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没白疼你!”阎震麟下了车,狠狠捏了几把他肩膀,把他捏得龇牙咧嘴的。
“对了,你明日去给我跟她。”他突然想到什么,对夏槐道。
“啊?!我跟不住啊!”
“远一点嘛!我怕上官琸还会要对付她,小心点总是好的。”
“是,那我知道了!”
第二天傍晚,上官长离才带着夏枫和周家母女一起去看戏。
和周家人一起,上官家的长辈就没有说什么,上官盛云还给了她三块银元,让她看戏买些吃食,不要小气。
现下已经不是原先了,年轻女孩子出门逛街,晚上出去酒会、跳舞、看戏,那都是时兴的事儿。
阎家入主以后,城中更多了些年轻的军官,各家小姐们也就更忙了。
城市百废待兴,但是吃喝玩乐这几样营生倒是先起了来。
几人到了清音戏楼,周家大哥周伟林已经等在门口。
他二十三岁,留洋时是学的建筑,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在军政府军需处工建科供职,现在正是吃香的行口,所以颇受人尊重。
“让你买包厢票,你怎么还来了?打扰我几个女子看戏。”周太太打趣道。
“我只送票,绝不打扰。”周伟林笑着,但眼里有些期待。
上官长离不喜,但周家母女对她关照有加,她不想驳了周家母女的面子。
“哥哥,你也想看?”周子纯看出了她哥的心思。
“白先生不是一月只上两次台吗?”
“阿璃,让哥哥一起看,行不行?”周子纯摇了摇上官长离的手臂。
上官长离轻点下头:“当然。”
周伟林眉眼含笑,熟门熟路又将人引到了二楼包间,房间里已经备好了吃食和茶,看来刚才他已经来过准备好了一切这才下楼去接的人。
戏还未开场,已经满庭宾客。
好位置当然就给了上官长离,她也没有推辞,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儿,眼睛没有落到戏台上,而是在看着台下的人。
其实包厢票只不过为了安静,而上官长离要在包厢看戏是因为高,更方便观察。
真正好的位置是戏台前的两张台子,那里现在一桌坐着宝通银行的周行长,另外一桌是她的好大哥,他雷打不动初一十五要坐在那个位置。
阎少帅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一个戏子和督军之位比起来,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而且昨天老三做的事居然没有先报给他,而是直接捅到老爷子那里了,令他十分不安,所以今天他在和老三喝酒。
上官长离素不爱听戏,对于她这种五感超强的人来说,只觉得吵闹。
一场戏下来,她已经头昏脑涨,于是先告辞回去。
后台。
戏班老板常老板进了白映之的妆房,他正在卸妆。
常老板将一条小黄鱼甩在他妆台上道:
“明天下午五点,凯旋饭店六八八号房间。”
“这价?你贪了多少?”白映之声音虽是男声,却极阴柔,伸出来拨弄小黄鱼的手指修长优美。
“事后再给你俩。”
“别以为我不知道,客人给的定都是一条大黄鱼!”白映之怒意喷薄。
常老板笑了起来,嘲讽道:“那你为什么不敢在那位面前脱裤子?是他给不起大黄鱼吗?是怕他看到你被捅烂了是吧!可怜人家还觉得你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呢!”
白映之咬起了牙。
“就我知道你那些破事儿,别说小黄鱼了,就是不给,你要给我去!”
毕竟是戏子,白映之一秒变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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