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又是周末,乔织约着肇倾期一起去福鼎鼎家复习。
原本肇倾期是不想答应的,她不习惯去别人家里,一是怕冒犯麻烦人家,二是在陌生环境她真的不自在。
只不过还是耐不住乔织左磨右劝,而且福鼎鼎之前好几次都明里暗里想让她去找他待待。
福家别墅是真的大,四层型,不过没有想象中的奢侈。
一旁的乔织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解释道,“松滩苑长期是福爷爷居住,老人家是部队退伍的军官,向来节俭朴素。”
肇倾期四周环顾了一圈,到处都是常青绿植,长势喜人,看得出来主人家很宝贝这些片参差的绿油油。
“福鼎鼎一直跟着他爷爷住?”
乔织点点头,“福叔叔他们平常比较忙,鼎鼎就一直都是福爷爷在管,哦,道直哥每个周都会回来看看福爷爷,告诉你啊,鼎鼎最怕道直哥了。”
“福鼎鼎的,哥哥?”
肇倾期没听福鼎鼎说过他还有个哥哥,以为他这种单纯又直率的性格是独宠的结果。
“对啊。鼎鼎还有个弟弟呢?只不过……”乔织语气有点迟疑,肇倾期不解的歪头看她,她又恢复笑脸,“没事,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他弟弟常年在国外,我不太认识。”
肇倾期似信非信地点点头,乔织按响了门铃。
大门打开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女人出来迎接,“乔小姐带朋友来了?快请进,鼎鼎在楼上呢,习小少爷、小马少爷和毛毛小姐也来了。”
乔织笑吟吟地拉着肇倾期走进去,“孙阿姨好。我们约了一起复习,刚好大家也有段时间没聚了就过来了。”
说着,又向她介绍,“孙阿姨,这是肇倾期,是我跟鼎鼎新交的好朋友。”
“期期,这是孙阿姨。”
孙蔓笑着望向肇倾期,“好好,期期是吧,长得可真漂亮,鼎鼎好福气。”
肇倾期有些局促,“阿姨说笑了。”
“好了好了别在外面站着啦,快进来,阿姨给你们洗水果。”
孙阿姨热情地邀两人进门,还不忘把拖鞋拿出来摆在地毯上。
内部装修偏复古风,肇倾期再怎么不懂也看得出来大半的装饰都是昂贵的,甚至好一层她一个门外汉都看得出来是古董级别的非卖品。
乔织领着肇倾期直上二楼,乔织看了一眼身边把手揣进衣兜的酷姐,轻笑了下才敲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福鼎鼎愣住了。
刚刚还在因为好久没见肇倾期了心情低落着,突然间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站在面前,他反而像被拉长了反射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眼睛已经在疯狂的描摹肇倾期的脸庞。
肇倾期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兜里的手都要绞烂了,“什么表情?不欢迎我来?”
看福鼎鼎还没有什么反应肇倾期有点磕巴,“不是,你真不欢……”
没说完的话被福鼎鼎一个大大的拥抱堵了回去,大力得她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幸亏身上的人把她环得紧才没有摔倒。
“啊啊啊肇倾期,你真的来看我了?!你居然主动来找我了!我好开心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无聊多想你!你是不是也想我啦是不是嘛?是不是啊肇倾期……”
福鼎鼎表达情绪的方式很直白,兴高采烈地捏着肇倾期的肩膀摇晃,依稀间,肇倾期好像看到了这人身后“突突突”转个不停的狗尾巴跟螺旋桨一样欢快。
“福鼎鼎你再摇我就要吐了。”
福鼎鼎这才压下兴奋把人放开,圆溜溜的眼睛看得肇倾期耳朵发热,偏头又被几双“锃亮”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假装咳了两声想掩饰尴尬,结果这狗突然一句“肇倾期你感冒了吗”,搞得她真来了几下剧咳。
肇倾期暗暗磨了下牙,傻狗啊真不知道丢人。
窗外阳光柔和,斜照进房间呈几块矩形光亮,把几个少年少女圈进怀里。
炽热的喜欢从旁边的人的眼睛里跑出来,一股脑的黏上她的耳廓,不禁悄悄变红。
“……福鼎鼎,好好复习!”
肇倾期实在是受不住漫延的热意,手在下面扭了一下身边这个傻子的手臂,故作凶神恶煞地低声警告。
谁知福鼎鼎“嘶”了一声反手就张开手掌把她的手包住了,温热又强硬,挣也挣不开,抬眼想骂人,猝不及防就撞入他璨如星河的眼睛,里面满当当的欢喜看得她失语。
“这些我都会,不用复习了。”
福鼎鼎屁股挪过来,趴在桌子上仰眼看她,哼哼唧唧地道,“你好不容易来陪我一趟,我们玩点别的好吧?要不然多无聊啊~”
福鼎鼎在撒娇,肇倾期不出意外是应该拒绝的,可发热的耳廓就是意外,乱飘的眼神也是意外。
“……随你。”
“就知道你最好了!”
几个人一脸生无可恋,“请勿毒害单身狗,狗粮也是要钱的不是!狗命也是命啊!”
福鼎鼎昂着头,顶着一张傲娇脸,“不满也憋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肇倾期已经懒得开口,只得别过头去装聋作哑。
非单身狗乔织姨母笑着点点头,小情侣“久别重逢”,感情稳定,很好很好。
事实就是,福鼎鼎和毛敏清这俩人处一块是安静不下来的,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场面。
“福鼎鼎你是真菜啊哈哈哈哈!这么久了还是这种水平,啧啧啧,菜鸡!”
毛敏清毫不留情地嘲笑已经lose five bettles的手下败将,仰天大笑往后倒,幸亏马柯深眼疾手快扶住她,要不然早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其他人除了乔织也在纷纷起哄。
福鼎鼎头顶的乌云叠的厚厚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倾盆大雨。
肇倾期适时安慰性地戳了戳福鼎鼎的膝盖,福鼎鼎像找到“妈”的“蝌蚪宝宝”一下子扑进肇倾期怀里诉苦,“肇倾期你看她!她就是个母夜叉,一天天的欺负我跟我得瑟,你快帮我虐她!”
“我又不会。”
“啊我不管我不管!你就要!我今天要是不赢一次我福鼎鼎名字倒着写!”
肇倾期味福鼎鼎的胜负欲扶额,在这人不顾形象地多次撒娇之后,肇倾期如他的愿握上了游戏柄。
果然,在“万众瞩目”之下,肇倾期练了几次就迎来了第一场胜利。
福鼎鼎激动得直接跳起,手舞足蹈像个幼稚园没毕业的臭屁小孩。
接着,是第二场,第三场……
“哼啊!我也要找外援!”毛敏清被肇倾期的实力给虐到,把气撒到福鼎鼎身上,马柯深顺理成章成了毛敏清的下一棒。
赛事再开,比赛又进入了白热化。
“噢噢噢哦哦!福鼎鼎你输了!哈哈哈哈……”毛敏清激动地抱着马柯深的脖子摇啊摇,感激涕零,“小深深你真是姐的福星,嗯嗯嗯爱死你了!”
当事人被这个拥抱搞愣怔了,等反应过来红着脖颈想要抱回去的时候,身上的人却突然离开,留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想不到福鼎鼎并没有再闹,只是下巴搭在肇倾期肩窝里舒服的闭上眼睛,“哼,输了就输了,反正肇倾期已经把你给我赢回来了,马哥不算。”
“噫~”毛敏清表示,“你恶心到我了福鼎鼎”。
一直没怎么讲话的习砚突然来了一句,“哎,倾期打游戏不错耶居然,学习成绩好像也不错哦,你理科挺优秀的,我在这个月的光荣榜上看见过你的成绩。”
肇倾期淡淡点头,“还可以。”
乔织接话道,“期期理科很好的,要是语文再好点,估计能进前五。”
马柯深想了想,说,“最近在书吧常见你复习,还有大学霸助力,成绩肯定能上升的,语文是要靠积累的,慢慢来。”
福鼎鼎听了很赞同,“的确,乔织姐可是大学霸,她文科还贼好,你肯定能进步的。”
马柯深眉头皱了一下,“乔织是学霸,不过最近不是都在训练节目?我说的不是她。”
乔织也懵懵摇头,“不是我啊。”
福鼎鼎立马惊坐起来,“那谁?”
肇倾期身边成绩好的同级除了乔织就是他,不是乔织那是谁?
“常安啊!肇同学她班长,数一数二的大学霸,全校的那种。”
审视的目光落在肇倾期身上,好像要把她看穿个洞,“常安?!男的?那个年级第五?你跟他一起复习的这几天都是?”
“……昂。”
肇倾期莫名其妙有点心虚,故作镇静地点点头。
福鼎鼎像只河豚要气炸了似的,逮着肇倾期就一顿输出,“你跟他一起干嘛呢!你找别人不好你找他,我一个年级第一在你眼前呢你还找别人?”
肇倾期撩了撩刘海,“不是,就普通复习,刚好他语文英语不错,可以给我补短啊。”
没等福鼎鼎再发作,肇倾期把要按到她头上的手抓住拉下来,“再说了,就算我真约你了,你在关禁闭,你出的来吗?”
“那你不会来我家吗?”
“你觉得天天来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福鼎鼎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合理,声音越来越小,“那,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不是怕你又二话不说闹脾气?像现在这样。”
语气逐渐心虚,“……我才没那么小气……”
习砚看得浑身不舒服,他这哥们怕不是个恋爱脑,将来保不齐还是个妻管严,这个样子,“福鼎鼎你怎么那么像个小媳妇儿?醋兮兮地。”
“靠!你说谁小媳妇儿?”
“小媳妇”一秒变脸,刹时气势又回来了,猛虎一扑把他的老死党扑倒在地,锁着喉闹,“你小媳妇儿你一家子小媳妇儿!我直接祝你你以后娶不到媳妇儿!碎嘴子就你会说……”
“我靠福鼎鼎!你别蹬我裤子啊!妈的要掉了要掉了我去……”
太阳悄悄下落,伴着房间里的欢声笑语,转眼间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福逸风回刚好回来,留了几个孩子一起吃饭,老爷子看起来威严,其实也慈祥和蔼,只不过饭桌上福逸风立下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吃饭时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吃到一半被人打断,开门是冯蒽。
所有人都有些讶异,除了脸色不太好的孙蔓和福家祖孙俩。
冯蒽笑画着成熟的妆容,在她幼态的脸上有些违和,盈盈地跑到福鼎鼎座位边,跟福逸风问了句好就把手里的礼品盒塞给他,“鼎鼎哥,今天是我亲手做的曲奇饼干和小蛋糕,花了好长时间呢,你尝尝。”
福鼎鼎没有看她,只是一个劲儿的给肇倾期加菜,冯蒽落在肇倾期身上的阴毒仿佛要灼穿她。
“鼎鼎。”
福逸风出声提醒他礼貌,福鼎鼎转身叹了口气,“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喜欢甜食,你还是带回去好了,我们还在吃饭,就不送了。”
冯蒽弯弯的眼睛下压,“鼎哥,我没吃饭就过来了,你就收着嘛,这是我的心意啊。”
“没吃就坐下来吃。”福鼎鼎看了一眼孙蔓,后者会意回厨房拿碗筷。
“吃完了就回去。”
冯蒽还想再说什么,瞥见福逸风的脸色更难看了就不敢再僵持,只得乖乖坐到习砚旁边的空位。
晚餐吃得很不顺心,饭后肇倾期就要离开,福鼎鼎恋恋不舍地想要她留几分钟喝茶,肇倾期拒绝了。
“福爷爷,今天打扰了,多谢您的款待,我就告辞了。”
福逸风看了眼蔫巴巴的福鼎鼎暗骂了句“死小子”,转眸对着肇倾期道,“小肇,肇倾期是吧?”
肇倾期微微颔首。
“好名字。”一朝起意,倾尽期望。
福逸风呡了口茶,“有时间再来玩。”
“谢谢福爷爷。”
肇倾期走了,福鼎鼎瞥了一眼那个还没走的麻烦精一个头两个大,眼神疯狂询问习砚,肇倾期不会是生气了吧?她是不是生气了?啊啊啊是不是啊她刚刚都没跟我说再见……不知道肇倾期怎么想的,反正他现在气得慌!
习砚也气得慌,福鼎鼎这个老狗逼,快把他他手肘掐脱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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