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迟意顿时瞪大眼睛,看着顾淮州捏在手里已经揉皱了的病历单。

    她一把夺过来。

    因为顾淮州拽的太紧,病历单“嘶拉”一声扯成了两半。

    迟意走到桌前将单子用力铺平,看到上面明确的记录着两年前的日期,也确实是她的名字。

    项目——人工流产。

    迟意的脑中“轰”的一声,像是被人硬生生将孩子从肚子里拽了出来似的,腹腔痉挛一般颤抖疼痛。

    她下意识的抚上小腹,想要确定孩子还在。

    “这简直是……”

    胡说八道!

    她从来没有打过胎!

    迟意的脑中霎时闪过老太太冷漠威严的脸,顿时就反应过来了。

    老太太当然不会让顾淮州知道她怀孕的事情,更不会让顾淮州在即将订婚的时候,和她再有半点牵连。

    还有什么比这份病历单更能挑拨两人的关系呢?

    她曾经打过一个孩子。

    要么是她背着顾淮州和别的男人的,要么……是顾淮州的!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足够顾淮州厌弃她了。

    迟意不由得冷笑出声。

    老太太一生驰骋商界,是被视为“铁娘子”一般的传奇女性,别说是对付她,就是对付顾淮州,只怕都算不上难。

    顾淮州走到迟意身边,将她扯到面前,逼迫她直视自己。

    “说话,你打掉了谁的孩子?”

    男人的黑眸中是从未有过的狂怒嗜血,他的手紧握着,捏的迟意的下颌生疼。

    那股杀气就像毒蛇一样悄然缠绕住迟意的脖颈,让她脚底生寒。

    “迟意,说话!”

    委屈从迟意的心头冒出来,蔓延到四肢百骸。

    心底那个微弱的声音哀求着、试探着、劝说着,解释给他听吧。

    别让他在心里把你想象成一个那样不堪的女人。

    可迟意的手捂着小腹,那里孕育着她梦寐以求的生命,而顾淮州的厌弃,只会让她和孩子更容易逃离。

    于是她颤声道:“就是……你以为的那样。”

    顾淮州的眼眶霎时血红,狠狠将迟意抵在桌边。

    “迟意,你怎么敢的!”

    迟意望着顾淮州,哑声道:“因为你从没想过娶我,更没想过让我为你生个孩子,是我猜错了你的心思吗?”

    顾淮州狠狠地掐着迟意的脖子,厉声道:“没错,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拿钱买来的玩物!

    你连爬上我的床都是求来的,又有什么资格给我生孩子?

    迟意,你永远、永远、都只配当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刺进迟意的每一寸神经。

    像是要将她凌迟至死。

    迟意仿佛感受到心脏的血液一滴滴浸润骨骼的痛苦折磨,下一秒,衣服被顾淮州猛地撕裂。

    “顾淮州,放开我!”

    “一个情妇,没资格拒绝我!”

    顾淮州从钱包里随手抽出一张卡,塞进了迟意的胸罩里,将她白皙的肌肤划出红痕,却视若无睹。

    他将迟意翻转朝向桌子,利落的掀开她的裙摆,狠狠贯穿!

    “好痛——”

    迟意的眼泪轰然坠落。

    顾淮州的声音冷厉如刀:“痛也是你活该!”

    顾淮州的动作没有丝毫怜惜,羞辱的意味十分明显。

    在迟意适应了他之后,身体给出最本能的反应,却只能控制住自己不要发出羞耻的声音。

    顾淮州附在她耳边,冷笑道:“这样你都这么享受,果然是天生做情妇的料!”

    “不要……”

    迟意的眼泪汹涌而出,想反驳什么,却又担心激怒了顾淮州,惹来更猛烈的报复。

    她不肯出声,一心只想忍过这一次。

    可顾淮州已经被怒火点燃,用尽办法折磨她的每个敏感位置。

    他看着迟意哭泣颤抖,强行掰过她的脸,命令道:“叫出来!”

    迟意倔强的摇摇头,嘴唇都咬出了血。

    顾淮州的眼神颤了颤,一拳砸在桌上,再次掐住了她的纤腰。

    不知过了多久,顾淮州终于抽身推开,迟意软绵绵的跪倒在地上,狼狈的拢住裙摆。

    顾淮州看着她如同揉皱的破布一般颓然,眯了眯眼:“装什么柔弱?以前不是缠着我要个没完吗?”

    迟意知道顾淮州今晚打定主意要羞辱她,心痛难当,却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不装柔弱,怎么骗你包养我呢?其实感受也就那样。”

    顾淮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晚上我过来,别锁门。”

    迟意身子一颤:“晚上奶奶让我陪她说话。”

    “那就等你们说完话。”

    顾淮州丢下这句话,离开了房间。

    迟意坐在地上缓了很久,才扶着桌子站起来,挪到浴室去清理。

    她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去了老太太的房间。

    老太太扫了她一眼:“淮州怎么说?”

    迟意攥着拳,嘴唇轻颤:“奶奶做这样的病历单给他看,您觉得他会怎么说?”

    “大概是,越来越瞧不上你了。”

    迟意干脆道:“他是瞧不上我,可因为这个打胎的病历单,他又报复似的没完没了的跟我上床。

    奶奶想让他跟我断了,就想办法让他放过我,否则我这孩子迟早让他捅掉。”

    迟意这话说的太糙,惹得一辈子高贵优雅的老太太蹙眉,眼神嫌弃。

    “我养你十几年,怎么把你养成这幅恬不知耻的模样?”

    顿了顿,老太太总结道:“果然是性本恶,到底不是顾家人,怎么都教不好。”

    迟意憋回眼泪:“奶奶非要说这样的话,我倒是想问问,难道是我逼着他跟我上床的吗?

    还是说奶奶一个精英女性,也相信勾引一说?

    我这样一个你们都看不上的女人,偏偏能勾引到您选中的顾氏总裁?

    那究竟是你们对我看走了眼,还是对顾淮州看走了眼?”

    “你放肆!”

    老太太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在了迟意脚下。

    滚烫的茶水溅到迟意的脚背,烫出一片红。

    迟意深呼吸一口气:“奶奶这么生气,大约是被我说中了。

    就算我有勾引的成分,顾淮州也不见得干干净净,我从未想过用孩子来要挟他或者顾家,也请奶奶高抬贵手,别再为难我和孩子。”

    老太太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嘲一笑。

    “你凭什么觉得你有本事要挟顾家?又凭什么觉得你今天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谈条件?因为你怀了个孩子吗?

    这世上能怀孩子的女人太多了,莫说是淮州,就是坐在轮椅上的正霆,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也是数不胜数。

    你那个肚子,一文不值,你觉得委屈了你吗?那就打掉好了。

    我现在就安排你去医院做人流,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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