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晨看着她涨红的脸,刮了刮她的鼻尖:“我一直忍着,是想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再……当然,如果你现在已经做好准备,那我……”
“没有没有没有。”夕晴用被子将自己埋了起来。
连晨轻笑着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温柔而又缱绻。
夕晴很快就睡着了,似乎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特别容易睡着。
这天,阳光洒在宁静的村子里,夕晴像往常一样回到村里喂大顺,当她走近家门口时,不经意间抬头,发现门口的桂花树上挂着一个牌子。
“村东头阿平哥家。” 夕晴轻声念出牌子上的字,心中涌起一阵疑惑。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十分陌生。
隔壁王婶刚好从屋里出来:“夕晴回来啦。”
夕晴拿着牌子,走到王婶面前,疑惑地问道:“王婶,您知道这个阿平哥是谁吗?”
“哦,这牌子是我让他挂的。他是村东老汪伯的儿子,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呢。上大学之后就没回过村里,这次回来是带城里媳妇来结婚的。”
“他生病了吗?” 夕晴问道。
“他昨天来找你的时候,说是他媳妇生病了。我跟他说你不常在家,要是着急的病,还得去医院。他好像还是想找你,我就拿了个牌子让他先挂上。”
夕晴点点头:“王婶,谢谢您,我这就过去。老汪伯我是知道的。”
夕晴立刻赶去村东头,路过村公所的时候,她看到很多人在里头开会。
她透过窗户,看到人们围坐在一起,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应该还在商量村长的事吧。都已经大半月了,还没商量出来吗?
夕晴没有多做停留,快步赶到老汪伯家。
远远的,就听到有女人哭的声音。
“老汪伯在家吗?”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伯缓缓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夕晴来啦!”
老汪伯费力地弯下腰,拿了张凳子让夕晴坐下。
夕晴坐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屋里是谁在哭?”
“是阿平从城里带回来的媳妇,城里来的就是娇气。整天哭哭啼啼的。”老汪伯无奈地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阿平哥昨天来找过我,我没在家,听说他媳妇生病了?”
这时,阿平哥闻声从屋里走出来。他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留着平头,头发有些凌乱。他的眼下有明显的乌青,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好几晚没睡好。
夕晴站起来,礼貌地说道:“这位就是阿平哥吧,我是夕晴,村里的乡村医生,我有证的。”
“哦。你坐吧。” 阿平哥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给夕晴倒了杯水,“昨天是我阿爸让我去找你的。”
屋里的哭声一直没停,哭声尖锐而刺耳,让人心中烦躁。
夕晴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带小丽回来看我阿爸,准备商量结婚办酒的事。可小丽不太适应咱们村里的生活,吵着要回城里去。” 阿平哥深深叹了一口气。
“生病了吗?”
阿平哥摇摇头:“没有,就是村里蚊虫多,小丽被叮了之后,脸上手上都是疤,我阿爸让我去找你,想问问有没有什么驱蚊虫的药膏。”
夕晴回道:“药膏是有的,我得先看看是被什么咬的。”
阿平哥带夕晴进屋。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气氛十分压抑。
小丽见有人进屋,反应很大,捂着脸,惊声尖叫:“滚出去!”
阿平哥连忙劝道:“这是我们村里的医生,你让她帮你看看行不?”
“汪平我告诉你!这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去!这婚我不结了!” 小丽歇斯底里地大喊,“我看到你们吃的东西就恶心!看到这间破房子就恶心!连你爸爸也是一副恶心的鬼样子!”
老汪伯被小丽的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不停地颤抖。夕晴察觉不对,连忙伸手想要扶住老汪伯,可老汪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汪伯晕倒了!” 夕晴焦急地呼喊。
好在夕晴眼疾手快,及时拉了一把,老汪伯才没有重重摔在地上。
“老汪伯!老汪伯!” 夕晴立即原地施针,指尖放血,老汪伯才幽幽转醒。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造孽啊!造孽啊!都是我连累了阿平啊!”
夕晴安抚老汪伯之后,将阿平哥带到门口:“老汪伯的心脏不太好,不能再受刺激了。他的脊柱退化,弯得很厉害,压迫了神经,会经常神经痛,痛的时候像刀割火燎一般,身边需要有人照顾。”
阿平哥点点头,握紧双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夕晴继续交代道:“我回去给他配些药,一日两次。别让他再喝酒了,我在他房里看到很多酒精度很高的白酒,用酒精止疼的话,会使神经痛的症状更加严重的,对心脏也不好。”
阿平哥深深地看向屋内:“我知道了,谢谢。”
夕晴回家经过村口,看到小丽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下。小丽一直看向远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迷茫,好像是在等家人来接她。
夕晴看到了她脸颊左侧,几处红肿的痕迹,脖子,手臂和脚踝处也有很多蚊虫叮咬后留下的疤痕。
“看什么看!乡巴佬!”小丽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夕晴没有介意,毕竟一个女孩脸被蚊虫叮成这样,心情不好也能理解。
夕晴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香囊,那香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村里蚊虫多,你带着这个香囊,蚊虫就不会叮你了。”
小丽一把夺过香囊,一脸厌恶:“现在给我有什么用,我脸都被毁了!什么鬼地方,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你就算去其他城市,也无法保证不会被蚊虫叮咬吧。你主要是瘢痕体质,轻微外伤便会形成瘢痕。”
小丽傲慢地吼道:“你一个乡巴佬,懂什么。”
夕晴见她不信任自己,便不再说下去,只是好心提醒:“你可以去大医院的皮肤科看看,目前有研发出针对瘢痕的新药,正在临床试验阶段。也许不久之后就会上市。”
“不用你关心。” 小丽捂着耳朵大喊,“滚滚滚。”
夕晴耸耸肩,无奈地离开了。
原路返回,当夕晴再次经过村公所的时候,正巧碰上刘木匠从村公所出来。
夕晴停下脚步,问道:“刘叔,这么久了,村长还没选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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