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晴伸出指尖,去触摸他腿上那些惊心的疤痕。
伤口结成狰狞的痂,粗的像蜈蚣般张牙舞爪,长的像蚯蚓般蜿蜒曲折,皱起来的像烟花般绽放后留下的斑驳痕迹。这些疤痕犹如一幅幅残酷的画卷,诉说着连晨所经历的伤痛。
“现在还会疼吗?”夕晴的声音微微颤抖。
“不会啊。”连晨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些伤疤与他毫无关系。
夕晴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心疼。
“无论是你心里的伤疤还是身体上的伤疤,我都希望能帮你治好。”夕晴努力把心里悲伤的思绪整理好,说出真正想要告诉他的话。
她的这句话淡淡的,却无比坚实地落在连晨的心上。
连晨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在意我腿上的那些疤,甚至包括我自己都不在意,可你还一直记着,只有你关心,你心疼,你在意。”
不安的心在他的怀中安定下来,夕晴抬头看着他,十分笃定地告诉他:“是的,我心疼,我在意。”
之后的半个月,夕晴全身心地投入到新药的研究中,将烫伤膏的上市事宜全权交给了连晨。
烫伤膏一经上市,备受好评,报纸电视争相报道,几乎成了家家户户必备的药膏。
上市初期,确实有一些没有防伪标签的烫伤膏在市面上出现。
连晨第一时间找到报社和广播电台,以及电视台,发出通知。敬告客户,没有防伪标签的烫伤膏都是假冒伪劣商品,请客户们仔细甄别。
这一举动不仅给地榆烫伤膏狠狠地打了一波广告,提升了知名度。人们纷纷关注起这个品牌,对地榆烫伤膏的品质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同时,还使得海星制药盗取配方后做出的所有产品都被打上了假冒伪劣的标签。
海星制药办公室里,气氛紧张而压抑。金发碧眼的总经理皮特满脸怒容,大发雷霆:“麦克斯,你让我们损失了很多钱!很多很多钱!你大错特错了!”
麦克斯却显得格外冷静,他微微眯起眼睛,试图挽回局面:“是他们太阴险了!我还有办法。我们可以重新……”
皮特不想听他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等等麦克斯,我见识过连老板的心机,你不要去跟他正面硬斗,先谈合作,谈朋友,谈什么都可以,稳住他,等他不再提防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麦克斯知道自己的第一战输得彻底,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知道了,boss。”
新药品的研发不可避免地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毕竟,她并非药学专业出身,对于那些复杂的药理知识和制药工艺,她时常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好在有师父和师叔倾囊相授,遇到的问题都一一解决。
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努力,夕晴终于从积雪草中成功提取出了积雪草提取物。
夕晴小心翼翼地将它与数十种中药进行配伍,调整比例,它们的功效相互补充,相辅相成,共同发挥出神奇的作用。
经过反复的试验和调整,夕晴制作出了第一版膏药。
连晨得知后,自告奋勇地要当第一个实验对象。
每天晚上,夕晴都会认真地帮连晨上药。上完药后,她会拿出相机,仔细地拍照记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连晨腿上的疙瘩疤痕,凸起的部分就平坦了许多。从照片上也能够清晰地看到伤疤每天都有些许变化。
这天夜里,连晨轻轻敲了敲夕晴卧室的房门。
夕晴着急开门,丝滑睡衣肩头的部分,随着她开门的动作悄然滑落,露出圆润的香肩。
夕晴似乎捕捉到了连晨吞咽口水的动作,连忙将睡衣拉好,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不方便进去是吗?” 连晨问道。
“不是。” 夕晴退后一步。
连晨走进房间,一眼就瞥见了床上的疤痕膏:“这么晚了,还在研究疤痕膏啊。不要太辛苦。”
夕晴微微张了张嘴,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床上除了疤痕膏,还有一面半人高的镜子十分显眼。
连晨没有开口问,只是歪着头关切地看着她。
“连晨,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夕晴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嗯?” 连晨好奇地扬起眉毛。
夕晴背过身,睡衣再次滑落。
那一瞬间,连晨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数十道深深浅浅的伤疤。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伤痕,沿着凸起的轮廓轻抚,每一条伤疤都足够缠紧他的心脏。
夕晴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听到他心疼又压抑的呼吸声。
“能不能帮我上药。”夕晴的声音轻轻的。
连晨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夕晴的背影。
夕晴拉好衣服,转头看向他。
他的眼睛红红的,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有说不出的复杂。
“连晨。其实我并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但是……我自己,有些够不着。” 夕晴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羞涩。
连晨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呼吸沉重而灼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这些都是刘碧雪打的旧伤,早就已经不疼了。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
连晨攥紧拳头,心中复杂:“我应该早点找到你。早点带你离开那个地方!”
夕晴微微一笑,用指尖舒了舒他拧紧的眉心:“连晨,帮我上药,好不好?”
“当然。”
夕晴将镜子从床上搬离,然后趴在床上,露出后背。那洁白的后背,此时却布满了伤痕,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连晨轻柔又快速地为她上药,小心翼翼。
“然后再拍照记录一下。我需要更多的实验数据。”
“好。”连晨拿起相机,认真地拍照记录。
上药结束,连晨帮夕晴将衣服拉好。他心疼地抱着她,在她的额头,眉心,嘴唇,落下最温柔的亲昵。
“连晨,之前刘朝霞跟秦乐贤造谣我有脏病,所以秦乐贤从来没有碰过我。”
“怎么突然说这个?” 连晨问完之后,似乎意识到了夕晴为什么要说这个。他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我知道了。”
他们在一起很久了,连晨会亲她,会抱她,有时候明明能察觉他在忍耐,可他从来不会做越矩的事。夕晴担心他是介意自己和秦乐贤定过亲,但也一直不敢说。
今天,她攥紧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要我吗?”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2_182331/30994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