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拿出一副自以为轻佻的模样,以为能逗到季寒舟,殊不知这模样在季寒舟眼中,只有俩字:勾人。
云姝等着他恼羞成怒,又或者避开话题,然而没想到的是,等来的,却是季寒舟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季寒舟略带粗糙的指腹在云姝手腕上不住摩梭,渐渐的就变了味道。
而云姝察觉到气氛的不对,立刻就想抽回手。
只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招惹了恶狼,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云姝和季寒舟的力量差距在这个时候显露无疑。
她的挣扎无疑是蜉蝣撼树,不仅没能为自己争取到溜走的机会,反而平白让季寒舟得了几分乐趣。
这时管家来问两人准备什么时候出发,隐约能听到房间里暧昧的声响,一愣之后,默默退了下去,还吩咐守门的下人都不许进去打扰,世子和夫人有要事商议。
管家离开院子之后,想了想,往门外去了。
门口,阮宗正在自己的马车边站着,不知道在跟一个随从说什么,看到管家来了,抬起头温和道:“世子和师妹准备好了?”
管家轻轻咳了一声,正想着该怎么给这荒唐的两个主子找个理由,兀地想到季寒舟对这位阮大人的态度,话突然就转了弯。
“咳,世子和夫人有些事情要忙,一时半会儿的估计出不来了,阮大人要不先走?世子兴头上,估计您有的等呢。”
阮宗神色不变,眼中却划过一抹不易为人察觉的异样。
“无妨,我等会儿就是。”
管家察觉到这位阮大人的不同寻常,心里有些突突。
理智上,他觉得季寒舟跟云姝搅合在一起这件事很是荒唐;
但人么,总有亲疏远近,哪怕他再怎么不赞同两位主子在一起,但那也不是阮宗能够肖想夫人的理由!
怎么轮也轮不上外人!
于是乎,管家神情略微变了变,似是有些感慨,又像是有些为难。
“哎,也怪夫人心软,纵着世子胡来,倒是叫客人等着,实在是失礼呀。”
阮宗听出来了,这管家帮着自家家主子秀恩爱呢。
但他并未表现出什么,只是笑了笑:“这不是挺好吗,当初老王爷扶正云姝,我还怕世子不愿意呢,毕竟突然就多了个比自己还小的母亲,说出去让人闲话,现在看来,倒是感情颇深。”
管家一噎,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过了。
无论季寒舟和云姝往后是作何打算,起码如今两人的身份还是很敏感的,是他有些飘了。
于是立刻收敛心神,向阮宗再一次道歉后,便匆匆回了府邸。
等管家走后,阮宗脸上原本温和的神色慢慢褪去。
他转身上了马车,放下帘子。
“信呢,我看看。”
一旁那个不起眼的随从,立刻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
信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印戳,等到信纸展开,隐约能看到那信上的,也并不是大邺的文字。
阮宗看起来对那种文字十分熟悉,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当即运足掌力,纸张便在霎那间于她的掌心化为齑粉。
随从压低声音:“主子,要回信吗?”
“回,等我晚上回去琢磨琢磨。”
若是有精通他国文字的人在场,便可看出刚刚那文字属于大邺边境接壤的闵梁。
而这个边塞马背上的游牧小国,这几年收复了周遭不少部落,已经逐渐壮大,隐隐有卷土重来之势
阮宗将信销毁,便重新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边耐心等待。
他垂下眼眸,望着地上的蚂蚁正成群结队,搬着一块碎掉的食物往某个方向走。
他们有条不紊,路线统一,分工明确且合作无间。
阮宗突然伸出脚尖,将那碎掉的食物残渣踢到了另一边。
于是后续跟来的蚂蚁,触须微动之后,便转变了方向,朝着另一边去了。
阮宗嘴角翘起。
云姝或许现在离不开季寒舟,他现在或许劝不动她,但若是有一天,季寒舟不得不离开呢?
他抬起头,望着远处,似乎在透过繁华的街市,透过鳞次栉比的房舍,看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群,翻过山群,看向更遥远的,更动乱的,大邺的边关
云姝纵着季寒舟胡闹了许久,终于在这浑蛋男人还想再来一次的时候生气了。
一把推开季寒舟,云姝用衣裳捂着胸口:“你适可而止一点!”
季寒舟被这一推,佯装受力,顺势靠在了床头。
他的头发也微乱,披散在了肩头,有几缕垂向胸前,搭在精壮的胸膛之上。
魇足的男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微阖着眼眸,一手搭在膝盖之上。
“变脸真快,用完就丢啊。”
他模样有些痞气,语气也有些轻佻,反倒惹得云姝目光不住在他漫不经心的脸上流连。
这男人长得是真好。
从前的英俊,因为这几年边关的历练,越发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又因为混迹在军营中,多了一些从前没有的痞性。
之前季寒舟还收着性子,如今两人心意相通,便是装也懒得装了。
但偏偏云姝就吃这套。
觉得这样的季寒舟性感极了。
几乎是有些狼狈地收回目光,将手边季寒舟的衣裳丢了过去:“穿衣服,今天事情还多着呢,别胡闹了。”
季寒舟被衣裳劈头盖脸丢了过来,一把抓住,看了一眼那件织锦缎的内衬,笑道:“嗯,刚刚都被你抓皱了,怎么穿啊?”
云姝又是一阵脸红,咬牙切齿道:“堂堂世子还却一件衣裳?我明日还你一件就是了!”
季寒舟笑着把衣裳放到一旁:“那不行,这是你主动的证据,我要收起来,好好保管,日后时不时拿出来欣赏”
云姝懒得再理他。
她的衣服也被季寒舟扯破了一点,只能换一套了。
于是等到两人再次出门的时候,两人的衣服都是换过的。
加之云姝脸上那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春色,还有季寒舟脸上的魇足
阮宗眼眸暗了暗。
他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云姝有些尴尬:“师兄久等了,刚刚有事耽搁了一下。”
阮宗还是温和包容的模样:“无事,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云姝连忙点头:“多谢师兄陪我去布置宅子了。”
阮宗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在季寒舟扶着云姝准备也上马车的时候,突然道:“世子,家中下人该管管了,口风太松,什么逗往外说。今日听见的是我,自不会多言,可若换了别人,怕是对师妹不利。”
“你可以不在乎那些风言疯言,但她不行。她已经为你们父子背负了太多骂名,你若是这般不将她的名声和未来当一回事”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罢了,也是我多言,如今你们心意相通,自是不用在乎这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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