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公主府走的一遭,冒了不少风险。

    可到底也为孟青带来了许多利益。

    安宁长公主答应合作之事,并且将自己的令牌赐给孟青,许她在京城行事的便利。

    有了这个令牌,即便是京兆府尹那边,都要给两份薄面。

    郭沐阳知晓此事后,并未因分成的问题不悦。

    反而还觉得与有荣焉。

    郭家在京城虽然富庶,可士农工商,到底也是居于末位,在普通人中还好,但凡遇到稍微有点背景的,都很难站直。

    可如今,他们背后站得的安宁长公主,自然也就生出了底气。

    为着这个,竟然还主动提出,孟青拿四、他拿二。

    孟青当然不会在这个事情上去占便宜,毕竟郭家出钱、出力,自己占三成,也算是占了便宜的。

    谁会嫌弃钱多烫手呢?何况郭家人!

    郭沐阳也没多推辞,便过爽快答应了。

    随后,两人便开始着手闺秀阁的选址和选货。在这个事情上,郭沐阳对京城买卖的眼光独到,而孟青则更了解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心态。

    两人一起倒也合作的很是顺利。

    生意逐步铺开的同时,青黛盯梢乾元真人也有了些许眉目。

    自腊月初九开始,每日他都是卯时从云水观出门,亥时从伯爵府回去。

    王氏听着青黛将打听到的时间仔细说出,看向青黛的眼神,也有些不同。

    当初程宁眼巴巴将这丫头送来时,她还有些疑虑。

    从伯爵府分出来时,虽然没占到什么便宜,孟青那边却也拿走了二十余人的身契,何至于还需要将军府特意送人过来。

    如今瞧着,这二十余人倒无一人有此本事。

    “你这丫头,竟然如此厉害,乾元真人的动静都能摸个一清二楚。”

    不是王氏夸赞,她的眼线虽然也能探听到住处,可在时间上,却不明朗。

    这也是她迟迟未能去见乾元真人的原因。

    现下有了这时间,倒是方便多了,遂提议道:

    “不如,明日我便借由萍姐儿他爹死忌的由头,去云水观参拜,顺势暂住一宿。”

    “等到乾元真人回来时,便能打听消息。”

    这个法子在王氏看来,还算全面。否则他这早出晚归的时辰,或是天不亮或是天色晚,在外活动都有些不安全。

    尤其是孟青前些日子出过事。

    想到这里,便愈发觉得自己的法子可靠。

    孟青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

    “母亲,这伯爵府既然将乾元真人安顿在云水观,想来那里也算是他们可掌控的地方。”

    “您若是留宿,立马便能被府中察觉。”

    “想来,见到乾元真人的机会不大。”

    王氏心中一惊,自己倒是忘了这一茬。

    “那,为今之计,便只能在外边见面了?”

    “嗯,”若是可以,孟青也想寻个隐秘的地方见。

    可乾元真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京城了,免夜长梦多,孟青与王氏在知晓时间点后。

    琢磨着第二日,便在乾元真人自伯爵府回云水观的路上去候着。

    “其实,母亲,我们也可将乾元真人请到隐蔽之处相见。”孟青提议,毕竟会云水观那边,好似没有什么能暂避风雪的地方,不适合谈话。

    可王氏似乎是理解错了,以为孟青的意思是,叫下人去请,当即否认道:

    “这样的事,若是遣下人去请,诚意不够。”

    “原本就不确定他会否帮忙,再礼数不到位,怕更是艰难。”

    孟青心知她是误会了,也不打算再争辩什么。

    到时候,根据乾元真人的表现,再言其他吧。

    “只是,伯爵府那边,会否有人盯着他?”

    王氏对这个还是有些担忧。

    孟青没有开口,反而看向青黛。青黛会意,上前肯定道:

    “夫人,奴婢确定,每日只有乾元真人独自往来。”

    “如此便好!”

    “如此便好。”

    王氏连着两次的念叨,孟青也知,她这是太紧张的缘故,并未开口再询问。

    翌日傍晚,婆媳二人早早用了晚饭,将两个小家伙安顿好后,便悄悄出了门。

    未免惹人注意,就连马车都是用的工坊那边送货的。

    伯爵府到云水观也不算远,出城后几乎都是官道,无什可遮掩的地方。

    孟青吩咐人,提前备下帐篷、炭火与炉子等,若真的没法子将人请到别处去,也好周到些。

    时间悄然流逝,暮色四合,冬日寂静,如今也只有落雪簌簌声,分外明显。

    卯时一刻后,便听到有动静,由远及近。

    王氏与孟青在马车中坐不住,干脆站在路旁,望着。

    雪月下,一身着道袍的白发老者,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持拂尘,缓缓而来。

    其身姿,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不知为何,孟青第一眼,便觉得此人会帮他们。

    乾元真人在马上,瞧着前面站着人,觉察似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也明白,这多半是候着自己。

    他只扫了一眼,是四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搭话,只策马准备离去。

    “敢问,阁下可是乾元真人?”

    王氏见对方没有说话,反而有策马而去的迹象,心中一急,站到了路中。

    乾元真人看着拦路的妇人,心道自己来的事,也算是秘密?这是哪家的夫人有求?

    眼中流光晦暗不明,只低声问道:

    “既已知贫道的身份,尊驾拦路为何?”

    说此话时,语气难辨,居高临下,倒是让王氏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孟青上前,先施以一礼,随后道:

    “小女子乃江家的长孙之妻孟氏,此乃我母亲,江家大房王氏。”

    乾元真人听见这两人的姓氏,眉头微蹙。他前两年在伯爵府进出,江家儿媳王氏倒是有所耳闻。

    只这孟氏……

    “江家长孙?可是江沉景?”

    “嗯。”

    “听闻,江家大公子去世时,并未娶亲,你这……”

    他对伯爵府的事虽然不甚了解,可对大房却十分清楚。

    毕竟,这老伯爷三番两次请他来,都是为着那已故高氏和长子。

    此刻也将心中的疑问提出。

    孟青见对方如此,便知他是愿意说的,趁热打铁道:

    “真人面前,自不敢打诳语,小女子的夫君却是已故的江沉景。”

    “不知真人可否赏脸,下马一叙?”

    乾元真人就着灯笼微弱的光亮,打量着与自己说话的女子,言行果敢,举止沉稳,倒是个不错的。

    而一旁的江夫人,虽有些急切,却也耐得住。

    莫不是,真有什么苦楚,需要自己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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