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又是一年夏天。
顾斯年和盛晴这半年来一直走的还算近,周末会约着去酒馆一起喝点小酒,听听音乐。
顾斯年回去看顾婕的时候,盛晴一般也去,顾斯年坐在旁边逗顾婕的猫,是一只布偶,很是漂亮。
盛晴不太摸顾婕的猫,大概是摸了几次,猫猫不知怎么的,有点应激,会“哈”盛晴,以示恐吓。
盛晴自己也不喜欢猫,看着这只猫对自己那么凶,也不想对猫也装出“喜欢”的样子了,索性就一门心思讨好顾婕。
顾斯年想起陈从周,她就很喜欢猫,抱着姜黄的时候,像是一个“小奶妈”。顾斯年逗着逗着就喊错了名字,喊了顾婕的布偶为姜黄。
顾婕听到声音,问顾斯年他刚才说了什么,顾斯年才反应过来自己喊错了名字,只好咳嗽应付过去,“没什么,妈。”
陈从周已经离开他一年多了,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像自己思念她这般,也在思念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是在太阳西沉时候确立关系的缘故,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顾斯年会越发想她,就开车去了滨海国际d区。
顾斯年刚到一会就有人敲门,是盛晴,顾斯年脸色大变。“你跟踪我?”顾斯年并没有要请她进去的意思。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在这里养了女人?”盛晴还在开玩笑。
“即便养了,也和你没关系吧。”顾斯年生的好大的气,就像去年在南山上时,盛晴翻看了顾斯年相机里那个女孩子的照片那般生气。
“斯年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你开玩笑的。”盛晴也被顾斯年突然发的脾气吓到了。
顾斯年往里走,盛晴跟着进来。环顾一周,没什么特别的,养着一只猫,猫猫慵懒得躺在顾斯年的怀里,享受着顾斯年用手一点一点摸着它的下巴,一定很舒服。
盛晴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猫,它叫什么名字呀?”
“姜黄。”顾斯年还是不悦,语气都透着不耐烦。
“好可爱的大橘。我能摸摸嘛?”
顾斯年不想陈从周的猫被别的女人摸,而且他看得出来盛晴并不是一个喜欢猫的人。
顾斯年放下姜黄说:“我们走吧。”
盛晴觉得这次自己好不容易打开的和顾斯年的破冰局面,现在因为她的跟踪,又陷入冰点了。
要走出滨海国际d区的时候,保安大哥喊住了顾斯年:“猫猫最近怎么样啊?以前每天喂它,现在好久不见了,还挺想它。”
“挺好的,下次我助理来的时候,你如果想看,就跟着他上去看看,又胖了好多,都得控制它的罐头了。”
保安大哥嘿嘿笑,说好啊。
盛晴和顾斯年说她要回家了,顾斯年点头道别。
顾斯年回了滨海国际a区,盛晴拿着一条烟重新出现在滨海国际d区的门岗亭。
盛晴把一条中华烟递给了保安大哥,“大哥,您刚才和那个帅哥说起的那只猫猫是怎么回事啊?”
保安大哥虽然想抽中华,但是也是有底线的,狐疑得看着盛晴,担心她是坏人。
“是这样的,那个帅哥是我哥,我姑妈不让我哥在家里养猫,我哥就偷偷在外面养,我就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感觉保安大哥是个知情的,所以来问问。这烟大哥拿去抽,每天工作这么辛苦,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值守的时候抽根烟还可以提提神。”
盛晴长的好看,又一口一个大哥叫着,打听事情也给出了合理理由,保安大哥就把烟收下了。
“这猫猫啊,是刚才那位帅哥的女朋友喂养的小野猫,后来呢,他女朋友就出国了,走之前就托我给喂养一下。后来帅哥来了,就租了他女朋友之前租的那间房子,把那只流浪的橘猫收养了,就这么回事。”
“那你见过我哥的女朋友?”
“见过,人不仅漂亮,还善良。”
盛晴回去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宁,差点闯了红灯。
顾斯年没忘记那个女孩子,一直记在心里,甚至还收养了她之前喂养的流浪猫。
她看着绿灯亮起来,发动车子驶过十字街口,暗暗在心里立下誓言:我盛晴要定了的男人,管你前女友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顾斯年回到滨海国际a区,坐在夜幕降临的书房里,安静得思念他,心里一遍遍回味之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那些故事。
身体不会骗人,陈从周是爱他的。在这个小别墅的厨房、卫生间、主卧的床上,甚至这张书房的桌子上,都有过他们浓情蜜意的痕迹。
顾斯年想不明白,既然身体和灵魂都开心,她又为何非要狠心分手远走异国。
温卿去年夏天从香港飞阿根廷,转眼也要一年了。
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温卿,像是一匹被解放天性的野马,交了漂亮性感的阿根廷女孩“cia”做朋友,温卿给她起了中文名字,叫温淼,意思是她像水流一样让人亲切,姓温是因为cia说喜欢温卿的姓。
她们两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酒馆里喝酒,听乐队,温淼教她跳探戈,温卿给温淼做中国菜。
说是辉盛驻阿根廷分公司,其实就是一个办事处,主要是为了开发阿根廷市场。
除了去政府部门办事要受点刁难,其他的时候,温卿工作还是很开心的。
有一次,温卿和温淼在她的单人宿舍喝得酩酊大醉,接到了陈珂的电话。陈珂听着她接起电话又哭又笑的,就知道她喝醉了。
陈珂气的发抖,走之前还叮嘱她万事小心,结果呢?飞到南半球就把这些叮嘱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大声呵斥温卿:“你怎么回事!怎么喝这么多酒。”
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温卿喝大了,也和陈珂吵架,“你谁啊,你凭什么管我。”在那边又和温淼说:“这人很奇怪哎,打电话过来骂我。”
第二天醒来,温卿看到手机里的通话记录,眼睛都瞪圆了,赶紧回电话过去。
“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打了,你好像喝的很尽兴。我在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机票。”
“你买机票干嘛?”温卿激动的从床上跳到地上。
“我去看看什么酒那么好喝啊?是不是在国外没人管你了,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陈珂昨晚担心的一夜没睡,今天再联系不上温卿,他真要买机票飞过去抓人了。
“别,陈珂,我,我以后不喝酒了,我保证。”
陈珂不说话,温卿也不敢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听着对方的呼吸。
直到挂断电话,陈珂才想起来没有问她,和她喝酒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又觉得自己真是啰嗦,没有女孩子会喜欢啰嗦的男人。
春天的时候,方青问过陈珂:“我听说你张阿姨家的女儿,今年刚留学回来,你要不要见见。”
陈珂默不作声,算是拒绝。
学校的老师们问陈珂:“怎么周末都在办公室,不去和女朋友约会。”
陈珂满脸无奈:“女朋友出国了,我独守空房,只能与学术为伍。”
对于陈珂来说,没有什么分手,就是女朋友出国了。
这一年的夏天,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家香水店发生火灾,火势蔓延到香水店的仓库,引发爆炸。在这场事故中,2名消防员丧生,10位消防员受伤。
而温卿他们的办公处所就租在这家香水店的楼上。
顾斯年得知他们辉盛驻阿根廷办事处发生了爆炸,现场伤亡不明,他急的让国际处的赶紧联系,确认伤亡情况。
事发时,温卿没有在办公室,出去和政府人员沟通税务问题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楼下都是救护车和消防车,现场一片狼藉,黑色的浓烟漫天飞舞。
而她的好朋友温淼当时就在楼上,发现楼下发生了火灾的时候,就赶紧往出搬那些他们好不容易办理好的证照,就是那个时候发生了爆炸。
一个月后温卿帮助温淼的家人处理好后事,飞回了中国,在顾斯年的办公室里,温卿提了辞职。
顾斯年说:“温卿,这次阿根廷出事故,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我知道你的好朋友在这场事故中丧生了,她作为辉盛海外公司的一员,我也很心痛,辉盛会尽最大的努力来补偿家属。你工作出色,辉盛已经失去一个优秀的员工了,不想失去第二个,你经历这么大的事,我们会安排心理专家介入,辞职的事儿不急。”
温卿缓缓开口:“顾总,以前我总觉得人生有很多很重要的事儿,比如实现财富自由,比如升职加薪。可是当你与死神擦肩而过,而你的好朋友被死神掳去生命,你就会觉得,这些都没我们看重的那般重要。人生有很多乐事,我都没做过,比如在还能说喜欢和爱的时候就别嘴硬着非要说再见,我想和爱人去看看祖国的山川湖海了。”
温卿虽然是主动辞职的,顾斯年还是给了温卿一笔补偿,是他个人给的。
陈珂是下课以后看到的温卿的短信:“我在后街的咖啡馆门口等你。”
陈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真的回来了?几乎是狂奔着一路穿过校园往后街跑去。
温卿又回到了滨海的夏天,她穿着一条绿色的碎花裙,脖子里带的是陈珂送给她的小金佛,温卿在等待陈珂的过程中,用手轻轻抚摸着小金佛。温卿愿意相信,是陈珂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护她周全。
陈珂站在温卿身后,唤她一句:“温卿?”
温卿回过头来,“怎么,这么生分了?不叫我卿卿了?”微风吹过,裙炔飘飞。
陈珂瘦了,头发也长了一些,在滨海的夏天飞一样得穿过校园,跑的头上都是汗,温卿拿出包里的纸巾,想给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陈珂紧紧抱住温卿:“求你,别再离开我。”
温卿也回抱住陈珂:“陈珂,我爱你。”
时隔一年的夏日炎炎,陈珂终于等到了他出国的女朋友。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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