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
迟意开车前往茶楼,车开到一半却突然熄火了。
她只好下车检查。
待她打开引擎盖,看到那明显是被人剪断的线路时,急忙从包里摸出手机想打电话。
可有人从背后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迟意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灰尘漫天的建筑工地。
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不作美,明明是白天,可天气阴沉的吓人,一副黑云压城的景象,黑压压的乌云像是要将天都拽下一个窟窿似的往下坠。
迟意被绑在一把坚固的椅子上,手脚勒的生疼。
她轻轻动了一下,没有半分舒缓的余地。
“醒了?池总最近春风得意,睡眠质量可真好啊。”
迟意看着应诗走过来,仍是一身名媛装扮。
“应小姐,你穿着高跟鞋到通江坝来,不怕把鞋跟崴断吗?”
应诗简直恨极了迟意这幅胜券在握的模样,哪怕被绑在这里,她也能一睁眼就知道这里是通江坝,她凭什么?
应诗冲上前,左右开弓,狠狠甩了迟意两个耳光。
“啪啪”两声,在空旷的建筑工地里还抵不过风声和不远处的江水奔腾的声音,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迟意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都嗡嗡作响,可见应诗是用了全力了。
“应小姐,动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
应诗一把攥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贱人!你凭什么敢这么算计我?拿着几个破录音笔耀武扬威,你除了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偷窥我的生活,你还能做什么?”
迟意看了一眼自己那个被扔在不远处的包,想必里面的录音笔已经被处理掉了。
应诗冷嘲一声:“还有你藏在手表里的录音设备,你藏在耳环里的设备,你衬衫纽扣上的设备,都没了!
这次,我看你拿什么跟我耀武扬威!”
迟意这才感觉到耳垂的剧痛。
刚刚她从昏迷中醒来时,正是因为这份痛意,她的耳环八成是被应诗硬生生扯掉的。
迟意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冷声道:“应小姐还真是被我吓怕了,绑架我就算了,竟然还搜身,搜的这么彻底。
这么说,应小姐约我今天见面,说是告诉我真相,其实是早就准备好要绑架我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杀了我?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赢了?”
应诗厉声道:“我才应该要个真相!你到底是谁?你来江市做什么?”
迟意轻笑一声:“应小姐,网上都闹得这么大了,我是没被你烧死的那个酒吧女招待池亦,你是记性不好吗?
你害得我差点死掉,毁了我的脸,害的我人不人鬼不鬼,我来江市能做什么?难不成真来给你送礼吗?”
“不是这样的!你还有别的目的!你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应诗近乎失控的拉扯着她的衣服,她的扣子都崩开了,内衣若隐若现。
“你整容成迟意的模样,你先接近的人是顾淮州,你拉拢着陆栩,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还有什么秘密?”
迟意嘲讽一笑:“应小姐,我说过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你。
就算你再问一百次,就算你杀了我,也是同样的答案。”
黎查上来拉住应诗:“小姐,你冷静一点,先冷静点……”
应诗被黎查拉开,深呼吸了半天,才勉强平复下来。
她怨恨的盯着迟意:“你害得我一无所有了,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要么你今天给我我想要的,要么,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等你掉进你心心念念的这条江里,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也救不了你。”
迟意点头:“当然,我手里的东西可太多了,我想多活两天。
你尽管说,你想要什么?”
应诗面色阴沉,语气沉重,字字泣血。
她问:“你来江市,到底是做什么?”
迟意叹了口气:“好吧,我来江市,除了找你复仇,当然还想借着这张脸,能嫁给顾淮州,成为名副其实的上流社会的豪门夫人。”
“果然如此,”应诗鄙夷的看着迟意:“你真以为挤走了我,和顾迟勋那个小野种搞好关系,你就能上位了?”
迟意点头:“确实是这么想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陆栩这个备胎吗?
再不行,还有程允淮啊、季南风啊什么的,这不都围着我转吗?”
应诗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
这不是她给池亦编的背景故事吗?现在早被网上调转的风向压得连渣都不剩了。
“你耍我!”
应诗气的又冲过去,给了迟意一个耳光!
迟意的嘴角淌下血来,忍不住笑出来,即使被绑着,也笑的花枝乱颤。
“应小姐,你可真有意思,你给我搭了这么大一个台子,利用陆檀把我推到人前,让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对我口诛笔伐,就差往我身上扔臭鸡蛋了。
闹了这么久,结果发现你反而成了戏台子的主角,以前的丑事都被人抖出来了,委屈的找我理论。
你想让我说什么?对不起?还是……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黎查,把她推下去!”
黎查按了一下手里的控制器,迟意才发觉这椅子的另一头是绑在起重机上的,正被拖拽着往后挪,再挪米,她就要悬空了。
“等一下!等一下!”
应诗看着迟意服软,才让黎查停下。
迟意喘着粗气,咽了咽口水,说:“这样吧,我本来就是来要一个真相,我之前也说了,只要应小姐愿意,我随时可以结束这场闹剧。
你告诉我一个真相,我就告诉你一个,我们交换行了吧?
我的命捏在你手里,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耍什么花样了。”
应诗嘲讽一笑:“早这么听话多好?何必挨着几个耳光呢?说吧。”
迟意似乎被吓着了,半晌才开口。
“我想知道,当年疗养院那场火,到底是你放的,还是陆檀放的?郑欣和秦玉玫到底是谁的人?”
应诗挑眉:“哟,知道的不少嘛,连秦玉玫都知道。
火确实是陆檀放的,秦玉玫也是陆檀的人,我可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迟意皱了皱眉:“这么说,郑欣是你的人了?那指使她给迟意下药让她逐渐疯癫的人,也是你了?”
应诗耸耸肩,虽然没有否定,但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池总,说好一人问一个问题,该我问了。
你整容成这个样子,跟报复我没关系,你就是为了接近顾淮州,但你又不是为了嫁给他,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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