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日,萧旻渊深陷重病,时日无多的消息不胫而走,掀起一股谈论的热潮。
无数百姓得知纷纷暗叹天理不公,当日替百姓们筹集善款的太子居然有此一难。
太医们回到宫中翻遍古籍也没有查到关于萧旻渊的病症,不由心生惊惧。
按照皇上的意思,要是他们医治不好,罢官都是轻的,命可能都保不住。
早知道那日就先让人跟成福回去瞧瞧了,至少皇上还不会如此暴怒,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原帝的火气也越来越旺,“一群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居然都探测不出?要他们有何用?”
他心中的恐惧愈发浓烈,像是当年得知元后薨逝一般无措。
是他的鸾儿知道他照顾不好他们的儿子才要将他带走吗?
江海低头回道:“奴才也一起去到太子府上,殿下的脸色不算好,即使施针,也只是醒了一小会,说了几句话又昏过去了,这病的确蹊跷。”
原帝什么腌臜事没见过?
闻言他问道:“难不成,是有什么人在暗中诅咒?”
江海不敢应答,只是任由他一人在暗中沉思。
就太子的身份,若是有人暗中迫害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当秦宁得知此事后心里不由一惊,但想到临分别时萧旻渊的话,心绪也慢慢安定下来,坐在桌前等待着消息。
此时碧儿进房了,将一小节竹筒交给她,说道:“小姐,奴婢方才进屋,在门外发现这个,这上边还有您的名字呢。”
秦宁心下一动,接过竹筒后在里边扯出一张折起来的信纸,见过后登时喜出望外,直接将纸焚毁了。
只要他没事就好。
外边的风向越传越严重,前朝后宫都动荡不已,都在猜测若是萧旻渊离世,原帝会不会立萧旻乾当太子。
继后母子无疑是最得意的,恨不得萧旻渊早些死,他们也不必担上谋害太子的风险。
原帝又亲自召见了去过太子府上的太医,依旧是无果。
他又急又气,亲自乔装带着江海出宫,刚到太子府便见在门前徘徊的萧焕,不由得给了他一脚。
“你不进去在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萧焕纠结着回道:“父……这位大人,我这不是听说阿哥病了想来瞧瞧么?又怕阿哥见了我数落我,才不敢进去的。”
“两兄弟,哪有什么隔夜仇?随我进去。”
太子府里边很安静,一路走来也不见多少奴仆,府里也没有总管,都是由成福一人包办的。
原帝不由暗自皱眉。
在一个奴仆的引领下众人来到萧旻渊的院子,成福刚好出来,见到他们急忙行礼道:“小的见过皇上、七殿下。”
萧焕抢先招呼他起身,问道:“阿哥如何?还是严重吗?”
成福叹着气说道:“昨夜里殿下醒来一会,强撑着写了封遗书便又昏过去了,到现在也没有醒。”
“遗书?”
原帝和萧焕大惊,依次进了房中,来到床边看着沉睡的萧旻渊。
“太子可还有其他症状?”
成福小心回道:“太子说是胸口疼,像是喘不过气的样子。民间的大夫和太医都检查过了,殿下既无外伤,脉象也无异常,也不知是何原因。”
萧焕闻言心疼极了,“那阿哥是不是很疼?喘不过气难受得很。”
原帝的眉头紧锁,像是酝酿着什么风暴。
忽然他的目光落到床边的遗书上,不发一语便拆开来看,登时愣在原地。
纸上只有寥寥数字:孤若熬不过此劫,将棺木安葬母后身边,生前无福侍奉,死后应当尽孝。
字迹歪歪扭扭,全无往日的凌厉、洒脱,一看就是病中人无力导致的。
一个奴仆进来,请示道:“皇上、七殿下,门外有一怪人,说他有办法救殿下,要请他进来吗?”
萧焕急忙道:“他有无能耐,得进来才知道啊,请进来,请进来。”
见他自作主张,原帝敲了他额头一记,“就你小子能耐。”
不多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走了进来,见到几人也不行礼,径自抓过萧旻渊的手看了几下,随后竟掏出一粒药丸径自喂入他的口中。
“放肆!”原帝暴怒:“你喂给太子的是什么?”
老头也不惊慌,只是指了指萧旻渊,“你看?”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躺在床上的萧旻渊悠悠转醒,“父皇?阿焕?”
老头说道:“老夫已经许久未见命格如此奇怪之人了,这药保你七日无虞,在这之前,找到命格带水,家居东南方的姑娘,只有与她命格互补,才能救你的命。”
萧焕急忙道:“你的意思岂不是冲喜?不如你帮我们找出来吧。”
老头摆摆手,说道:“我可不抢你们司天监的饭碗,老夫暂时保住他的命已是尽力了。”
“那万一在这期间找不到人呢?”
“找不到?那便是天意如此了。”
老头也不在意,大笑着往外走去,“天意不可违。”
脚步之快,竟也未来得及阻拦他,不多时就不见人影了。
原帝沉声道:“放心,司天监那群人朕自会督促,绝不让太子出事。”
萧旻渊虚弱的点头,“有劳父皇了。”
见他暂时保住命,原帝也不再耽搁,当即便带着江海回宫了。
当时三月期限刚过,吴纲才堪堪找出糊弄的方法,将原帝蒙骗过去后才轻松几日,没想到居然又迎来这档子事。
被原帝召见后回到办事处,他夜观星象,欲哭无泪。
太子殿下命格哪有问题了!
使唤人不能冲他这一个人死命折腾啊!
但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依照原帝的吩咐,将底下的人呈上来的名单一一筛选,最后只有唯一一个人选。
威远侯府独女秦宁。
吴纲不禁暗自感叹:命格带水,家居东南方,又是适龄未婚的女子只有她了!自己的命总算保住了!
将此结果呈上后,吴纲惴惴不安的等待原帝的发落,直至许久后,也不见来人宣他,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而众人不知的是,原帝望着案上的人名及命格,脸上罕见的出现惊恐。
总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着他走,迫使他下决定,这种被他人主宰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他倒不是怀疑萧旻渊,毕竟这个儿子并无实权,哪来这么大的能耐做这么大的盘算?
他只是担心,有人暗中迫害,让萧旻渊娶了家世不高的女子,而后彻底将他踢出局。
先前虽然原帝也想让萧旻渊娶秦宁,但他主动想和被迫下旨的意义可不一样。
还是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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