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不是说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么,那今日便不用去国公府看我大哥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傅娆生怕自己再跟秦妙春说一会话就会露馅。

    回想起当初她在密道中听到秦妙春跟方信厮混的声音,她就忍不住想恶心,多撑一秒都会破防。

    “我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

    秦妙春一顿,仔细的看着傅娆眼中的神情。

    见她除了有点不耐烦以外,并未其他的意思,秦妙春的心这才慢慢放下了。

    “明日我会去看你的,你快跟我大哥成亲了,日日奔波,你都不会心疼你自己的么。”

    秦妙春多疑,江朝华扶着沈氏走了出来,远远的看着她,不用仔细揣摩江朝华眼中的意思,傅娆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为了安抚秦妙春,傅娆这才耐着性子,别扭的说了两句关怀的话。

    就是她这幅神色,让秦妙春彻底放下心来。

    傅娆性子本就就火辣,有时候还很别扭,想当初傅娆也看不上她做自己的嫂嫂,后来还不是被自己的真诚打动了。

    现如今卫国公跟郡公夫人都对她十分满意,又怎是江朝华三言两语能挑拨的。

    今日她出师不利,所以还是先回秦家一趟吧。

    最起码,先回去回禀父亲母亲消息也是好的。

    “那我今日但不去国公府叨扰了,娆儿你待我像国公爷跟郡公夫人问好。”

    秦妙春笑着,胃中忽觉不适,一股恶心的感觉涌起,让她的脸色也一变。

    她强撑着,这才没有呕出来,但傅娆看的仔细,还是看出了她不对劲,视线盯在她肚子上,语气幽幽:“就说了你没好好爱惜自己,既然觉得不舒服,还是快些回家中休息吧,我明日一定去看你。”

    秦妙春不知跟方信厮混了多少次,每一次他们都抱有侥幸心理。

    可耐不住次数多啊。

    江朝华说的没错,看样子秦妙春确实有反应了。

    有反应好,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将秦妙春的丑事抖出去了。

    这样的贱人,也配担着她大哥未婚妻的名头。

    呸。

    “好。”秦妙春强行将那股恶心劲压下去了,笑着点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语调一转,又道:“再过几日,女院便要开课了,娆儿你与我都在名单中,到时候可以一起去上课么。”

    彰武伯爵府到底是没落了,能进女院学习的女子,哪个不是家族鼎盛。

    她倘若孤立无援,一定会被排挤,但若跟傅娆一起,一定会让其他人恭恭敬敬的。

    秦妙春一惯会有这样的手段,可谓是用的炉火纯青。

    傅娆嘴角动了动,心中不屑,面上不显:“这是自然的,怎么说你也是我未来嫂子,恰好今日我来寻江朝华,就是要跟这恶女掰扯掰扯,她凭什么也能去女院学习。”

    去女院学习的名单已经出来了,江朝华果然在上面,还排在第一位。

    傅娆冷哼一声,秦妙春一听她是来找麻烦的,虽然想留下来看看,但这么做到底不合适。

    “那我便先走了。”

    秦妙春好脾气的说着,带着粉儿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傅娆的眼神冰冷,心中啐了一口。

    不要脸的贱货。

    婚前与男人私通,当真是放荡。

    忠毅侯夫人有这样的娘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以后肯定会被连累名声。

    江朝华若是为了侯府考虑对付秦家,倒是说的过去。

    “你说你是来找我理论的?那不知你想说什么?”

    秦妙春走后,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江朝华拍了拍沈氏的手背,安抚的摇摇头,身影翩翩朝着傅娆走了过去。

    “自然是什么都论的,怎么,你怕了?”傅娆转身,看着江朝华明艳的眉眼,唇角勾起,也朝着她走了过去。

    两个同样生的明艳的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让人养眼。

    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长安城中,江朝华的性子跟傅娆最像。

    既然性子像,那就该做姐妹才是。

    傅娆想着,江朝华微微挑眉,摸了摸自己的鬓发:“好啊,辩就辩,我会怕你?”

    “我才不会怕你呢,哼。”

    傅娆哼了一声,擦着江朝华的身子走向沈氏,乖巧的给沈氏行了个礼:“傅娆见过沈夫人,沈夫人好。”

    傅娆大大方方的,丝毫不忸怩,更何况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跟江朝华站在一起的时候,好似一对孪生姐妹。

    沈氏一瞬间都忘了傅娆跟江朝华不对付,满脸笑意:“快起来,郡君今日来找朝华,不知……”

    说是辩论,可沈氏怎么看怎么觉得傅娆不像是来找麻烦的。

    倒像是来找江朝华玩的。

    难道这两个人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关系变得亲近了。

    “夫人放心,我今日来寻江朝华,是邀请她去国公府学习的,进女院学习七日后,可是要比试的,我想看看她究竟有何本事。”

    傅娆拍了拍胸口,江朝华目光幽幽:“去就去,你以为我会害怕么,届时看出我本事比你大,你可别哭。”

    “笑话,我会怕你这恶女?走走,咱们现在就去国公府,正好我母亲想见见你。”

    傅娆灿烂一笑,拍了拍衣裙,转身便去拉江朝华的手。

    沈氏眼皮子一跳,江朝华对着她点了点头,跟着傅娆出了江家。

    今日傅娆来接江朝华,是乘着马车来的。

    那日知道秦妙春的丑事后,她一回国公府,便找了大夫给傅寒声诊脉。

    秦妙春包藏祸心,之前来探望大哥,难保不会对大哥动手。

    她回去后仔细的思考了江朝华的话,怎么想怎么觉得江朝华就是这个意思。

    可大夫诊脉,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她大哥的身子也还跟之前一样。

    难道,是她想多了?

    “你今日请我去国公府,应当是为了这个吧。”

    江朝华盯着傅娆,缓缓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里面是一排排的银针。

    这些银针都被唐爽抹了药,倘若傅寒声不对劲,银针上会有显示的。

    江朝华觉得没那么巧,巧到前世秦妙春刚嫁进国公府,傅寒声就醒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傅寒声早就该醒了,是秦妙春察觉到了异样,给傅寒声下了毒。

    然后她把控着时间,她要傅寒声何时清醒,傅寒声便能何时清醒。

    “你放心,今日我母亲父亲都不在家,他们去司南伯府上做客了,对了,还有你父亲,他也被请去司南伯府了。”

    傅娆的嘴张了张。

    司南伯家有个二十五岁还没出嫁的老姑娘。

    司南伯跟司南伯夫人隔三差五的就组织一场宴席,表面上是宴请众人,实际上是想给他们那个老姑娘相看人家。

    以前司南伯可看不上江贺,如今江晚风三兄弟接连在长安城出风头,江贺的身价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不,这次司南伯府设宴,江贺就被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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