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邵棠不敢再耽搁,上了马车就催促车夫往家里赶。
进宫这么久,他的阿慈定是担心坏了。
果不其然,他刚进家门,便看见自己的小娇妻在前堂踱步,一副惶恐不安的神情,一见着他,似乎眼神都明亮了几分。
付谨慈登时什么也顾不上了,提着衣摆便往温邵棠奔去,直至严严实实被他抱了个满怀。
“邵棠,我在家中担心死了……”
温邵棠也不顾周围还有奴仆看着,在付谨慈额上烙下一吻才回道:“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
而此时奴仆也才放下心来,各自忙活去了。
付谨慈被他揽着走回后院,问道:“皇上宣你进宫可是为了海商?”
“没错,他问了几句,然后就让我出宫了。”
待回到房中,坐在榻上时,他才附在小娇妻耳边将事情都复述了一遍。
付谨慈后背也沁出一层冷汗,“那八公主会不会……”
温邵棠安抚她,“别怕,她翻不起什么风浪,估计皇上会对她略施小戒吧。”
毕竟当时原帝已经气得不行,还记得要先支开他,显然是有些话不方便让他知道,以免家丑外扬。
况且还有萧旻渊在一旁,多多少少也会让萧玉莹吃些亏。
想必是他知道了自己被传唤进宫,才会在那守着的。
付谨慈紧紧抱着他不撒手,问道:“你饿不饿?我叫厨房给你下碗面?”
温邵棠对吃的一贯不挑,闻言也不反对,“阿慈安排就好。”
一想到今日原帝说的那番话,他的心此刻涌起了一股恨意和后怕,不禁伸手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一些。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将付谨慈让出去,绝不行。
还纳他妻子进后宫保他荣华富贵,那皇帝也真敢想。
红儿端了一盆水进房,付谨慈亲自绞了帕子,替温邵棠擦了脸,好让他觉得舒服些。而后又让红儿去厨房,喊人做道鸡丝面送来,才让她再度端着水出去。
“幸好今日还有大哥,不然你就有些难办了。”
温邵棠点头道:“不错,今日如果不是阿渊,我得耗费番功夫才能脱身了。”
而他当真是讨厌萧玉莹那样的女子,仗着出身高贵,便随意凌辱他人,也丝毫不知自己的蛮横有时会给旁人带来多大的灾难。
她贪婪的目光也格外令人不适,似乎被一条毒舌盯上,浑身不自在。
付谨慈问道:“那她的婚事还未安排么?”
“之前听阿渊和阿焕提过一嘴,皇后相中的人家不是都已娶妻就是看不上萧玉莹,而想娶她的人,他们又看不上,就一直拖到现在。”
更重要的是,人家也不是不想娶公主,而是谁愿意娶这么一个蛮横的女子回家?才识不见得多深厚,心气比天高。
只是皇室的公主迟些出嫁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说皇后不舍女儿,多留几年罢了。
总会有些倒霉蛋被迫娶的。
付谨慈眨眨眼睛,问道:“说起婚事,大哥和三弟都没有着落呢。”
温邵棠捏着她的小手回道:“皇室子弟的婚事,多是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的,不过他们倒是幸运,皇上没想起来。”
萧焕就不必说了,给自己营造成浪子的形象,谁会把好好的闺女嫁进他这个火坑?
而萧旻渊身份尴尬,被打压多年,一方面群臣不支持他,而另一方面,继后也绝不允许他迎娶到对他有助力的妻室,因此就这么拖延了。
但因为防备和忽视导致至今没有正妃和妾侍,他们也算比较自由,没有眼线盯着他们。
温邵棠想了想,又说道:“按照阿渊的性子,不会那么全心全意信任一个女子,这应该是他或是整个皇室的通病了。”
因为他不知道,他的枕边人会不会捅自己一刀。
付谨慈晃晃脑袋,而后玩笑般说道:“皇家子弟也有身不由己,还是邵棠好。”
因为她这番话,温邵棠的心软成一片,又追着她要亲,却被她躲了过去,两人在榻上嘻嘻哈哈闹成了一团。
可回到宫中的萧玉莹可就没有这般闲情逸致了,将桌上的茶杯茶壶摔了个精光,那口气才稍微舒缓了些。
婢女采莲取来鸡蛋仔细的给她滚着脸蛋的掌印,问道:“公主,您可有好些?”
萧玉莹没好气说道:“本宫给你一耳光,看你就弄一小会会怎么样?”
采莲不敢说话,只得低下头再度换了个鸡蛋替她在面上轻轻滚了起来。
继后收到报信急急忙忙就赶过来了,一把将采莲推开,端详了自己的女儿脸后登时心疼坏了。
“我可怜的女儿,你父皇怎么打得这般重?”
提起此事萧玉莹便来气,豆大的泪珠便落下了。
“还不是那个该死的太子!儿臣本就想让那温邵棠坐下喝茶说话的,可他偏偏又说奉了父皇的密令着急出宫,儿臣好不容易与他有机会说话,不得多留几下吗?那萧旻渊无端端来插了一脚,后边父皇就来了,还给了儿臣一耳光。”
继后闻言却觉不对,严肃问道:“你对他说什么了?”
原帝一向对萧玉莹宽容,整个后宫有谁能比?怎么就会下这么重的手呢?
萧玉莹心虚的回避道:“儿臣没有说什么呀……”
继后不信,追问道:“你没有说错话,你父皇怎么可能下这么重的手?莹儿,你得跟母后说真话,不然母后也帮不了你。”
萧玉莹无法,只得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继后却是急了,伸手推了她额头一下,才对她说教。
“母后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阿哥在前朝得意,好不容易打压太子许久,你往日行事不可高调。现在好了,你当着你父皇的面顶撞太子,岂不是也打了他的脸?禁足都是轻的。”
幸好她先来问一下,不然直接找皇上求情不得被骂个狗血淋头?
见萧玉莹仍是不服,继后放下了脸说道:“莹儿,你记住了,你阿哥在前朝不易,我们千万不能在后边连累他,否则别说荣华富贵了,命可能都保不住,你明白没有?”
她儿子的皇位,她的太后之位,这条路绝不能断送在女儿手里。
饶是萧玉莹心里不服,也只得暂时低头,“我明白的母后。”
见状继后又耐着性子劝了几句,“莹儿,乖,先做个样子给你父皇看看,过些日子母后再替你去求情。”
萧玉莹依偎在她怀里,一副听话的模样,实则眼里全是狠厉。
萧旻渊,你坏了我的好事,我绝不会放过你,待我阿哥得势了,送你去同你那短命的母后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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