊,这婚宴,就算了,你说呢?”

    她言语温和,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傅焰凛,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傅焰凛毫不怀疑,自己要是真的敢顺着她的话说不办了,老太太能把那一筐豆角都扣在自己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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