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记仇,有吃的又变回了活力大狗,福鼎鼎一手拉着肇倾期一手拿着粉色的吃得不亦乐乎。
忽而眼睛一亮,“肇倾期我们去坐过山车吧!”
“诶……”
福鼎鼎没有等她拒绝直接拽着就走,坐上了福鼎鼎才发现手里拉着的人似乎有些僵硬。
“肇倾期,你不会是怕这个吧?”
肇倾期冷笑着抽回手,“怕你个头,我就是有点冷。”
福鼎鼎立马卸下围巾给她围上,拍拍她的手背,“这样就不冷了。”
被迫坐上前排,肇倾期把手心的冷汗握紧,湿黏的触感刺激着她悬空的心,鸣响一出,她暗暗攥紧了袖子里的手。
“唔呼呼……”
零散的呼声东一簇西一簇的发出,藏着雀跃的兴奋的,或是也有惊吓的,肇倾期明显属于后者。
她专注于死死抠住扶手,越来越快的速度让她心跳迅猛飙升,随着起伏越来越大,她全身紧绷死死贴着靠背,小腿缠紧下压,心脏如鼓震壁。
急促的呼吸在一只温厚的大手握住她的时候有了一刻放松,在听见那句大声的“肇倾期我抓紧你了”时更是似乎心跳滞停,可惜只持续了几秒钟,因为下一秒她就从近乎垂直的大陡坡滑了下去,然后又倒置、下坠、悬空,耳边疾风呼啸打得脸生疼,强烈的失重感和眩晕感让她放弃挣扎紧闭双眼,放开了嗓子疯狂发泄剧烈的惧意。
短短的一分半好像熬了一个世纪,停下来的时候肇倾期整个人都是僵直的,双腿就像钻了铅一样抬不起来,上半身又早已经慌忙解开了安全设施往外探了出去,结果腿一软就要摔倒,福鼎鼎手疾眼快把人接住,半抱半搂着出去。
“福鼎鼎你再偷笑我就把你天灵盖掀了!”肇倾期脸色阴沉地望着背对她捂着嘴巴肩膀一耸一耸的福鼎鼎,咬牙切齿地命令,“你,给我,转过来!”
“不要再笑了!”
“我,我没笑……”
福鼎鼎缓缓转过身来,眼角的笑泪和憋红的脸无不昭示着这个口是心非的人刚刚笑得有多激动,此时强装的一本正经毫无可信。
肇倾期恼羞成怒把手里的水掷了过去,被人稳稳接住。
“福鼎鼎!”
被点名了赶紧强忍下快要喷鼻涕的笑意,讨好地靠近怒火攻心的暴脾气,一把把人揽进怀里,贴近,哄人的和被哄的两级反转。
“不笑了不笑了!你不怕你不怕,你怎么会怕这种东西?小废物才怕这个呢……”
好啊,合着在这儿内涵她是个小废物呢!
肇倾期锐眼寒光一闪,后槽牙又紧了。
眼看怀里的猫是真的要炸了,福鼎鼎赶忙顺背,“不不不,我是小废物,我是小废物好吧?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
说着就半跪在她旁边给她捶腿、捏腿,肇倾期看着他黑绒绒的脑袋没有反抗。
那人圆乎乎的头顶写满了认真两个字,还听得见他在嘟嘟囔囔,“这种项目本来就刺激,大多数人都会害怕的,免不了腿软,给你捏捏舒服点,待会儿好走路……”
整个过程发生的极其自然,肇倾期有点不好意思,心里默默自骂,怎么回事啊?明明她才不需要人这么哄着惯着……
之后又被福鼎鼎推搡着玩了几个温和的项目,旋转木马、摩天轮、射击游戏、套圈圈什么的。
在福鼎鼎这个乐天派的带动下,肇倾期也保持了大半天的笑颜,还破天荒陪他玩了一个多小时的儿童碰碰车,如果忽略那贼大一只把大半截腿露在外面的显眼包,他的确可以和周围的小不点儿们融为一体做个如假包换的——儿童。
一玩就到大中午,几人在游乐场前街的火锅店汇合。
看得出来大家玩的都不错,入座以后还热论着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特别是李晓和徐小天这俩活宝,一张嘴抵十个人。
好巧不巧,还遇见了刚好来吃饭的柳芳蓉、常安,和宋居窈。
常安之前给肇倾期补过知识点,她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询问要不要一起坐会儿。
原本不抱任何目的的,结果常安笑着应下了,随后询问了下两位女生的建议,柳芳蓉再怎么厌恶肇倾期也不敢怎么显现出来,扯着笑答应,宋居窈没说话,也坐了下来。
一大桌十多个人,除了班级聚餐他们是头一回聚一起,饭桌气氛冷得明显。
“我也是刚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肇倾期。”常安打破寂静,微笑着对她说,“下回见面肯定把礼物补上。”
“谢谢。不过礼物就不用了,都是同学。”
常安没有即刻回话,把目光移到对面的人身上,他不是没有察觉这人满当当的敌意,从看见他那一刻就涌出来了,而且刻意明显。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下,“都说了是同学,心意还是要到的。”
福鼎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是听不懂怎么着?肇倾期都说不要你的礼物了你倔个什么劲儿?”
肇倾期暗暗扯了下他的衣角,眼神警告,他更不耐烦了,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把搭在肇倾期靠椅后背上的手拿下来,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那个后脑勺上都是怨气,肇倾期无奈叹了一声,“班长,他没有恶意,只是口粗。”
常安不以为意,“没事。”
菜上完了,一碟碟被下入烧开的红油汤底,上下翻滚,香辣的味道勾出食欲约令人食欲大开,如果氛围能正常一点话。
“柳芳蓉同学,请问你还要看我家肇倾期到什么时候呢?”
李晓和福鼎鼎异口同声发出质问,皆然惊讶,只不过前者是对福鼎鼎跟她同样行为的赞同,而后者的注重点却是李晓的那个“我家的肇倾期”,极其不爽。
柳芳蓉被抓包一瞬间尴尬,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常安,那人眼神平静如常,可是她还是看到了那些微小的厌嫌、审视意味的情绪,她身体一僵。
“我,我没有。”
柳芳蓉压下头,死攥着手指不愿承认,恶意在他们的视线盲点泄露。
“你最好是。”李晓瞥了她一眼,伸筷子夹了一块牛肚下锅涮,“要不然,我还以为你又憋了一肚子什么坏水呢,是吧,柳芳蓉同学?”
“哪有人会主动承认自己有病呢?”一向软糯的徐小天也开了口,“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到处发疯咬人?就不是牙痒痒,这种病症,要么及时就医,要么,丢给社会毒打一顿,不然,一辈子安生不了。”
几人纷纷朝突然支棱起来的小兔子竖大拇指,投来赞许的目光,“呦哦小天成长了,这番指鹿为鹿说马为马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话简直说进我心巴了。”
肇倾期嫌弃,“不会用就别用,你那点语文水平好意思拿出来丢人。”
“嘿你五十步笑百步哈!”这回倒是用对了,虽然不中听。
徐小天害羞摆摆手,往身边宋先上靠了靠,“哪有哪有。”
他们旁若无人地放肆谈笑,柳芳蓉捏着筷子的手一下下收紧,看着他们带刺的目光牙关咬紧,气得手抖,“你们说够了没有!”
柳芳蓉拍案而起,灼烧的瞳孔剜过他们每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你们什么意思?!不要以为我听不懂,你们就是在排挤我!”
李晓故作震惊地捂住嘴,“啊,原来你听得懂啊!真神奇,我还以为你脑子就一个细胞呢。”
轻蔑且挑衅。
连乔织也忍不住接话,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巴不得你听懂呢,要不然骂累了还你还听不懂,那气的不是我们了?”
又是一波不约而同的震惊加感叹,路森源拉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脸上露出宠溺的笑。
“你们!你们——”
柳芳蓉气得不轻,看向事不关己的肇倾期心火丛生,都是因为她!
随手拿起一个水杯就要朝她扔去,常安即刻抓住了她作乱的手,同时福鼎鼎已经侧转过去挡在肇倾期面前把人捞进怀里捂了个严实。
“柳芳蓉,你闹什么?”
常安夺下水杯,罕见地冷了脸,整个人的气场都改变染上了怒色。
柳芳蓉震惊又委屈,“常安哥,是她们先骂我的!你没有听见吗?”
语气可怜又愤然,泪眼朦胧,“之前没有证据的时候你不帮我说话就算了,现在都这样了你还向着肇倾期!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两个都向着她!凭什么!凭什么啊!”
这边的动静成功引起饭店所有人的注意,肇倾期这才从福鼎鼎怀里出来,“柳芳蓉,想闹出去闹,别在这丢人现眼。”
现在的柳芳蓉几乎处于疯狂状态,她恶狠狠地盯着蹙起眉头的肇倾期,又哭又笑,又骂又叫,饭店里发出了一片热论和咒骂,把服务员都引了过来。
肇倾期二话不说把柳芳蓉连拖带拽拉出饭店,福鼎鼎第一个追了出去,其他人也回神跟了上去,留下一个习砚匆忙付钱。
等福鼎鼎他们找到公共厕所时就只见肇倾期一人,见她心情见坏,也没人开口询问,常安也带着宋居窈先行离开。
一天的好心情全被这一插曲捣乱,回去的路比来时安静了些,要不是福鼎鼎和李晓他们围着她叽叽喳喳,肇倾期估计早提鞋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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