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窈被华袍男人一把拽进废弃的小院,一路拖进屋内。
乱糟糟的屋内竟铺着一张干净温软的床,可见此人是早有准备。
男人一把扯下黑布,露出满脸色相,正是肥头大脑的宋城!
宁清窈胡乱之中,拔下发簪,警告道:“宋、宋城,你不要一步错步步错,若你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今日之事没有发生,你要想要美人,我可以出钱包下青楼,让你玩个七天七夜,你若要钱,我可以给你花颜楼地契。”
她理智谈判,抛出最诱人的条件。
宋城确实晃了下神,但很快就想起今日被打哭的妹妹,随即去撕扯宁清窈的衣裳,咒骂道:
“老子今日不要地契、不要青楼,就是要玩死你!我爹可是一品尚书,权倾朝野,你爹不过是一个三品官,他算个球?我进大牢,陛下不也把我放出来了?今日就算将你奸杀,我也不会受到任何责罚!”
“何况,今夜发生的事情……我不会让第二人知道!”宋城步步逼近!
宁清窈立刻冲向门口,发现门从外面上了锁,根本打不开。
而院子里也传来撕裂布帛的声音,还有春羽的尖叫哭喊,随后便听见几道巴掌声与淫|荡咒骂,春禾挨打之后被捂住口鼻,似是被推倒在地……
透过锁住的一线门缝,她看见春羽被六七个男人压在身下。
前世春羽英年早逝,这一世,她不能让悲剧重演。
那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春羽啊……
肥腻恶心的宋城如胖猪一样,朝她欺压过来。
宁清窈攥紧身后的簪子,死死握住尖锐的那端,警惕又阴冷地盯着宋城。
宋城看着宁清窈明丽无双的脸颊,瞄了下她裙裳隐约透出的婀娜曲段,不敢想象,将这样顶级的尤物玩弄在胯下之时,有多么爽。
奸一个未出阁的良家美人,看她反抗求饶、见她痛苦地失去清白,她越惨叫,他就会越兴奋,爽死了。
毕竟他从前就这样玩死过不少姑娘。
宋城浮想联翩,发情似的扑过去,在那双脏手即将碰到宁清窈的前胸时,尖簪的寒光闪烁而过,随后一道血飞溅在墙壁之上!
那刻,宁清窈将尖簪狠狠刺进宋城脖颈!
宋城急瞪双眼,惊恐地捂住飙血的脖子,踉踉跄跄几步,愤怒至极刚要大喊时,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大片大片鲜血自他脖间移开,很快,地板缝隙里全是血,慢慢流淌,溢向门缝外。
见他已死,宁清窈大口喘着呼吸,紧紧捂住心口。
她手上沾了宋城的血,湿热黏腻,顺着指缝一路流到袖口。
她……杀人了!
虽说宋城死不足惜,她也是自保杀人。
可
她杀的是户部尚书嫡子,宋薇希兄长,当今德妃的侄子,八皇子的表哥。
若调查下来,她该怎么办?
门外还有十个护卫,若她今日走出这道门,杀不死那十个护卫,那么杀宋城之事就会传出去,正当她头皮发麻,紧张慌乱,飞速思索解决策略之时
“砰!”地踹门巨响!
宁清窈吓得后退几步,死死攥着手中尖簪,还处于应激状态。
来人却是一袭黑袍、淡漠冷冽的谢昀。
他昂藏九尺、气场强大,周身似有滚滚杀气涌动,手中提着一柄流淌温热鲜血的利剑,正吧嗒吧嗒往下滴血。
宁清窈清瘦的身子颤颤如风雨里的新荷,不停发抖,抵靠着墙壁的角落,眼底仍有着彷徨与恐惧,那双美眸似洇着潮湿的雾气,像惊弓之鸟。
谢昀冷笑一声,利剑在他手中转了一圈,狠狠刺进宋城肚腹!
一刀比一刀狠戾,鲜血溅的满屋皆是!
谢昀看着已血肉横飞的宋城尸体,似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呵呵笑了下,待那尸体已经不成人样,看不出本来面目,甚至脸也被砍得稀巴烂,他才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染血的掌心。
那双杀人的手,修长且指骨分明,好看,却杀人手段狠辣,令人为之恐怖。
谢昀一声不吭地走过去,去拿宁清窈手里的尖簪,宁清窈却吓傻一般僵立在原地不松手,谢昀便耐着性子温柔地轻轻掰开她一根根手指,拿走簪子,扔给姜毅。
姜毅拿走销毁,又将满院十具尸体抬头尽数用化骨粉,销毁成一滩水,撒了一把野草种子。
不出半日,这些种子便会吸取尸水的养分,疯长成丛,掩盖这一切。
谢昀戳了戳宁清窈冰冷的脸颊:“吓到了?”
宁清窈没有说话,满屋血腥,熏的她想吐,呕的一声朝前俯身
谢昀将她揽入怀中抱住,并不理会吐到他后背的秽物,只是抚拍她脆弱又纤细的脊背:“今日本王手痒,杀个宋城来玩,与你无关。阿窈从未出现在这破落小院,也从未见过宋城。”
“可是……”宁清窈满手是血,声音有些发抖,“是我杀了他。”
谢昀虽然权势滔天,可正是因为他位高权重、功高震主,锋芒太甚,早就招惹了朝中诸多政敌记恨,谁都想抓他的把柄、挑他的错,将他从那个位置拉下来,将他置于死地。
可谢昀不能摔下来,他幼年凄苦,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若是摔下来,只会被那些政敌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她虽恨他把自己当做美人剑,却也做不到,让他因为自己这样。
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谢昀轻笑了一声,宁清窈琢磨不透他的笑,他笑起来时很好看,却也因为一双眼冷漠惯了,故而连笑的时候也让人感到有些凉薄。
他用手帕一下又一下擦干净宁清窈身上的血:“窈儿那一簪刺进去,他还没断气,可本王那几剑,这废物无论如何也活不了。”
很快
院子外再次响起脚步声,和说话声。
“今日大公子夜不归宿,老爷怕他在外面惹是生非,十分动怒,命我等来抓大公子回府。大公子每次玩女人都在这院子,你瞧瞧,院子里的灯还没灭,必然是在这里!”
“大公子,在不在?”响起拍门声,焦急道,“您若再不回去,老爷就要拿绳子和棍棒,亲自来抓您了!”
屋内,一片混乱血迹。
宁清窈听着宋家家丁的声音,脸色难免白了几分。
“送她走。”谢昀眸光忽然冰冷至极。
姜毅推开窗户,带宁清窈要走。
可谢昀留在此处,是要顶罪吗?宁清窈回头看他。
屋内,灯火飘摇,门被吹的咯吱作响。
谢昀站在昏黄的烛火旁,周身气场冷至冰点,在两个谢府家丁走进小院时,他平静地看了那二人一眼。
二人与他对视,只觉遍体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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