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霜愣住了。

    她心里还是不明白。

    明明太夫人跟卫氏都相信了她的话,也都认可了是下人们怠慢的这个由头,为什么最后还是罚到了她的身上。

    仅仅因为孟青一句话……就要为了这点小事,罚她去跪祠堂?

    她现在可是伯爵府的长孙媳妇,是伯爵府未来的大娘子!

    一想到这里,李惜霜心里就忍不住憋屈,只是纵然她有万般不愿,却也不敢在此时违逆秦太夫人的话。

    “孙媳知道了。”

    低头诺诺地应了一声,李惜霜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留下一道道鲜红的印痕。

    “还不给你嫂子赔罪?”

    随着秦太夫人一声冷喝,李惜霜眼底的恨意更甚,深吸一口气,上前对着孟青行礼道:“是我约束下人不力,开罪了嫂子,还请嫂子莫怪。”

    说完这话,就只见她双目微红,咬着牙立在一旁,看着很像是憋了口气的样子。

    “我只是忧心祖父祖母罢了,倒是不想今天扰了府里的安静。”

    对于李惜霜的愤怒,孟青只作不知,转头笑着跟卫氏和秦太夫人解释两句后,又向着李惜霜歉意的笑笑,

    “哪里晓得我这一时心急,竟还惹出这么许多官司,二弟妹没有怪我吧?”

    说完这些,孟青直接忽略李惜霜似乎要喷出火来神情,只是安稳坐着吃茶。

    原来有时候打打嘴仗,占占口头便宜的感觉还真不错啊。

    ……

    另一头,就在孟青闯府之时。

    晏清也到了东侧门,先是确定了云水观主是从这个门进出伯爵府,就又悄悄塞给了那看门的小厮一块银子。

    小厮拿着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瞬间满面堆笑地问:“这位郎君可是有什么缘故要寻那观主?”

    “先说好,我最多只能帮着往里面递个话,旁的是做不了的。”

    “小哥放心,定然不让你为难。”

    听了小厮的话,晏清连忙点头承诺,而后含笑说着来意,“我今天去云水观烧香,刚巧遇到十多驾马车停在了门口,观里道士不知来人底细,刚巧听闻我要回城,就托了我来伯爵府,把此时告知观主,说请他赶紧回去一趟。”

    闻言,那小厮也忍不住点点头。

    “看来这位郎君还是个热心肠的。”

    晏清一脸实诚地抓抓头,笑道:“我本就常年是云水观的香客,如今观中道士相托,自然是愿意帮着些,好歹也能结些善缘。”

    “此话有理。”

    小厮是彻底信了,只说了一声‘你放心吧,我这就进去通传’,就复又关上院门,急急忙忙往内府而去。

    这里晏清见着事情已成,就也不多待,只转身到街边的马车上等候。

    那小厮去的极快。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见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中年道士从侧门出来,而后上了一辆等着门口的马车。

    见那马车离开伯爵府,刚过转角,晏清就急忙驾着马车一路跟了上去……

    ……

    傍晚。

    孟青才从伯爵府出来。

    一上马车,就忍不住伸手摁了摁眉心,面带疲惫地问:“人可出来了?”

    “姑娘所料不差,只略微透露一点小少爷的事情,那观主就急急忙忙出了府。”

    “人在哪?”孟青冷着声音问。

    “因着怕被旁人察觉,我绑了人之后,就给套了麻袋,一路用马车拉着在城里转了好几圈,才拉到了西城外的一处空置的民房里锁着。”

    听了晏清的回答,孟青点点头,“不被人察觉最好。”

    言罢,就不再多说其它。

    主仆三人驾了马车直接往城西而去。

    到了地方,孟青见四下却无旁人,不过是几间破瓦房舍,不由心里一松。

    今天的事情,但凡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

    这个地方少有人来,逼供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三人进了屋子,只见那云水观主正被结结实实的绑着,不仅头被蒙着,嘴里也塞严实了布团。

    许是听到有人前来,云水观主瞬间坐直了身子在那不停的挣扎扭动,嘴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

    见状,孟青并不开口,只对晏清使了个眼色。

    晏清心领神会,直接掏出绑在腿边的匕首,横在了云水观主的脖子,声音阴冷嘶哑地道:“你是知道规矩的,如今我们主子有话问你,若是你老老实实的,或许今天还能囫囵个回去,若是敢耍花样……”

    话还没说完,云水观主似乎就感受到了自己脖子上森寒的刃锋,忙不迭地点头,示意自己定会老老实实。

    孟青微微颔首,晏清这才伸手将云水观主口中的布团拽出。

    拿下布团,晏清就直接开口问道:“当初李昌安从江南孟家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在哪里?”

    那晓得此言才问出口,那云水观主就身子一哆嗦,声音里也带着几分颤抖,

    “你们是什么人!跟孟家是什么关系!”

    闻言,孟青心里一松。

    看来她们这次还是找对了人,这个云水观主是个知情人。

    眼眸微微一眯,示意晏清继续往下面问。

    “问那么许多作甚!我的耐心可不多,没工夫跟你磨蹭,再说不出管用的,我手里的匕首可不讲道理!”

    言罢,就把锋刃往里斜了斜。

    “好好好,我说,我说。”

    云水观主心里大骇,连忙求饶道:“当初李昌安从江南把孟家独子带回来,给留下了一千两银子,开始说是只在道观里寄养三个月,哪晓得天杀的李昌安,三个月后并未来领人回去。”

    “我就只当是他不想有这个拖累,就让那孩子在道观修行,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苛待过他。”

    听了这话,晏清怕他说谎,又假装语气不善地骂了一声:“看来,倒是便宜了那个小兔崽子。”

    云水观主一听晏清这般语气,顿时觉得有些不妙起来。

    怎么……这伙贼人竟是孟家的仇人不成?

    一想到这里,云水观主就满心的后悔。

    早知道,他方才就不说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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