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氏那里,婆媳两人将话都说开,误会解除,出来时,孟青脚步都轻快许多。

    “姑娘,您看起来好似心情不错?”

    荷香不明白,明明方才在夫人院子里,姑娘与夫人说得都是些不好的事,为何此刻却能如此淡然、欢喜。

    “嗯。”孟青毫不掩饰。

    “可方才,您与夫人提起表少爷,真的不会有事吗?”

    “荷香,以后别叫表少爷,叫李跃光。”孟青现在对李跃光可谓是十分厌恶,荷香的称呼,都让自己有些容忍不了。

    荷香不明白,但还是十分顺从的“哦”了一声。

    这乖巧的模样,让孟青心情大好,便也细细与她解释。

    “那李跃光说破天,也不过是个外人,真正能牵动情绪、影响情绪的,应当是自己在乎之人。”

    荷香恍然大悟,声音也略高些。

    “奴婢明白了,夫人与姑娘才是一家人,一家人互相坦诚、信任,外人的闲言碎语便随他。”

    孟青点点头,这丫头就是有些单纯,可这些日子已经有较大的进步。否则,王嬷嬷也不能让丫鬟婆子有戏可看、有话可听。

    李跃光的眼神、言行都透露着侵略性与占有性,若是一直遮遮掩掩,迟早会变成一个隐患。如今在王氏面前破除,反而是好事。

    只是,自己在对待李家和孟家的事情上,还是过于狭隘了。

    回想着王嬷嬷的话,孟青开始复盘。

    自己从意识到,自己变成“孟青”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尽可能规避原身会遭遇的一切,于是顺从安氏的安排,嫁入江家。

    根据晏清的记忆,安排他探查江南的境况,寻找弟弟的下落。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竟然将自己困于局中。

    如果原文的内容既定,可如今自己的身份都已然发生变化,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到来改变了这本书本身的走向,又何必拘泥其中呢?

    从江南那边探查的内容,许是有些难度。

    但是无论是李昌安去孟家,亦或是自己被接回来时带的嫁妆,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

    李昌安和安氏可以否认,但二十几口箱子的嫁妆,可不是小数目,要进入李家,定然是有丫鬟婆子瞧见的。

    自己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偏偏忘记了最简单的东西。

    想到这里,孟青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自己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看来,这李家的人应该从头开始梳理一次。

    荷香瞧着孟青的神色有些不对,嘴角勾出的笑容似有几分嘲弄,关心道:

    “姑娘,您怎么了?可是奴婢问得太多?”

    青黛倒是个机灵的,这些日子孟青为人她也愈加了解。在一旁插话道:

    “姑娘兴许是某些事情,找到新的解决途径了。”

    孟青挑眉,程宁到底给自己送了个什么人来,平日里看着对书本笔墨十分头疼,可说出来的话句句透着明白,聪明得很。

    “又被你发现。”遂向着青黛玩笑道,转而又说道:“荷香,你说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李府会不会有下人知道?”

    “姑娘您是说?”

    “走,我们寻晏清去,顺便让青黛也同他认识认识,日后传话方便。”

    身边有个晏清管着生意上的事,又有个青黛金句频出,倒是省不少功夫。想到这里,打心底里欢喜。

    相比花枝巷院子里的和乐,李府可就有些阴沉了。

    安氏生辰那日,最终虽然也有子女作陪,可李昌安的脸色极差,让众人都不敢说什么。

    饭后,李惜霜缠着安氏,一直说着伯爵府中自家婆母与夫君近期对自己的态度不佳,全然忘记了安氏生辰一事。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安氏也只得安抚着:

    往日里瞧着姑爷对你都是极好,想来是才分家,事情太多,没顾上云云。

    可这些话,李惜霜自己都已经想过很多次,她自然也分得清,江沉瑜是否有变化。

    只是看着母亲竭力安慰自己,也不好再多言,忍着心中的难受,说着女儿晓得了。

    ……

    待送走女儿,这生辰也过得七七八八了。

    此刻管事的婆子,将白日里下人们的传言,告知安氏,已然来不及约束,府中发生的事情,早已传出去了。

    安氏经营的大好名声,在自己的生辰出了纰漏,让她十分上火。

    李昌安更是因此,在安氏面前黑了脸,说她管家不力。

    安氏自知理亏,只得将那日发生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这才发现,王嬷嬷到府中哪里是什么祝贺,分明是来探查。

    “你是说,那一日王嬷嬷在后宅吃酒时,寻了府中奴仆套话?”

    安氏的神情算不得好,让回话的婆子都不禁有些瑟缩。

    “嗯……”

    “都有哪些人同她讲过话,都给我叫上来!”

    安氏没想到,这王嬷嬷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打探府里的消息。

    只是,这种事原本应当在成亲前做的,现下是为何?

    待安氏将那日所有见过王嬷嬷的人,都仔细问了一遍后,发现她话里话外,都在打探自家儿子与孟青的关系。

    再加上,那日儿子的表现,安氏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多是儿子在王氏面前胡言乱语,惹了对孟青的猜忌。

    安氏心底竟有些痛快,希望王氏能因此好好收拾孟青,叫她知晓娘家无人的痛苦。

    但儿子对孟青的心思昭然若揭,却不好不管了,若叫自家夫君晓得,那就麻烦了。当即,让人唤来了李跃光。

    李跃光进来时,见着安氏面色凝重,浅浅行礼后,未等对方开口,便径直在一旁坐下。而后,才问道:

    “母亲,叫我来作甚?”

    若是寻常人家,儿子如此态度,做母亲的怎么都该训斥教导,可李家却好似没有这个讲究。

    安氏还沉浸在自己的气氛中,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你告诉我,你对那孟青是否存着龌龊的心思?”

    李跃光听见母亲如此形容自己对孟青的感情,不气反笑,往那圈椅上一靠,漫不经心道:

    “母亲看出来了?还是我过于明目张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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