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菜肉饼烤出来更香,赵春兰捏一个在手里吃,笑道:“想起老家宋老头卖的烤烧饼,昨儿就尝了一口,那叫一个馋,夜里愣是想着烧饼睡不着。”
喜月笑:“要不嫂子来开个烧饼店。”
赵春兰当即叫好:“干就干,又能赚钱又能吃上烧饼。”
种地的活她早做够了,还真动起这个念头,走出去与杨应和半是玩笑半是商量:“明年我来开烤饼铺如何?”
她在家里种地又养猪养鸡,每日忙不停,这两年多极是操劳。
杨应和心疼且又愧疚。
笑笑道:“好啊,那我天天有烤饼吃了。”
赵春兰很高兴,指着另一道院墙:“到时在这里搭个铺子,跟喜月的一样。”
杨应和笑:“那咱这铺子租的真不亏,能开三个铺子呢。”
“咱两人赚钱,到时也在旁边买块地建铺子。”
喜月装了烤饼在篮子里,拿帕子包着又盖上厚布。
赵春兰这才停住话头,接过篮子与木兰回村去了。
下工时程望怀揣着一个肉饼,急匆匆家去让程连送一半给文智。
孙家离的不远,不一会程连回来,带回两个杂粮馒头。
陶罐里煮着杂粮粥,饿了半天的程连分两碗盛出,满的那碗推给大哥。
程望推回去,端起少的那一碗:“晌午时我在铺里吃过还不饿,你多吃点。”
“大哥干着活呢,我这一天没做什么,不咋饿。”
如寻常一样,两人推让好一阵,终是以平分结束。
程连吃着粥,想着心事,不似在外面的话多。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两人正是长身子能吃的时候,哪会不饿。
大哥心疼他,他也心疼大哥。
他抬头望望大哥,到嘴边的话又咽下。
喜月姐人很好,要是她嫁给大哥,给他做嫂子多好。
这其中掺杂着想吃饱饭的私心,觉得有些无耻,这样的话说不出口。
大哥也不会同意。
要是他想过靠相貌吃饭,早该勾着春玲姐才是,毕竟春玲姐很喜欢大哥。
到晚上睡觉时,他翻来覆去,终是问了一句:“大哥,你觉得喜月姐如何?”
程望把被子往他身上扯扯,回道:“她心地好,善良又手巧。”
他明白程连想说什么,添了一句:“这样好的姑娘,大哥配不上。“
程连声音有些闷闷的:“胡说,大哥也很好。”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咱家穷,孙婶子都嫌弃,她家说不定更嫌弃。”
程望不敢奢求这些,尽管对喜月有好感,平时日话却是不和她多说一句的。
程连犹不死心:“我能看出来喜月姐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杨家的人不贪财。”
程望苦笑了笑:“总不能人家不嫌弃,咱就硬凑上去,做人不能这样的。”
程连不再作声,可他真的很喜欢喜月姐,想让她做嫂子。
要不是小她几岁,知道喜月姐不会喜欢他,他都想娶她。
他与程望的想法不同,自己喜欢的人,无论使什么法子都要娶到手。
娶回来好好宠着,不就是对她好吗?
而且他自信穷只是一时的,以后定会过上好日子。
做着发财梦睡去,梦里喜月姐成了嫂子。
喜月完全不知自己被人惦记着,打着哈欠醒来,冷水洗脸,开始忙碌起来。
先做糕,再做烤肉饼,木兰过来三人忙到半晌午才稍稍空闲一些。
做好的烤饼要趁热送去,连带着糕点,叫上狗剩去了清乐坊。
赵管事捡一个干菜肉饼,尝过后赞不绝口,使唤灶下的小丫头送去给邹妈妈和孙管事。
灶房没别人,喜月掏出一个荷包:“这一年劳赵管事多多照顾,小小心意别嫌少。”
“杨掌柜机灵手巧,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都是应该的。”赵管事推让两下就接了过去。
面上笑意更胜:“邹妈妈几次夸你有心,明年的糕应该还是要你家送的。”
“我也不过就是提过几嘴你糕做的好,实话实说罢了,确实花了心思做的。”
喜月笑笑:“有劳赵管事美言,这恩情我记得呢。”
二人客套几句,小丫头空手回来,笑着说:“正巧邹妈妈房里有客,几人尝了都说好。”
“她说杨掌柜有心了,谢你好意。”
礼送出去,少桩事,喜月心里轻快多了。
越到年底越是忙碌,好在有赵春兰和木兰帮手,还有狗剩帮着跑腿。
如此忙到腊月二十九日晌午,订的糕都做了出来并取走。
终于能松口气了。
洗洗涮涮,归置东西,又忙了小半天。
西间里,青成和石头帮着数铜钱串铜钱,正忙的不亦乐乎。
喜月和欢儿加入,又理了好一会。
接着便是唤大哥一道去钱庄换成银票。
年底钱庄盘账,吕百顺没空闲聊,匆匆打了声招呼,做活去了。
如此正合喜月心意,接到银票,一身的累都暂且消去。
五十两,喜月还是头回见这么大额的银票,说不出的满足。
粗粗算起来一年赚的快有百两之多,这样算起来很快就能买地了。
她迫不及待回去拢账,想看看到底赚了多少。
回去路上杨应和说:“你嫂子手里有些银子,要不你先把地买了。”
买了地没钱做屋,喜月并不着急:“明年再说吧,到时建铺子大哥得借点出来。”
杨应和二话不说应下来:“咱兄妹俩你缺钱只要我有,有多少出多少。”
喜月亲昵的挎上他胳膊:“大哥,你可真好,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好大哥。”
趁此机会,杨应和开口探她口风:“马上快要嫁人了,还这么调皮,你觉得葛天冬怎么样?”
喜月并未多想:“大哥又说这话,他娘眼光高着呢,明年他要是考中秀才,就要去县学了。”
“去到县里,认识的姑娘就多了,他娘必会好好替他寻摸媳妇,哪会看上咱?”
他去县学这样一来二人岂不是要分隔两地?杨应和想到这有些犹豫。
不能日日相守,久而久之,他会不会变心?
或是有人趁虚而入,就像李庆有和听琴。
不敢再朝下想,止了话头不再往下说。
这事他还得再细细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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