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

    沈芊羽竟然管那么老大一颗钻石叫垃圾!

    是我没见过钻石,还是她没见过垃圾。

    方黎虽有万分不舍,但仍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手,麻溜儿的一脚将戒指踢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然后一甩秀发,傲娇道:“我才不捡呢,我是怕它就这么扔在路中间,万一不小心扎到小猫小狗小朋友什么的就不好了,你看,踢到草里就安全多了。”

    “这还差不多。”

    沈芊羽哼一声,语气相当不屑。

    “不就是一颗破钻石么,喜欢我送你。”

    哇哦。

    姐姐大气。

    方黎谄媚的挽住沈芊羽的手臂,脑袋歪到她肩膀上。

    嘻嘻,富婆。

    香香~软软~贴贴。

    是夜。

    月黑风高。

    除了蝉声和蛙鸣,别墅内一片静谧。

    花园里,不知何时潜入了一个鬼祟身影。

    该鬼影正蹲在草丛里,勤勤恳恳捡垃圾。

    奇怪,明明就是这里,怎么不见了?

    方黎已经地毯式将这一片草丛搜索了好几遍,奈何那么大一颗钻戒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小狗的“汪汪”声。

    方黎抬头,和一只体型不大的小白狗四目相对。

    小狗呲牙:“汪汪。”

    方黎赶紧竖起食指抵在嘴边,警告道:“嘘~别叫。”

    小狗刨地,更大声:“汪汪汪!”

    方黎:“……”

    这狗长得如此乖巧可爱,怎么这么叛逆。

    难道修狗也有青春期?

    大半夜不在窝里睡觉,跑来花园干嘛,找骨头吃吗?

    等等。

    说到吃,方黎脑中突然一道白光闪过。

    看向小狗的目光带着几分诧异,几分了然,又有几分欲哭无泪。

    没错了,八成是这小馋狗把那戒指当骨头给吃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和小狗你瞪我我瞪你,心中无语哀嚎。

    她这什么命啊?

    天上掉这么大一馅饼,她都接不住。

    她对着小白狗忿忿不平的嘀咕:“是把你下油锅呢,还是上火烤呢,你自己选一个吧?”

    小狗又凶巴巴的“汪!”

    黑葡萄一般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方黎。

    无惧无畏。

    “嘿,竟然挑衅本宫,看我九阴白骨爪!”

    方黎说着,向前伸出罪恶的双手。

    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劝你乖乖把戒指吐出来,否则就别怪哀家不客气了。”

    这么可爱的修狗,害她到手的上百万没了。

    方黎只能认命。

    但,她必须好好揉一揉狗头,以示惩戒。

    方黎一个猛虎起跳的矫健身姿,往前猛的一冲。

    就在她即将擒获罪魁祸狗时。

    电光火石间,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倏的将小白狗从地上抱了起来。

    方黎猝不及防扑了个空,华丽丽的摔倒在在地。

    不,准备来说。

    是她以狗啃屎的姿势,哐当摔倒在来人笔挺的西装裤下。

    方黎顿时眼冒金星。

    她抬头,顺着发散出冷黑光芒的男士皮鞋,一寸寸往上看。

    然后就看到了一张堪比女娲毕设的帅脸。

    不过她摔的七荤八素,眼前朦朦胧胧,一时看不清晰。

    只觉得此人仙气飘飘,俊美无双,宛若天子下凡。

    此情此景。

    让她不禁想起我国知名短篇小说家蒲松龄先生的名作《聊斋志异》。

    之编外篇:《倩男幽魂》。

    番茄小扑街选手:糯米猫·著。

    该故事讲述妙龄少女花园偶遇狐狸精化身的绝色书生。

    两人三生三世,爱恨纠扯。

    众生七嘴八舌,万般阻隔。

    最后十全十美,修成正果。

    育下一儿一女,星泽星禾。

    方黎脑补的飞起,正美不滋儿时,一阵“汪汪”声响,把她猛的拉回现实。

    方黎揉揉朦胧的双眼,定睛一看。

    顿时惊的又是一个屁股蹲儿。

    哇趣!

    这下凡仙男,竟然是——傅行洲!

    而且,看她的目光根本不是男狐狸精那般含情脉脉,似水柔情。

    而是满目寒冰。

    方黎顿时想起某论坛里,不知名网友“芊舞倾城”对此人的评价。

    残暴凶狠,手段毒辣。

    薄情寡义,锱铢必报。

    她一个激灵,登时清醒了。

    想打声招呼,奈何嘴瓢,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大魔王”。

    方黎绝望的闭闭眼,这沈芊羽,干嘛老爱给人起外号。

    虽然是挺贴切。但,多不道德。

    傅行洲嘴角微微抽搐。

    呵。

    没认出自己就算了,还叫自己大魔王,怪不得能和那臭丫头成为朋友。

    看在她小时候救了自己一命,还整日傻不拉几逗自己开心的份上。他决定放她一马,顺便发挥一下绅士风格,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谁知,他刚一俯身。

    方黎突然一蹦三尺高。

    “嘭”一声闷响。

    他英挺的鼻子和她俊秀的额头,发生了力与力的相互作用。

    方黎顿时疼弯了腰,捂着额头“哎哟”一声惨叫。

    傅行洲则疼的手上一个用力,把小白狗掐的嗷一嗓子跳了下来,暗戳戳躲到了方黎脚边。

    好在,他勉强维持住了表情。

    不至于像方黎那般龇牙咧嘴。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傅行洲问。

    方黎猛搓额头,闻言,脱口道:“我以为你要打我。”

    傅行洲:“……”

    他看起来像很暴力的人吗?

    他知道自己不笑的时候有点凶,可也不至于把人吓成这样吧。

    傅行洲反思,多年未见,总不能给她留下如此坏的印象。

    于是调动面部神经,露出一个极为罕见的微笑。

    方黎悄悄攥紧裤缝,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那是——笑吗?

    好看中怎么带着一丝诡异。

    方黎起疑。

    他!

    他该不会因为自己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要杀人灭口吧。

    啊啊啊啊啊!

    现在夺命而逃,还来得及吗?

    可他腿很长哎,自己跑得赢吗?

    要不,乖乖跪倒在他西装裤下,抱着腿流泪唱《征服》好了,万一他善心大发,能放自己一马也说不定呢。

    方黎正在低头苦想对策。

    忽然,一滴暗红色的热流从她眼前滴落。

    方黎抬头的瞬间,当即大惊失色。

    没看错的话,傅行洲,流鼻血了。

    更要命的是,被自己弄的。

    惨了惨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喽。

    方黎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三秒。

    到手的钻石被狗吃了,英俊的霸总被她撞了。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说的不仅是晴雯,还有她这个可怜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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