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斯年从周 > 第七十三章 顾斯年挨打
    顾斯年落地滨海,手机刚开机,陈珂的电话就过来了。

    “顾斯年,你在哪呢?”电话那头的陈珂气势汹汹的。

    “飞机刚落地,准备回公司。”

    “我一会去公司找你。”

    挂断电话,顾斯年就知道,肯定是陈珂知道陈从周和他分手的消息,当哥哥的要来问责了。

    长途旅行让他疲惫,顾斯年甚至还没搞清楚陈从周和他分手的真正原因。

    到了公司,他刚坐下把电脑打开,陈珂就冲进来了。

    陈珂怒发冲冠,一个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了顾斯年的脸上,顾斯年最近太累了,挨了一拳头之后脸上吃痛眼睛发黑,站不起来。

    还不等顾斯年反应,陈珂的拳头又一记一记得下来。直到代主任带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进来拉开了陈珂。

    代主任把顾斯年扶起来,和门口站着的女员工说:“打110报警,光天化日就进辉盛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顾斯年脸上被陈珂打的肿起来,忍着不发出嘶嘶声,吃力得说:“代姐,不要报警,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这位先生私聊几句。”

    代主任带着一众人出去带上了门,陈珂松松自己的衬衫扣子,额前的碎发因为刚才暴揍顾斯年出汗都湿了。

    “怎么?不报警拘留我?”陈珂拧开顾斯年桌上的矿泉水猛灌几口。

    “你来揍我,大概是因为你妹妹。哥哥为妹妹出气,我还能报警把自己大舅哥抓起来?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顾斯年心里是有点哑巴吃黄连的味道,自己被分手也是受害者啊,怎么还要挨揍。

    “从周走了。”陈珂是咬着牙说这个话的,他抬起头看着顾斯年,眼圈都红了。“你肯定是欺负她了,不然她舍不得离开滨海,从小到大,她都没离开过她爸妈。”

    “什么意思?周周去哪了?”顾斯年也不擦自己嘴角的血了。

    “她出国了。顾斯年,我把妹妹交到你手上,你没照顾好她。你和阮之南是怎么回事?”

    “陈珂,周周为什么出国?去干嘛?去哪个国家了?”

    “我问你,你和阮之南是怎么回事?”陈珂重重得拍了一下桌子,眼睛都瞪圆了。

    顾斯年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和阮之南能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们周周怎么会说你和阮之南在一起更合适这样的话。她不是一个没有凭据就胡乱说话的孩子。顾斯年,我以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

    “她去哪了?”顾斯年此刻有点懵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没休息好的原因导致的脑袋放空,还是因为陈珂带来的消息冲击太大,他此刻只觉得眩晕。

    “这个对你还重要吗?她去了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什么时候走的?”顾斯年垂下了头。

    “今天早上,上海飞美国。”

    “浦东飞?”

    “浦东飞,不过,顾斯年,这个还重要吗?你现在去还追的回来吗?她和你在一起不开心你没有一点察觉?她要分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陈珂说完就拂袖而去,办公室的门被他拍的震天响。

    总裁办在的这一层的小姑娘们都聚在茶水间一起吃瓜,“你们说,我们顾总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感情债了啊。”

    “是啊,不然怎么被人打还不报警啊,这不符合顾魔头的人设啊。”

    代主任路过看她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咳嗽几声:“是不是工作太少了啊?”

    顾斯年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头脑才清醒一些。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想起陈珂怒气冲冲得冲进他的办公室和他说,陈从周走了。

    顾斯年在巴黎接到陈从周分手微信的时候,说实话没太放在心上,他觉得就是闹闹小脾气,他还有时间,还有机会。等他解决完手头的事情,回来再好好哄她。

    顾斯年不是没有意识到陈从周在有段时间是和他隔阂的,但是她的不动声色,或者说陈从周表达不满的方式不够激烈,柔和到让顾斯年以为陈从周是理解他的,理解他为什么非要和阮之南合作那场直播。

    陈从周看了微博热搜上他和阮之南从酒店同出的热搜也没多问一句,他以为陈从周是大度的,大度到能对有关于自己男朋友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八卦和谣言毫不在意。

    顾斯年万万没想打陈从周会在他不在的时候悄悄离开,丝毫不给他一个问明白、解释清楚的机会。这不像是突如其来的的决定,更像是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认真谋划之后的结果。

    她今天从上海浦东走,而顾斯年今天从上海浦东回来,如果提前知道,那是不是还可能还能把她拦下来?

    再如果,顾斯年若接到陈从周分手的微信就放下一切从法国回来和她说明一切?是不是她会为自己留下来?

    无数个反问从顾斯年的心里冒出来,悔恨、自责、无头绪,想不明白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大网,网住了顾斯年。

    一个念头从这千丝万缕中抽离出来:不对啊,陈从周是总裁办的人,辞职怎么流程没有经过他这个辉盛的总裁呢,那她怎么离职的?

    顾斯年虽然洗完了脸,可是此时此刻站在镜子前的顾斯年,脸比没洗的时候还黑。

    代主任被顾斯年黑着一张脸叫进办公室,跟在顾斯年后面,生动演绎什么叫“满面愁容”。“凶多吉少”啊,这哪是进总裁办公室,这简直就是“入虎穴”。

    顾斯年刚关上门就问了:“代姐,陈从周是总裁办的人,为什么辞职流程没有经过我?”顾斯年边问边点开自己的oa,快速浏览待办事项和已完成事项里面有没有从陈从周那里流过来的辞职流程。

    没有,确定没有。

    “顾总,是这样,从周oa的组织架构还在人力资源部,还没有转到总裁办。所以从周走的时候,她的辞职审批是流到人力资源部领导和分管人力资源部的副总那里的。”

    “为什么陈从周的组织架构会没有转到总裁办?”顾斯年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代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年前就确定了陈从周和苏夏以后要留在总裁办,转一个组织架构需要几个月?代姐,是你没让转,还是人力资源部不给转,还是信息部不配合?你现在去去把人力资源部和信息部的经理都喊上来!”顾斯年几乎要气疯。

    不到几分钟,总裁办、人力资源部、信息部的三个老大,三巨头站在顾斯年的办公室,被他狠狠得冷嘲热讽了一个小时,三个人出的冷汗都可以把衬衫漂洗一次了。

    “三位来了,要不要喝点茶?我给各位泡点?”顾斯年阴笑着问。

    “不敢不敢,顾总,您找我们是有什么吩咐?”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开口问了。

    “我来的时间不长,可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里,陈董每次公开讲话都强调,我们做工作要把细节做好,要做精,要注重工作质量。你们就是这么回馈陈董的期望的?我觉得转移两个员工的组织架构不是什么难事吧?几个月了,人都离职了人事关系还在人力资源部?怎么?我总裁办要你们人力资源部两个人,你们不乐意啊?不乐意当时怎么不说呢?”

    “还有信息部,是怎么回事啊?没有让你们开发我们辉盛自己的app是不是工作太少了,在办公室忙着吃瓜子追剧都没时间抽空做个组织架构转移是吧?还是我们信息部看不上组织架构调整的‘区区小事’?是觉得辉盛的钱太好挣了?还是想到子公司去锻炼锻炼?”

    “代主任,你也是辉盛的老人了吧?怎么?苏夏和陈从周你是瞧不上?还是她们不配你做的手下?你看不上你早说啊?还是你连我这个总裁也不放在眼里?”

    “我觉得我说的话好像不管用?要不你们三位和我换换?你们三个轮流做总裁,我觉得你们肯定比我做得要好。”

    最后顾斯年嘴巴都说干了,三个人才灰头土脸得从顾斯年办公室出来,脸上的神色比“刑满释放”还难看。

    没有及时调整员工的组织架构,这确实是他们三个部门的工作失误,年前调令下的时候已经要过年了,年后又是忙着和之年传媒合作直播的事儿。但是代主任心里还是觉得奇怪,“苏夏离职的时候审批流程也没经过这祖宗啊,他今天是抽什么风,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还不等代主任仔细思考这个问题,顾斯年的内线电话又打来了,又喊她进去。

    代主任嘴上答应着,脸一下就垮下来了。办公室的其他同事看着代主任皱着一张脸进去,互相对视,有的还吐吐舌头以示唏嘘。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顾老虎发威,大家都老实点夹着尾巴做人吧。

    “苏夏和陈从周辞职以后去哪里高就了?”顾斯年边修改助理发过来的在法国芙美调研的报告,一边问代主任。

    “苏夏好像是要回家继承家业,从周是去了森忱的海外公司。”

    顾斯年听到这里,打字的手停顿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得继续修改。

    “代姐,职场有金三银四一说,现在是三月份,员工在三四月份离职的可能要多,我们总裁办已经走了两个员工了。你让人力资源部做一份离职人员的统计报告,分析一下员工离职的原因,研究一下我们辉盛目前在人才引进、培养和杜绝人才外流方面存在的问题和对策,产品重要,人才也重要啊。”

    代主任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又要挨骂了。

    顾斯年刚才骂完他们三个人以后,冷静几秒又觉得自己一向理性克制,今天这在办公室因为这个事儿发这么大火虽然也是有“合理原因”,但是不免还是会让人觉得有点奇怪。故而又喊代主任进来,欲把自己刚才发一通大火的原因往人才流失上靠靠。

    代主任出去以后,顾斯年打开了搜索引擎,在搜索框输入“森忱科技”,弹出来的页面上执行总裁是沈忱,顾斯年记得他,是那个开着劳斯拉斯幻影送陈从周回家的青梅竹马。

    顾斯年有点生气,他有点怀疑陈从周离开辉盛,离开自己的动机,她抛弃老国货彩妆公司,攀上互联网新贵,又何必还要冤枉我顾斯年?分手的是你陈从周,跳槽去你青梅竹马公司的也是你陈从周,而我顾斯年被你甩还要被你不明不白甩扣上一个“出轨”的骂名,还要因为这个骂名被你哥打。

    他气愤,恼怒,嗓子感觉都要冒烟了,急火攻心,嗓子都哑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斯年安慰自己,这不是自己的第一次分手,也算是“情场老手”了吧,对于应对分手这件事应该是游刃有余的,他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些情绪,把心思全部放在自己的事业上。

    直到这个时候,顾斯年依然在心里告诉自己,反复告诉自己,分手并不可怕,而真正可怕的是因为分手“掉链子”,打乱自己的生活节奏,最终失去自我。

    当年和阮之南分手的时候,顾斯年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很奏效。

    但是这一次分手他心里隐隐有一种说不上来是“不甘心”还是什么的东西,在心里一点一点转着,像是小时候妈妈带自己在公园里玩过的“打陀螺”。

    顾斯年透过百叶窗,看着阳光洒在陈从周的位置上,桌子椅子空荡荡,像是被抽丝剥茧了灵魂之后的一副空壳。这个女人是真狠心啊,走的时候连再见都没有当面说一声。

    故事到最后,顾斯年和陈从周的最后一次相拥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在这个门背后,他最后一次吻了陈从周,那天的她看着很温柔。

    顾斯年还不知道,这个时候命运之手已经伸向了他,要让他明白,有些道理是人活的久了才知道的,有些固有的观念是经历的多了才会被打破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一成不变,那一定是太阳东升西落,水往低处流,以及人们亘古不变得相信爱真的可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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